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有品位……”
向前怀抱胸前,手扶着下巴,脸上十分意外。
起初那澎湃有力的曲调,他还以为是啥嗨曲,没想到前奏一过,居然是神州特色的茉莉花。
花青穿着小背心听歌健身,小腹纤细平坦,点缀其间的肚脐仿若一只眼睛,总让向前忍不住和它对视
这让他有些痛苦,雄伟峰峦蛮横吸引他大半眼球,小腹上那只明眸又悄悄对他暗送秋波……
眼球上下打量几番,他怀疑自己现在这模样看起来十分下流。
“你有事?”花青停下动作,披上一张薄毯后平静问道。
少了那对巨大的邪恶干扰,向前神态正常许多,只是对上花青眼睛时,免不得有些尴尬。
“主要是想来看看你,顺便有些问题。”
花青将微凉的红茶一饮而尽,“什么问题?说吧。”
向前将幽香和冷空气吸引肺部,端正神色后进入正题。
“神州有没有参谋类型的人造人?”
“……”
“我实在不是指挥的料,你以前也能看出来,我根本不懂军事。”
花青闻言神色有些诧异,她手撑着脸颊,脑袋微微倾斜,一缕鬓发下垂恰巧勾搭上精致的锁骨。
她沉思片刻,语气平幽:“没谁是天生的指挥官,你不是,我也不是……
你要知道,人在学会走之前,少不了会摔跤。”
向前手捂着额头,将全身心都交给身下的座椅,花青的劝解在他听来不痛不痒。
“你说的我都懂,你不知道,我知道那些房子里有人,我还是下令开炮,那时候我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花青表情严肃,慵懒姿态消失不见,“所以你在愧疚?还是后悔?”
向前一声不吭,心里做出抉择后袒露心声。
“称不上后悔,我只是觉得还能做得更好,但我做不到。”
“附带损伤你知道什么意思吗?”花青问道。
向前点点头,他知道大概意思。
现代战争里附带损伤就是一个允许波及平民导致伤亡的额度,一部分人在战争开始就是默认可以意外死亡的人。
“我不是在安慰你,我只是想说,普通人总想着十全十美,但战争跟十全十美根本不搭边儿……”
向前有些错愕,难以想象这话是从漂亮的花青口中说出,这是默认可以让无辜的人去死?
花青依然神色平静,丝毫不在意向前看她的神色。
“圣母是人类幻想出来的美好品质,但就跟幻想出来的神话故事一样,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人类真有圣母这种品质,那就不会诞生战争这个词汇……”
她静静看着他,话语如山涧溪流般起伏却平静:“我知道你,你觉得可以做得更好,那就去做,没谁能责怪你,除了你自己。”
向前晃晃脑袋,他觉得花青可以把话说明白点儿。
而花青话头掉转,回答最初的问题。
“神州对人造人忌讳颇深,他们不会容忍兵权落在莫须有的人手上,或者说你手里的兵权比你以为的还要沉重,看得出来只有你没当回事儿。”
花青认真的模样,看得向前也认真起来。
她的意思是夺兵权?谁?她?开什么玩笑。
向前将这荒诞的想法抛出脑袋,猜测花青是在警告他跟其它势力适当保持距离和警惕。
轰炸民居的愧疚有些不了了之,细想下来,花青的话又全都剖析得很纯粹。
花青说神州没有人造人参谋,让他多练练,但向前觉得很难,自己的斤两他哪儿不知道。
他就一纸上谈兵的料,他觉得自己需要李云龙这样的将才……
哦不,李云龙太闹心了,得是像旅长那样的帅才。
想到这里,向前陷入苦恼,那种人才上哪儿找去。
苦恼归苦恼,在健身房这会儿,冷风已经吹散夏末的燥热。
他准备回阳泉时,花青泡好一杯红茶放在他面前,随后双手抱胸靠坐在椅子上。
表情姿态有些严肃,但随着右脚掌踩在椅子上,整体气势凌人中又有些玩味。
“大老远回来一趟,你就没想过做些什么?”
此言一出,感情观传统的向前愣住,话中意思阅片无数的他秒懂,但这是一拳可以打得他牙龈出血的花青口中能说出的话?
脑子尚处在混乱,眼睛却自己瞄上对面海拔又提高了几度的峰峦,潜意识有些害怕想挪开眼睛,但挪着挪着眼珠子又好死不死锁死在那如白玉珠的脚趾头上……
该死!这样下去要出事!
向前心中对自己说道,随后让潜意识扇自己几个巴掌后,才勉强挪开视线。
他慌乱站起身,突然站起有些急迫和尴尬,又连忙一口喝干面前的红茶,呸呸吐着茶沫子才恢复点理智。
“姐姐,咱俩处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你我知根知底就别来这套了……”
看他那无措窘迫的模样,花青莫名觉得有些好笑,特别是看着那双嫣红得快出血的耳朵,让她接下来的话里少了一分责问。
花青脸上表情桀骜不驯,让她看起来有些娇蛮。
“那你听好了,别给我来软禁那一套,你要是有动手动脚的心思,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单手扭断脖颈的本事!”
向前有些惊讶,被拆穿后不自然的缩了缩脖子。
他的思想确实不纯洁,但还处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阶段。
现在这基地大门不还是随花青自己开的嘛……
为了自证清白,他临走前问道:“那要不要出去走走?”
谁知花青站在门边,双手抱胸果断拒绝。
“不去,外面太热。”
向前:“……”
这时,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狐狸磨蹭着她的脚踝……
向前突然产生自己不如一只狐狸的错觉,下一秒花青证明那不是错觉。
她俯身抱起狐狸,山峦巅峰惊鸿一现。
“小青青饿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这话的向前感觉不对,怎么自己在外一段时间,地位好像降低了一些?
还是错觉?
他将这问题抛开,继续问道:“那等天气凉快了,去爬山?”
花青转身,怀中看起来饿得没力气的小狐狸慵懒的将头枕在她胸前峰峦上。
“可以……”
得到回信的向前一时间没回应,他觉得头顶被只狐狸爪子挠了一下,半晌才说出下一句。
“那你记得多穿点儿,这个世界的人都比较保守……”
“哼……”
花青轻哼一声,赤脚走进基地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