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一夜过去。
翌日,
马腾、杨奉、骨进等人领兵到来,贾范走进帐中叫醒田丰。
可叫了好几声田丰都没动静,贾范心中生疑,一个不好的猜测不由浮现在脑海中。
随着犹犹豫豫伸出去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田丰肌肤,贾范心中一惊,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元皓先生...元皓先生...”
“你怎么...怎么...大战刚一结束就长逝了啊!”
直到这时贾范才明白田丰昨日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正如田丰自己所说,人老了,身体不行了。
对外的战事与对内的军务会损耗人大量精力,使人身心俱疲。
战时田丰为了保证防线不失,怎么也要吊着一口气。
可随着大战结束,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心中的那口气也没必要再继续吊着了。
不是田丰非要分润功劳给马腾等人,而是不能因为自己的死,使投降的魏军或是军中生乱。
所以田丰不得不推迟魏军投降的时间,等着马腾等人到来。
总之这一战,
田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死前把该安排的全都安排妥当,这才让马腾等人到来之前军中一切安稳。
不然要是在这之前传出田丰的死讯,
还不知道投降的魏军,或是此前军中生出别样心思的李丰、梁纲、乐就三将会造成多大的乱子!
之后,
田丰死讯传回邺城,太子张炽亲自出城百里,迎接田丰灵柩返回。
......
另一边,汝阴这里。
接下来的战事就不需要张昊再操心了。
张昊本人踏上了返回邺城的归途,刘协那些人自然是要一起的。
曹仁战死后,张昊又把阎行、司马懿派到汝南、南阳一带的战场。
汝南、南阳一带有司马懿参谋军事,九江郡有刘晔参谋军事,徐州有李儒参谋军事,完美!
至于沮授,
沮授的年纪也不小了,就不折腾了。
不过随着曹操、袁术败亡,刘表、孙权才开始真正发力。
汝南郡离张昊的大军较近,刘表抢不赢张昊。
但南阳郡,刘表誓在必得!
此时南阳郡,郦国县。
张绣的兵马在这里驻军。
“文和先生,曹操、袁术战败,刘表传来凋令,让我即刻北上接应张允!”
“如果不能抢占汝南郡的城池,便与张允一起拒张昊的大军于南阳郡外。”
“还有这是张昊之前发来的密信,对于现在的情况,先生您怎么看?”
贾诩老神神在的接过密信看了起来,看完后沉吟着说道:
“自从曹操愿意割让南阳郡给刘表后,刘表就派出了两路大军北上。”
“一路张允,北上支援曹操;另一路蔡瑁,与张昊的关中兵马交战,将军你也在蔡瑁这一路。”
“以当今天下形势来看,大夏终会一统,张昊如今发来这封密信,在我看来喻示着将军您返回故乡的时机已经成熟!”
“不过将军您寄居刘表治下数年,若公然起兵与刘表为敌,难免被人诟病。”
“唯有顺势而为,才能合情合理地脱离刘表,具体如何行事,如此这般...”
“至于张昊这封密信...让胡车儿跟我走,我亲自去办!”
张绣对贾诩向来尊敬,甚至‘执子孙礼’。
对于贾诩的谋划,张绣自然听从。
但听到贾诩要亲自去办张昊密信上的事,张绣不由有些担心起来。
“文和先生,您亲自去...这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信上所言的诸葛亮现在在隆中,隆中离襄阳可不远!”
“尽管诸葛亮在刘表眼里不算什么,只是有些许名声在外。”
“但诸葛亮与荆州士族中的蒯氏、庞氏有姻亲关系,蒯氏兄弟蒯良、蒯越深受刘表重用,庞氏的庞德公更是荆州名士。”
“要对诸葛亮下手必须得快,不然让蒯氏、庞氏的人知道可就麻烦了!”
“而我的人...”
贾诩摆摆手,让张绣放宽心。
“无妨,将军你且自去,至于诸葛亮,我自有分寸。”
“更何况有胡车儿护我,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至于需要的人手,将军你忘了,此前刘辟他们北上,并非是所有的黄巾都愿意离开故土。”
贾诩把需要考虑的方面都考虑好了,张绣也没话说。
只能叫来胡车儿,令其务必保护好贾诩的安危。
之后,
张绣便与贾诩分道扬镳,一个向北,一个向南。
...
不数日,
贾诩与胡车儿,还有召集来的一些乔装打扮的黄巾抵达隆中。
“胡车儿,你且带人先上去,记得不要弄出太大动静!”
“我在山下各个路口布置一番,随后便来。”
“喏,那先生您当心!”
“嗯,去吧!”
胡车儿带了几个黄巾小卒就往山上走。
不多时,
来到诸葛亮所居住的地方,听见里面有郎朗交谈之声,听声音应该有五个人。
“嘶~~~人好像还不少,但哪个才是诸葛亮呢?”
胡车儿挠着脑袋,感觉头皮有些痒,要长脑子了。
抓耳挠腮一会儿,胡车儿最终还是选择放弃长脑子,直接开莽。
“不管了,都跟我上,冲进去把所有人带走!”
一声令下,几个黄巾小卒咋咋呼呼地跟着胡车儿往上冲。
一脚踹开木门,屋内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举座皆惊。
胡车儿提着明晃晃的大刀,执刀逼问几人。
“哪个是诸葛亮?站出来!”
在座的几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保持沉默。
胡车儿见几人都不说话,于是把刀架在最近的一人脖子上,问道:
“你是何人?哪里人氏?”
“尔等哪个是诸葛亮?”
被刀架着脖子的人并不惊慌,反而问道:
“尔等又是何人?此番所为又是何故?”
胡车儿作出一脸凶相,把刀轻轻一压,只是怒道:
“你管我是什么人?问你话呢?”
“你是何人?哪个是诸葛亮?就是绰号卧龙那个!”
那人只好暗骂一声‘无礼匹夫’,如实答话。
“我乃博陵崔钧,崔州平是也!”
胡车儿见这人不是诸葛亮,便把刀放到另一个人脖子上。
“你呢?你又是何人?”
有了崔钧的示范,剩下的人都很配合。
“我乃颍川石韬,石广元是也!”
“那你呢?”
“我乃汝南孟建,孟公威!”
“你?”
“我乃颍川徐庶,徐元直!”
胡车儿把刀架在最后一人脖子上,再道:
“既然你们四个都不是诸葛亮,那就是你叫诸葛亮咯?”
只见最后一人不慌不忙,手中白羽扇轻轻摇晃,有一种刀斧加身也能谈笑风生的从容风度。
“非也!”
“尔等来的不是时候,我也不是诸葛亮,诸葛亮方才出去了,还没回来。”
“恐怕尔等得等一会儿才行!”
胡车儿于是再问,“那你又是何人?”
诸葛亮眨巴着两个澄澈的大眼睛,面不红、心不跳,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乃南郡庞统,庞士元是也,绰号凤雏。”
胡车儿一愣,盯着诸葛亮看了又看,怒道:
“你当我傻呀,据说庞士元容貌奇异,你长得一点儿也不奇异!”
‘还说你不是诸葛亮?’
诸葛亮只好一叹,承认道:
“好吧,方才是我说错了,其实我也不叫庞统。”
“我叫孔明,你要抓的人是诸葛亮,与我孔明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