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鬼子飞机上的无线电报告了他们的行踪,就在拐下铁轨没多久,他们就和一股鬼子遭遇。
迫击炮弹不断在车身周围落下炸响,向前能做的只能让向西离开公路横着开。
如果事不可为,就只能跟围上来的鬼子死拼到底,说实话,死到临头他反而觉得内心宁静,穿越过来的日子像场梦似的。
车斗后面还在传出还击的枪声,但明显招架不住仿佛四面八方都有鬼子的枪声。
四个轮胎都破了的卡车短时间里没办法脱离这支鬼子的封锁线。
向西油门已经踩到底,发动机发出不堪重负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咆哮。
向前拿起花青给的手枪胡乱朝外面开了几枪,黑灯瞎火说是还击不如说是宣泄恐惧。
卡车在荒草地里颠簸起伏,随后一头扎进干涸的水沟里熄了火。
随着卡车在沟里熄火,附近枪声一下子密集许多,准头也好上不好。
子弹在耳边的呼啸声,跳弹撞击在引擎盖上的声音,脆皮的车门被子弹穿透险险扎进座位里。
向前吓得使劲儿往驾驶室中间挤,在他总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惊慌中,向西终于重新打着了火。
卡车一个后撤步,随后赶紧转弯从另一处不算陡峭的斜坡重新上路。
喘着粗气的卡车终于脱离大部分鬼子的射击视角,向前以为暂时摆脱了危险,没想到才走没几步,路前方就出现连续绽放的火花。
一梭子子弹似水连珠似的从引擎盖直到挡风玻璃,向前下意识缩头在座位上,余光中车头闪耀出炽红的火光,一发龙炎肩炮及时解除危机。
向前还来不及高兴,卡车忽然开始拐弯,好在转弯时的离心力使他及时觉察出异样。
昏暗的驾驶室里向西双臂垂下瘫软在座位上,方向盘正自己转着圈。
他心里冒出不好的感觉,伸手抓住方向盘把持住方向,“向西,向西?”
没有回应,向西胸前好几处位置正渗出看起来黑红的血,他睡着了。
向前只觉得这时候的自己超乎寻常的冷静,他离开座位半蹲在驾驶室中间把着方向盘,心中丝毫没有觉得身后死去的向西有多么可怕。
布满弹孔的挡风玻璃被他用手枪枪柄敲掉,车斗上火力也开始向前方拦截的鬼子倾泻。
他踩着向西的脚,两人的脚一起压在油门上,卡车喘着粗气在路上奔驰。
天眼哨机已经转交给花青控制,这时候重要的不再是穿插鬼子之间的缝隙,尽力杀伤路前方阻截的鬼子才是重中之重。
身后不时有子弹打在车斗上发出撞击声。
刚把身后鬼子彻底甩开,路前方尽头又出现几盏车灯。
双方隔着老远就开始对射,虽说路面颠簸辅助瞄准效果大打折扣,但也比鬼子没有的强。
肉眼可见一辆鬼子的三蹦子亮着一对大眼睛栽进路沟里,后面两辆三蹦子仍在继续开火。
随着距离拉近,在三蹦子上的鬼子歪把子机枪手从短点变成连续短点。
一梭子子弹净往引擎盖和驾驶室里钻,向前只能缩着头尽量把持方向,耳边跳弹飞舞,驾驶位上的向西不知不觉又被几发子弹击中。
炽红的火光将整个驾驶室都映亮,鬼子的三蹦子被龙炎榴弹穿透油箱直接引爆。
最后一辆三蹦子吓一大跳,加上双方马上就要撞上,索性自己方向盘一歪主动开进沟里。
破损不堪的卡车一刻不敢停下,车头现出一道笔直的烟线,那是花青在开火。
向前不知道花青在打什么,也没时间关心自己走到了哪里。
他清楚鬼子包围圈此时说不定正在收缩,只有一直开下去说不定才有一线生机。
花青接连向前面开了好几枪,随后像是约定好似的,向前刚将卡车开进蜿蜒的山岭,四面八方突然爆发出密集的枪声。
铄嗵嗵嗵——!
当向前听见九二重机枪枪声的同时,整个驾驶室几乎来自两侧的弹雨笼罩。
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大腿一热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随后整只踩油门的脚没了力气,与此同时弹雨来袭让他抬不起头。
铿锵——铿锵——
子弹打在引擎盖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看不见路面地向前尽力让卡车继续移动,但紧接着感觉是要冲上一处坡地,随后彻底熄火,无论向前再怎么踩油门卡车都不愿意再动弹。
鬼子射出的子弹撞在车身上绽放出唯一的光。
向前捂着快要震聋的耳朵被拖下了车,借着龙炎榴弹炮发出的火光,他看清——是花青。
两名龙炎军士兵利用自身外骨骼护甲组成一道简易掩体,在两挺龙炎肩炮的压制下,面向他们的火力减轻许多。
然而就在肩炮射击完毕正在装填中……
“突撃する!”
“板载——!”
“啊啊!天闹黑卡——板载!!”
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喊声盖过被龙炎肩炮射击未死的鬼子惨嚎。
西面八方所有鬼子全都疯了,花青刚将向前从车里拖出来,听见鬼子冲锋命令后立即转身开出一枪,随后拔出腰间短小的匕首……
两名龙炎军士兵枪膛里三发子弹打光,立即倒提枪头立在原地等待。
当先冲向近前的鬼子口吐鲜血被抡飞出去,有外骨骼力量加持,即便电磁半自动步枪没有刺刀也是一件可靠的近战武器。
混乱中,向前瞅着空隙枪口对准冲到近前来的鬼子,“砰”一声枪响鬼子脑门儿开出血花,扣在头上的钢盔直接飞了出去。
两名龙炎军士兵穿上外骨骼人高马大,手中倒提的步枪抡下去至少飞出三个口吐鲜血鬼子。
而其它鬼子丝毫没有畏惧,嗷嗷叫着挺枪刺击,一刺刀下去刺在某种格外坚韧的布料上,来不及疑惑又被抡飞出去。
相比龙炎军士兵的大开大合,手握匕首的花青彷似脚下抹油。
微微侧步就能刚好避开一次刺击,手中匕首正握翻飞,躲开一次刺击的同时匕首刺入鬼子胸口,微微一扭便轻易拔出后撤,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场初次交锋下去,死掉十几个鬼子也没伤到几人分毫。
有鬼子士官急了,拔出指挥刀拨开鬼子士兵,他似乎很有威信,一圈鬼子见是他通通后撤让出空间。
更换弹匣的向前也发现这一幕。
只见鬼子军官踏前一步迎头正劈,向东举枪格挡随后将指挥刀拨到一边,鬼子军官没想到对方力气这么大,一时不察差点摔在旁边泥地里。
他连忙扭转身形站稳,转头“哇哇”叫着正要继续,却见眼前高大的支那人两腿弯曲微微躬身。
炽红火光填充满鬼子军官眼中世界。
他冒着青烟和焦臭味倒飞出去,着火的尸体摔在土坡上一声不吭。
周围观战的小鬼子同样被龙息笼罩,个个叫得撕心裂肺。
这都怪站在最前面的鬼子军官站得太近挡住大部分合金钢针和燃烧的金属粉末,不然他们也不会遭到这种痛苦。
站在坡顶指挥的小泉十一郎大尉人都看傻了,明明支那军队打光弹药后就被英勇的帝国士兵近身缠上,甚至有机会将那些支那人活捉。
他们哪里来的时间给那可怕的武器装填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