林久久到底没有让金玉帮她打通被封住的筋脉,而是选择了眼在眼前的禹明朗。
禹明朗施法帮她打通经脉之后,林久久的身体瞬间开始自动吸收周围的灵气,不到一刻钟就已经恢复了十成。
“你的经脉怎么会被封住?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禹明朗不解地问道,问起后面那句话时脸上严肃了几分。
他记得小哑巴早晨时还很正常的。
“没有人针对我。”林久久摇头否定道,随即抬眼看着禹明朗,“昨日我同你说过的。”
禹明朗这才想到昨日小哑巴说过会散去修为回宗门的话。
但他还是很不解,小哑巴要寻灵精,他让她等自己几日,可为何要散去灵气回宗?
他知道自己就算开口询问,小哑巴也不会说什么的。
所以,他没有问,只是闭口不言,准备转移话题。
“我累了,要休息。”林久久直接开口打断了禹明朗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脸上露出疲倦的面容来。
她有预感,贾长老已经盯上了,塑灵草的味道必须尽快除去,要不然她体内的那丝魔气定会给她带来危害。
禹明朗见小哑巴满脸疲态,点头了点,道:“那……好吧,小哑巴你休息吧,我下去看看师兄他们。”
说完,他咧嘴露出标准的八颗大白牙。
而林久久却直接“怦”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见小哑巴说关门就关门,一点也不带犹豫的,于是讪讪地摸了摸鼻尖,然后转身朝大堂而去。
林久久关上房门之后,后背依靠房门上,听到他脚步逐渐走远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道:“当初那枚噬灵丹不除去就好了。”
【宿主为何会这么说?】
“那噬灵丹虽然让我无法吸收周围灵气,修为不得进阶,但也能压制住魔气,不会让他有强大的机会。”
“原主六年来没有修炼,但却安然无恙。而万多自除去了噬灵丹,修为疯狂进阶,魔气也在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讯速强大。”
“或许有一日,它可能会强大到彻底控制住我的意识,到那时,我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所以,我越来越怀疑那噬灵丹,或许当初并不是有心人用来阻止原主变成强者,而是专门用来抑制魔气的。”
小助突然觉得宿主说的有些道理,但他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于是劝慰道:【或许是宿主想多了。】
林久久哭笑道:“我也希望是如此,但……就怕我已经筑成了大祸。”
当初费尽心思的去找圣灵果,除去噬灵丹,只为了恢复修为。而如今,为了抑制魔气,不被他所影响,她得散去全身灵气,封住经脉。
实在是可笑至极,她可能一开始就自我进入了阴谋论。
果然,祸福总是相依,鱼和熊掌永远不可兼得。
小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道理宿主比它知道得多得多,于是它道了句:【宿主,人总是向前看的。】
林久久长叹一声:“是啊,人总得向前看嘛!”
话毕,她离开房门边,走到圆桌旁,直接运起一道木灵气将自己双手上的粟灵草的气息驱散。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的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林久久心中一突,下意识转身看向门口,对于来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平了平情绪,装作轻松地去将房门打开,果不其然,贾长老那张被一道疤痕贯穿的脸出现在眼前,嘴角似乎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看着怪渗人的。
“贾长老。”林久久面上平静地将房门打开,抬手作揖道,心里实则慌得很。
贾长老没有应答,上下打量了林久久好一阵,视线如利刃一样锋利,鼻翼微微动了动,许是什么也没有闻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随即,他稍稍松了口气,神色变得稍稍温和了些。
被他这样一阵打量,林久久只觉得头皮发麻,见他神色松林许,这才知道自己已经躲过了一劫,然后开口道:“贾长老找晚辈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需不需要进去说?”
她侧身示意进屋聊。
“不用了。”贾长老拒绝道,“就是有些事想要问女娃娃你而已。”
“您尽管问。”
“你同我家明朗是什么关系?”
见对方如此开门见山,林久久闻言有些错愕,但她还是还是犹豫地道了声“朋友”。
贾长老听到这个回答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反而眼中有着了然的神色。
随即他开口道:“普通朋友?”
看着老人的眼睛,林久久发现自己并不想说谎,于是开口否定:“不是。”
贾长老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那是……”
“特殊的朋友吧!”
“有多特殊?”
有多特殊……
林久久垂眸,暂时也说不出什么特殊法来。
于是她选择不答,而是抬眸反问道:“晚辈想知道您是以天元宗长老的身份问弟子,还是以禹明朗长辈的身份问晚辈的。”
贾长老听到这个有些意外,于是笑道:“这二者可是有何不同?”
“当然。”林久久点头,“您若是以长老的身份问弟子,这是弟子的私事,弟子自然可以选择无可奉告,也不算不敬师长,但您若是以裴岳铭长辈来问,在长辈面前晚辈自然会实话实说。”
“呵呵~你这小女娃,胆子还挺大。”
贾长老没有选择再细问下去,别以为他不知道她话里行间无不在表达者这是她的私事,不方便告知。
他若是想知道答案,以明朗的长辈提问,就掉身为长辈的面了。
不管以什么身份,都显得他多管闲事。
林久久连忙作揖行礼道:“贾长老谬赞了,晚辈受不起。”
贾长老只是笑了笑,随即想起此行目的,心中还是有些疑问,于是开口道:“对了,方才明朗提起的'香味',什么'香味'。”
他说话时一直看着林久久的眼睛,观察她的反应,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有吗?”林久久满脸疑惑道,神色也是茫然得紧,“什么时候?”
