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唐母抬头看了眼时间，说，“上午九点。”
唐寻，“……”
现在才七点钟。
她沉默的用勺子慢吞吞的喝粥，不发表任何看法。
唐母也意识到自己紧张过度。
她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说，“你回去睡吧，走的时候叫你。”
唐寻看她一眼，说，“不用。”
这会儿就算是想睡估计也睡不着了。
她叹了口气，将碗里软糯香浓的小米粥喝完，然后起身收拾餐桌，“您不是要梳妆打扮。”
她语气里没有任何调侃打趣的成分，唐母却还是觉得格外不好意思，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
“打扮什么，还梳妆，不就是出去逛个街，昨天晚上随便穿都能出门。”
唐寻不说话，安静的呆在厨房里洗刷碗筷。
唐母在客厅转了两圈，回卧室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何况还有女为悦己者容。
唐母应该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江凌云的。
想到这，唐寻擦了擦手，去自己屋里把化妆品拎出来，敲了敲唐母卧室的门。
“怎么了？”
唐母换上裙子开门。
卷发披散下来，换上裙装，妩媚多情。
唐寻抬手，“帮你化妆。”
唐母，“？？”
她被唐寻摁坐在梳妆台前。
从辞职之后她就不再化妆了，此刻看着自己的脸在唐寻手中逐渐呈现出美好的一面，觉得有些陌生。
她保养的还算可以，再加上年轻时本就是美人，现在也不显的颓丧，稍微一收拾就光彩照人，教人眼前一亮。
唐母摸摸自己的脸，只觉得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么自信漂亮，很多男孩追求，情书收到手软。
她觉得久违的熟悉。
唐寻一言不发的把化妆品装起来，说，“你先走也可以，我这边收拾收拾去找你。”
“还是你跟我一起吧，”唐母突然有点怯弱。
接受不了现在的自己。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
“他会来接我们，”唐母看到了手机里的信息。
唐寻漫不经心的应声，“知道了。”
估计她今天也只是个工具人罢了。
“江先生说他已经到楼下了，有礼物要送给你。”
唐母有些诧异的说道。
话落，门口传来门铃的声音，
唐母穿着高跟鞋哒哒的过去开门。
依旧是西装革履。
江凌云看到面前的唐母时，笑容一如既往，“你今天很漂亮。”
唐母摇摇头，“糖糖的杰作，进来吧。”
江凌云手里拎着纸袋，不知道是什么。
过了会儿，唐寻换好衣服从卧室走出来。
白色T恤加牛仔裤，简单干净。
江凌云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我不太会挑选礼物，这还是问了朋友才选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唐母催促，“没事，看吧。”
唐寻这才伸手接过来。
盒子里是一条流光溢彩的长裙，矜贵优雅。
从裙摆镶嵌的宝石便知道价值不菲。
唐寻蹙了蹙眉。
唐母有些为难，“这……太贵重了。”
“对我来说它只是一件衣服，代表我的心意，仅此而已，你们不要有心理负担。”
“没关系，去试试，衣服制作出来本来就是给人穿的。”
唐寻提着裙子回卧室。
唐母还是不太自然，“让你破费了。”
“这只是合理消费，用来讨人欢心的而已。”
论什么叫做说话的艺术。
唐母一把年纪也忍不住眉开眼笑。
他真的很会说话，也不会让人觉得轻浮放肆，玩笑也适度。
卧室里，唐寻站在穿衣镜前打量自己。
这件裙子的确漂亮。
尺码也是刚刚好。
镜子里的女孩双手提起裙摆的时候真的像极了生活在城堡里优雅的贵族。
“咔哒”
门板打开。
唐寻提着裙摆走出来。
唐母眼里也闪过惊艳，“真漂亮。”
江凌云笑道，“看来我的眼光也不是那么糟糕。”
说着，他摸出手机，对着唐寻随手拍了张照片，“这条裙子真适合你，我希望你收下它。”
唐寻面无表情的提着裙摆转身回屋。
“别介意，有时候她不说话代表的就是默认的态度。”
江凌云叹气，“你们真默契。”
“毕竟这么多年了，”唐母说，“从那么小一团的时候我就抱着，我们俩生活那么多年，还能不默契？”
“有她小时候照片吗？我有点好奇，糖糖是从小就板着脸吗？”
江凌云语气温和的追问，并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应。
唐母起身，“我这还有相册，拿给你看看。”
……
唐寻从卧室出来，发现客厅就江凌云自己。
“你妈妈去拿相册了，”江凌云提醒道，“你困不困？困的话就去休息，下午再出门也是一样的。”
“不用，”唐寻径直的关好门，再出来时已经是穿戴整齐，元气又有活力。
“果然长的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找到了。”
唐母拿着相册走过来，“这都是她小的时候。”
相片里的女孩扎两个丸子头，白嫩可爱的脸让人特别想试试手感。
可爱的皮卡丘睡衣穿在身上萌的人心肝直颤。
江凌云低头看看相册里跳的最欢快的唐寻，又抬头打量现在进化成冰块属性的唐寻。
“差距……”
唐母接过话茬，“是啊，越长大想的事情多了，可不就女大十八变。”
江凌云似乎哭笑不得，“也是。”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
唐母又看了眼表。
……
江凌云的确是个很会聊天的男人。
一路上气氛都没有安静下来过，和睦的就好像一家人。
唐寻被自己的形容词恶寒，连忙把目光往窗外转，努力不去回想。
唐母已经很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
唐寻只是默默的坐在后座当机器人。
对，她没有人类头脑，当她不存在就好。
显然，这个念头现在是没法成真的。
因为刚踏进商场就有人来结伴而行。
唐寻干脆利落的拒绝掉。
“说起来，我觉得糖糖看起来有点熟悉，”江凌云仿佛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唐母笑笑没说话。
江凌云突然道，“糖糖……娱乐圈的秦弋？”
他试探着提出答案。
唐寻回头看他一眼，没打算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