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武宗时期,明武宗朱厚照曾立下一个规矩,要求民间皆不可以屠杀和食用猪肉,至多用羊肉替代之。
在这样的规定下,民间百姓再有胆量,也不敢冒着砍头的风险去品尝猪肉的美味了。
明武宗之所以要禁止民间养猪杀猪吃猪,原因不仅在于他本身姓朱,更大的原因是自己的生肖也是猪,对于自己来说,民间一旦养猪杀猪吃猪,就是在冒犯自己。
然而,规定实行的第二年,为了祭祀祖宗,满城官员四处奔走,却始终找不到可以宰杀的猪来孝顺祖宗,用羊替代,又感觉冒犯祖宗。
不单官员找不到,连明武宗自己也要祭拜先祖,同样找不到猪,就算有猪,也没人敢提供猪给他,没人敢担这欺君之罪,后来明武宗自知理亏,找了个理由,废除了这个规矩。
大家该养猪就养猪,该杀猪就杀猪,再也不提什么冒犯自己的话语了。
飘香楼的掌柜姓佟,长相虽然大众,但却有着一对八字胡,这就有了他自己的特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意人的味道。
“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在我飘香楼吃霸王餐!”
“掌柜的,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待会我便让人送来,另外,这个酱香猪蹄味道还不错,来多几份,我打包带走!”
“打包?带走?”佟掌柜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打包的意思,待听完朱由崧解释完打包的含义。
不禁勃然大怒,“我飘香楼自打太祖建立大明朝,至今已有两百余年,期间建立了无数分号,虽说洛阳飘香楼分号才开半月,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吃了霸王餐还要打包的!简直是欺人太甚!来人啊,将这厮给我吊起来,打一顿送到官府去!”
顿时就有两名五大三粗的壮汉从堂内走出,准备将朱由崧按倒。
“我道是哪家公子如此吃法!原来是个吃霸王餐的!”
“我就说嘛,有头有脸的谁会这样!你们谁见过文人这样进食?”
“唔,依我看,这身行头怕也是偷来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朱由崧脸上有些挂不住。
这也说明蓉蓉的化妆术出神入化,愣是没人认出他来,不然凭他洛阳小霸王的称号,吃个霸王餐,谁敢说半个不字。
不过,此时能不暴露身份,最好不暴露,不然回去他那300斤的老爹还不知道怎么说他。
“慢着!咱家乃是福王府上新晋管事太监道源是也,谁敢拿我?”朱由崧见势不妙,再不亮出身份,别说打八折,打骨折都有份,无奈之下他只得拿出道源的腰牌。
看着朱由崧腰牌上的福字,两名壮汉顿时停下脚步,齐刷刷地望向佟掌柜。
福王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洛阳城的土皇帝,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打狗还得看主人。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皇族,就是一个福王府一个小家丁出来,也不是眼前这个佟掌柜能够得罪的。
眼看震慑住场面,朱由崧心中得意,道源这货虽然胆小怕事,但他的名头还是挺管用的。
“咱家今日只是忘带银两,改日自当加倍奉上,先将酱香猪蹄打包。”朱由崧得了便宜便想卖乖,反正是打着道源的名号,有什么黑锅往他身上甩便是。
“瞧道公公说的,道公公赏脸前来鄙店,乃是鄙店的荣幸,小人今日早起便有喜鹊在门前叫唤,想是有贵人临门,没想到竟是道公公亲临,当真是祖坟冒烟才有此福气啊!”佟掌柜心中乐不可支。
正想着如何搭上福王府的关系,没想到刚瞌睡就送来了枕头,只要跟福王府搭上关系,以后在洛阳城这个地面上,飘香楼算是站住脚了。
“就是,就是,祖坟冒烟都不一定有此福气,得祖坟冒火才行啊。”一旁的食客酸溜溜地道。
“好说,好说!不知者无罪。”朱由崧摆手示意。
“来啊!赶紧去后厨挑选几份上好的酱香猪蹄,另外,把我埋在后院的酒挖出来,一并送于道公公。”佟掌柜满脸笑容。还好下人们没有动手,不然得罪了福王府的太监,那罪过可就大了。
朱由崧点了点头,这佟掌柜也是一个戏精,刚才还要打要杀的,一转眼便跟祖宗来了一样,这还真是有人好办事啊!
“那咱家先在这里谢过掌柜了!”朱由崧见好就收,准备溜之大吉,他这身份可经不起推敲。
“慢着!”见朱由崧要走,一名身着便衣,腰挂短刀的大汉走出。
“你是何人?”朱由崧强作镇定,难不成这人认出他了?
“在下洛阳卫所总旗池基!”
“什么!吃鸡?本王刚刚已经吃过鸡了。”朱由崧惊诧道。
池基见朱由崧满脸讥笑之意,不由得怒火中烧,这小子,不识好歹,定要给他些手段。
“好小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知吃鸡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就是想请道公公去牢中小住几日。”池基冷笑道。
“总旗大人这是为何?”佟掌柜有些有些不明不白,池总旗怎么跟道公公有了过节。
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道公公虽然只是福王府的一个小太监,但别人身后可是整个福王府,这池总旗怎如此不识好歹,敢得罪福王府的人。
“掌柜有所不知,年前我曾押送粮食进福王府,跟那道公公见过几面,我敢拿项上人头担保,此人绝对不是什么道公公,定是假冒无疑!”池基斩钉截铁说道。
“什么?假冒的!”
“掌柜的,听你吩咐,酱香猪蹄跟陈年好酒已备好。”此时,小二抱着一坛沾满黄泥的酒坛从后院走了出来。
“啊!天杀的!我那陈年老酒,还不赶紧给我埋回去,要是走了酒香,我把你拉到后院活埋!”佟掌柜有些气急败坏。
原以为搭上福王府的关系,没想到竟然是冒充的,还白白将老酒从地里挖出,要知道,这酒一挖出来,再埋回去,那价值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他的酒也就只埋了几天而已,但他对外可是宣称他太爷爷在这里埋的酒,因此自然要做出个心疼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