贾长老见她一脸茫然,心下的疑虑打消了大半,随即摇头道:“没事,兴许是老夫听错了。”
林久久脸上很配合地露出一个“原来是这样啊!”的表情。
林久久是个话少的,贾长老是个严肃的,很少说话的,所以两人之间开始沉默了起来。
林久久知道他还不离开定是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但又不知道如何提起,于是自己就率先开口道:“您还有什么话就直接同晚辈说吧!晚辈会谨记在心的。”
见对方一个女娃娃都提起了,他再不开口也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于是他沉吟一声,开口道:
“明朗他自小除了孟淮甚少与人接触,一直都被我和他那无良爹爹一起压着他修炼。你不要看他面上总是笑嘻嘻的,其实,他对于别人的态度很敏感。”
说着他脸上闪过一丝愧疚,然后接着道:“因为他总是一个人被困在阵法中,所以他善于观察,会从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判断出一个人说话的真假,以及对他是否有隐瞒。”
“小姑娘,你的伪装是很过关,若不是你周身充盈的灵气出卖了你,或许,我也会被你瞒过去。”
闻言,林久久心里一突,脸上有些讪讪然。
暗道难道他看出自己在说谎?
“我……”林久久犹豫的张了张口。
贾长老这时抬了抬手,示意林久久不用解释,然后道:“你和明朗之间事我不方便插手,但最好还是坦诚相待得好,有的时候一旦错过,就是永远错过了。”
说完,他直接转身走了,留下一脸懵的林久久。
所以,他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其实在说谎?
还有,他的话到底是何意?
还有被害者的尸体上也发现了塑灵草的痕迹,但塑灵草是治经脉的草药,只能说明行凶者是个受伤的。
但如何排除出他的身份,她认为一时还是有些困难。
对于杜府的杜文是黑衣人,还是那日她碰到的那个黑衣人,林久久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因为之前在树林或在街头上那个黑衣人明显就是四肢健全的。
而杜文他的腿已经瘸了六年,怎么看黑衣人都不可能是他。
林久久将储物袋中的那身黑袍取了出来,心情略微沉重的熟练运起一道火灵力将其当场销毁。
【宿主,您现在灵气又重新恢复了,您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散去了。”林久久话音还未落,身上的灵气就再次消散。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道魔气是个不可控的东西,她是绝对不可能会让他有机会强大,反过来控制自己。
小助:“……………”
这话它不该问的。
林久久再次出房间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客栈四处已经点上了灯,明亮得很。
刚走到二楼的大堂,她还没有抬脚跨入,便传来了金玉与一个女子的争论声,她听出来是禹凌的声音。
她才刚从客栈中醒来的时候一直没有注意禹凌的身影,也没多想,而现在突然听见,又想起昨晚与禹明朗之间发生的事,不知道为何心里一阵恍然。
她突然想起了禹凌原本的设定就是禹明朗的未婚妻之前还不觉得这有什么。
但现在,她却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
从两人的争论中,林久久听出了他们或许是有什么意见不和的地方,所以才产生了争论,都企图用自己的话来说服对方。
但似乎两人都是固执,都坚持己见,丝毫不退让。
金玉气急了,出声道:“大师兄,你来评评理,杜师兄明明六年前就已经受了伤,他用塑灵草都用了六年了,本来就很正常。又不是只有他一人用塑灵草,而且那些黑衣人形如鬼魅,来无影去无踪,怎么可能与师兄扯上关系。”
禹凌语气怪异道:“是瘸子又怎么了,他杜文不照样修为筑基大圆满,杀害个筑基初阶修士抬手间的事,人家厉害着呢!”
话毕她看向禹明朗,眼神示意道:“是吧,明朗。”
被当做说话借口的禹明朗和周清元都没有开口,选择闭口不言。
他们两个可不想参与进她们的争论中。
至于杜文是不是黑衣人,自有证据证明,他们说再多也是无益。
禹凌说杜师兄是瘸子,金玉顿时就不能忍了,于是气呼呼道:“你闭嘴,杜师兄才不是瘸子,他只是腿受伤了而已。”
“不能走路就是瘸子。”禹凌出言挑衅道。
“你……”金玉抓狂。
“禹凌~”禹明朗这时开了口,声音略显呵斥,示意禹凌说话过分了。
禹凌见金玉生气了,又见自己名义上的哥哥的提醒,这才消了气焰,没有再说下去。
她现在还不能拂明朗的意,毕竟她的宝贝冰霜剑还在他手中呢!
而且她刚刚说得本来就没有错,既然贾长老已经找出了“塑灵草”这个突破口,那么杜文这个一直不断使用塑灵石的人就是在嫌疑中的人。
拐角处的林久久闻言心中沉了沉,倒不是因为她在为杜文这么快就暴露而惋惜,而是因为杜文和她的情况一样,倘若杜文暴露了,可见她也藏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