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对啊!无端端的我怎么会突然晕倒呢?”马超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朱由崧,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他习武多年,体质一直远胜常人,从来没有试过突然晕倒的,加上后颈隐隐作痛,马超大概猜出来什么。
但打他的是他主子,他也不好发作,看殿下那乐不可支的模样,大概是从桃花谷探秘归来,收获颇多。
“马护卫大概是累了吧!”朱由崧打起了马虎眼。
“我这是睡多久了?”马超也不纠结,事情已经过去,他也没放在心上。
“没多久,就一个晚上而已!”
“什么!那闻香教那些贼人呢?”
“官军大获全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跑了两个贼人。”朱由崧答道。
“不好!殿下一晚上没回去!福王妃肯定急翻了。”马超暗叫一声不妙,这会福王府怕是闹翻天了吧。
“行,那赶紧回府吧!”朱由崧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在想什么时候搬到桃花谷来,不仅方便行事,也方便修炼。
而且有王莽在,就是那闻香教教主回来也讨不了好,以后桃花谷可以作为他的大本营。
比起洛阳城,桃花谷更加易守难攻,三面悬崖,只有黑风寨一个出入口,而且谷内有上千亩良田,就算是被大军围困,守住黑风寨这个入口,也能自给自足。
只是现在他也不敢抽调十三太保之中的人来看守桃花谷,万一那闻香教长老去而复返,他的十三太保可就遭殃了。
两人找到在附近吃草的马,骑上马后向着洛阳飞奔而去。
好在福王妃邹颖在忙福王纳妾的准备工作,昨晚并未到文华楼看他,算是虚惊一场。
朱由崧自然不好意思,于是自行前往文昌楼,还带了两样小礼物,父亲一件,母亲一件,把福王两口子乐得找不着北。
趁着福王高兴,朱由崧趁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要清查一下自己名下的皇田。
福王也没多想,满口答应,反正那些田都是他儿子的,他也不差那点粮食,爱咋折腾咋折腾。
同时朱由崧还想起了王铭正那恶心的嘴脸,他觉得有必要跟父亲商量一下对策。
“父亲,这王铭正目中无人,咱们得想个办法扳倒他。”
“崧儿有所不知,这王铭正虽是陛下指派,但却是东林党的人,本王跟东林党素来不和,如果为难王铭正,会给人落下公报私仇的把柄,所以为父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朱常洵摇头道。
“为父就藩洛阳,就是东林党人的杰作,当年在朝堂上,连你皇祖父都不是那群文官的对手。那些人指鹿为马的本事崧儿可从未见过。”朱常洵想起当初在朝堂上的争论,不由唏嘘不已。
如果胜利一方是属于他,那他迟早会坐上九五之尊的宝座,只是世事无常,受制于祖训,他只能灰溜溜地来到洛阳就藩。
旁人都道他朱常洵爱财,为人抠搜,可又有谁知道,哪些都是他装给世人看的,就连他的至亲福王妃邹颖也一直以为他爱财。
没办法,不这样太子朱常洛是不会放过他的,朱家兄弟相残的事情难道还少,所以,他只能装出个极度爱财,贪图美色的样子,降低太子朱常洛的忌惮之心。
如今,他确实富可敌国,但纵有金山银山,闲暇时分他也会反思,他这辈子难道就这样过去了!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每一想到这些,他就大汗淋漓,之后再三告诫自己,不能做那手足相残的事情,还是安安稳稳做他的藩王吧。
“若是父亲不便出手,孩儿可代劳!收拾那王铭正!”朱由崧自荐道,他知道很多事情他父亲不方便出面,怕落人口实,可如今,有了王莽的帮助,他能够为他父亲,甚至为洛阳百姓,做许多事情。
“你?”朱常洵若有所思的问道,自家事自家清楚,他这儿子向来不学无术,也就被前段时间被人绑架,醒来之后才像个正常人,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王铭正老奸巨猾,一口一个圣上的,他还真拿他没办法。
“父亲放心,孩儿有贵人相助,扳倒那王铭正绝不会连累到父亲!”朱由崧自信道,至于他所说的贵人,自然就是躲在他丹田之中的王莽。
“好!既然崧儿这样说,那就放手去办!有什么事情为父给你担着!”朱常洵从他儿子的眼神里看到了坚毅,于是下定决心道。
他也是堂堂大明的亲王,除了万历皇帝,他的地位仅次于太子朱常洛,让王铭正在王府内一手遮天,在外宫安插亲信也就算了,竟然还引狼入室,危及他的生命,这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
虽然他不知道他儿子口中的贵人是谁,但从崧儿最近的变化来看,这贵人还是为他的崧儿着想的。
“多谢父亲!”
“不过对付他可以,但得师出有名,也不能公然打着我的旗号。”
“有父亲这话,孩儿知道怎么做了。”
“对了,崧儿若是手头紧,可找马公公去银库支取银钱。”朱常洵虽然历来装得抠搜,但对他这个儿子向来大方,之前限制消费多是因为朱由崧跟那红毛鬼子交易,平白浪费了许多钱财。
“多谢父亲!”朱由崧感激道,虽然他父亲没有说可支取的数目,但想来也不会少,如今他正是用银子的时候。
上次从库房搬的八千两银子,购置修炼药材,给十三太保发俸禄,短短几天,就差不多花费两千两银子。
“另外,上次王府遇袭,为父已让马公公清查可疑府兵,如今那些老弱病残已被清除出王府,崧儿如果合适的人选,也可推荐到合适的位置。”朱常洵平静道,洛阳城虽然是王朝辅说了算,但福王府应该是他说了算,事关王府安全,这些府兵再也不能任由王铭正安排。
“孩儿明白!”有父亲这些话,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王府重要岗位上安插自己信任的人,当然,任命王府长史的权利还是在朝堂里的,这也属祖训,任何一个藩王都无权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