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时光，江休挖掘互联网上所有资料总和，将所有在历史上出现过的文字复刻出来。
包括那些早已消亡的民族。
从而顺理成章扩大感应，与现世彻底联通。
当不朽金性由数据转为文字，出现在一本书上时，江休成功完成三维空间永恒。
然后是四维时间永恒。
这就体现出江休选择文字的高瞻远瞩，其身上的历史渊源极深。
借助“文字”的概念，江休一口气回到第一个文字出现的史前，在那里定下锚点。
然后从那个时期往下顺延，从原始社会到现代社会，经历一个个朝代，留下一个个锚点。
史书上出现江休在历朝历代的事迹，当然都是一些不起眼的记载。
江休现在还没有扭曲历史惯性的能力。
不过在他重回现在时间时，留下的时空锚点，已然让他完成四维永恒。
第五维，意识永恒。
江休所化文字瞬间崩溃，成为现世不能观测的存在。
通常来讲，升维降维都需要庞大的能量支持，也只有江休凭借不朽金性，能做到如此顺利。
换成任何一位道尊，哪怕将道路摆在他面前，他都没有攀登资格。
江休再度睁开眼，呈现在眼前的是光怪陆离的场景，所有的感知都被扭曲。
他凝神不用眼睛，而用不朽金性感知，终于能够窥见“真实”。
五维空间中，皆是四维空间的投影，包括时间也具现在这里。
江休能够看到一条条时间线，走向不同的历史发展。
只是他能看见四维空间，却很难影响四维空间，四维空间的人则无法看见他。
江休有一种预感，自己可能要被永远困在这里。
不过他很快就驱逐这些念头，观察起一个个时间线。
那些时空锚点还在，只是毕竟隔着维度，江休不能感知。
“嗯？”
就在这时，江休忽然一愣，察觉到所有时间线，在一个地方短暂聚合。
那是一个人，一个在精神病院，身穿病号服的小女孩。
江休在修行一维永恒时，他的影子曾将一个小女孩遮挡，导致对方当场失心疯。
这就是那个女孩。
“是我的邪神位格，把她发展为信徒？”
江休深吸一口气，开始将手伸入时间线。
……
绿水精神病院。
孙圆圆坐在病床上，了无生气盯着墙壁。
房门外，护士钱丽叹口气。
真是可怜的姑娘，不知碰上什么刺激，竟然成了傻子。
父亲出车祸早死，母亲不得不打工赚取医疗费。
上次来探望，那个女人比这里所有的病人都不正常，显然已在崩溃边缘。
就在这时，钱丽一怔，忽然看到孙圆圆站起身，伸出手掌按在墙上。
那认真的模样，就好像墙中有一个人，而她正在和那人双掌相对。
钱丽心中忽然生出寒意。
“你在这里，对吗？”
孙圆圆轻声开口。
五维空间的江休一愣，他本来想借时间重合，来影响现世一二。
却不料孙圆圆这么敏锐。
想了想，江休手指在孙圆圆掌中轻点。
孙圆圆感受到手心的触感，忽然笑了。
这一刻，她身为邪神信徒的灵性开始觉醒。
江休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必做，只要等孙圆圆灵性觉醒完成，她就会成为最大锚点。
那时自会助推自己五维永恒。
不过接下来的时日，江休还是选择与孙圆圆互动，引导她觉醒灵性。
只是这样似乎适得其反，孙圆圆不再孤独以后，灵性苏醒反而慢下来。
而江休一旦切断联系，孙圆圆灵性觉醒也跟着停止。
江休无可奈何，只能看着那最后一点进度始终不能完成。
转机来自于一个早晨。
钱丽推开房门，走到孙圆圆面前，柔声细语道：“我已经向院中申请，带你去见你妈妈。”
孙圆圆愣愣看着钱丽。
江休看向时间线，明白过来，暗叹一声。
孙圆圆的母亲承受不住压力割腕自杀，如今正在医院抢救。
这是……最后一面。
江休手掌用力一推，病房中一本书忽然掉落在地。
这是他给孙圆圆的提醒，希望她能看懂，这样一切还来得及。
不久后，望着病床上的妈妈，孙圆圆的眼泪止不住流淌。
这时，她终于想到那个神秘的朋友，咬咬嘴唇，手掌按在墙壁上，期盼对方能给一点回应。
灵性开始爆发。
五维空间，江休身躯一震，本来不朽如一的不朽金性，此刻竟有意识飞出。
覆盖五维和四维，然后是三维、二维、一维、零维。
下一刻，意识扩散到一个个时间线中，竟将这些时间线回拉，强行收束，创造出一个共同的时间节点！
那不是孙圆圆母亲自杀时，而是一个醉驾的司机。
这一次，他的方向盘多转了半圈，直接冲入河中，没有撞到路旁的无辜中年人。
孙圆圆睁开朦胧泪眼，却发现回到熟悉的病房中。
“给我女儿换最好的房间！”
房门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进来，轻轻抱起孙圆圆。
“宝贝女儿受苦了，爸爸最近生意发了财，咱家以后就不用过紧巴巴的日子了。”
中年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气色不错的年轻女子，一脸慈爱看着孙圆圆。
“妈妈！”
孙圆圆挣脱中年人怀抱，跑向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将孙圆圆抱起，嗔怪看着一脸尴尬的中年人，“让你整天只顾着生意！”
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院长走进来，搓着手看向赞助一大笔钱的中年人。
满脸堆笑：“您放心，我们会给圆圆安排豪华病房静养，还会配备有经验的贴身护士！”
孙圆圆这时却从妈妈怀中跳下，跑向一脸笑容的钱丽，抱紧钱丽双腿，警惕看着院长。
之前发生的一切绝不是梦，没有钱丽，她恐怕要永远失去妈妈。
这句话并没有错，若是孙圆圆之后得知母亲死讯，从而觉醒灵性。
那孙母之死，就会成为这场仪式的节点，江休得道的必要条件。
哪怕江休意识永恒，也无法插手改变，只会引发悖论。
孙圆圆母亲见状道：“既然圆圆喜欢钱护士，就让钱护士专门照顾吧。”
院长当然满口答应。
钱丽也颇为高兴，照顾孙圆圆这个乖巧的孩子，当然要比其他病人轻松。
这个时候，谁也没意识到孙圆圆的表现，已经完全是一个正常的孩子。
这当然是江休的手段，毕竟孙圆圆在精神病院，也是这场仪式的必要条件。
暂时只能先委屈她，等江休高维度永恒，这般条件自然会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