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奴逗邪王》
司空寒(2048字)
“墨夜姑娘,到了。”还是那个小姑娘,这时候说话却放低了声音。
墨夜下意识的抹了一下前额,下轿的时候还险些被轿帘绊了一跤,一阵发窘,脸就已经红透了。
旁边的小姑娘抿着嘴笑,忙着搀扶着她。
“一会见了圣上,说话要仔细,行事要小心。皇上让你坐你再坐,皇上问你话你再说。”马公公刚见过墨夜,心里对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放心的,可也不能不嘱咐,生怕出了纰漏惹的皇上对自己不满意。
墨夜捏着衣角,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实际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整个身子都麻了,思维断续着,不能连成清晰的一条线。
“跟着我走吧。”马公公在前面带着路,旁边几个识相的小太监忙着扶着。
墨夜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亦步亦趋的跟在马公公的后面。
不敢四处张望,只觉得是满眼睛的绿,猜的出这里是后花园之类的地方。果然皇上召见一个小小的制香师傅不可能在前殿那种正式的场合。
路是用石子铺就的,不是普通的石头,墨夜看起来像是鹅卵石,好像也不是,每一颗都透着光,显得晶莹通透。
空气中是自然的清甜,不是熏香的味道,司空寒以前就不怎么喜欢熏香的,这个墨夜记得,所以原也没指望可以直接做出让司空寒满意的熏香来。
脚步稳稳的,好像身体瞬间变重了,心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带动着全身都在有节奏的颤抖,墨夜却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的紧张,思维已经脱离开了身体,盘旋在上空,迟迟不肯面对现状。
“这里就是皇上的书房了,你先等着,我去回。”马公公压低了声音,吐字却清晰,看到墨夜点头,自己先进到面前的院子里去了。
这里和以前的竹玉暖阁截然不同,砖石构造的围墙,朱漆大门,高高的门槛,庄严却过于死板,让人心生畏惧。
而那个让墨夜朝思暮想的司空寒,就坐在这高高的围墙内,等待着她的到来。
好像是等到了这一刻,墨夜才终于感觉到时光的流逝,感觉到他和司空寒到底隔了有多远,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其实就连自己对司空寒的感情,都已经从一个懵懂的少女情怀变成了深沉厚重的思念和爱恋。
谁能保证司空寒还是当初的那个司空寒呢?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印证,只是存在于两个人的心里,时间过了这么久,司空寒的心中,是否还能够留有一丝丝痕迹?
墨夜正在胡思乱想,没见到马公公已经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墨夜姑娘,给我走吧。”马公公见墨夜正发呆,在她的眼前拂了拂衣袖,勾回她的注意力。
“哦。”墨夜喃喃答应着,脚却不听使唤,一步都迈不动。
“走啊?”马公公走了两步发现墨夜没有跟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回头催着。
“我……”双脚像是生根了一样,墨夜求救似的看向马公公,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就更是楚楚可怜了。
马公公不说话只是看了她笑,头一次见皇上,难免会紧张。这种人不是第一次遇到,马公公凑了过来,冷不防一下子推在墨夜的身上,墨夜没想到这一下子,险些摔倒,紧倒了几步,这才堪堪站住。
脚却终于会动了。
“这下好了吧,快跟我进去吧,皇上可还等着呢。”
觉得燥热,身上却是冷的,没有一滴汗流下来,墨夜徒劳的抹了抹脸,暗骂着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又不是去送死,只是见司空寒而已,是去见司空寒,不是应该高兴么?
想是这么想,却无法左右自己的身体,墨夜步履维艰的挪进小院,不敢四处张望,生怕会摔上一跤,像是在粘稠的淤泥中行进一样,好容易才终于磨蹭到了门口。
“回皇上,制香师傅已经带到了,就在门口候着呢。”马公公向里面轻声的说着,说是回皇上,其实并不是说给皇上听,只是告诉门口守着的下人,再由下人去通禀。
隔了没多久,才听到里面是一个轻轻柔柔的女子声音,“进来吧。”
马公公回头对墨夜使了个眼色,先一步跨进门去了。
墨夜盯着那高高的门槛看,徒劳的吞咽了一口吐沫,却无法将紧张吃下去,她能感觉到身体在发抖,地面好像变活了,随时都会动起来一样让墨夜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进去,进去。
墨夜一遍遍的对自己说,腿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墨夜有种异样的感觉,思维还停留在刚才,可身体却已经跨过了那高高的门槛,稳稳当当的,进入了司空寒的书房。
抬头看时,正看到马公公焦急的对着她挥手,示意她快点过去,墨夜觉得脸上好像通了电,苏苏麻麻的,指尖是鼓胀的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冲出来一样。
灵魂向着司空寒的方向挣扎前进,虽然躯壳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可那颗鲜活跳动着的心脏,却一如往常。
蝴蝶一样破茧而出的感觉在墨夜的身上蔓延开来,她的灵魂和司空寒的灵魂产生了共鸣,急于想要挣脱现在身体的束缚,马上飞到他的身边去。
墨夜只觉得全身都已经麻木了,脑子里是一团浓雾充盈,理不出任何的头绪。
再迈过这一步,就可以看到他了。
眼泪在眼眶中慢慢聚拢,模糊了视线,晶莹的水晶般的思念,使墨夜的眼睛闪现出不一样的光亮。
不能哭,费力的动着手指,狠狠的掐在自己的胳膊上,并不觉得疼,眼泪却好似退潮一样,慢慢的消了。
马公公站定了脚步,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空气是干净的,有一股水的味道在屋子里回旋。墨夜觉得头皮发麻,只敢低头看马公公的后脚跟,手僵硬的摆在身体的两侧,指甲已经陷进衣衫,深深的捏进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