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起什么哄啊?”掌柜的被李廷栋如此抢白,心中虽有不快,但介于李廷栋的身份也不好表现出来,回头看到书架后面的那位沧桑男子之后这火气就压不住了。
这位沧桑男子平日里经常来逛这书店,不过是看的多买的少,掌柜的虽然嫌弃却也没有驱逐,没想到这位沧桑男子今日刚好进门的时候听到李廷栋的一番言语,不禁连声叫好,不过也把掌柜的给惹毛了。
“掌柜的不必动气,如果有这书,快去于我寻来,如若没有那我可去别家买了。”李廷栋不想因为自己的话语让这位沧桑男子为难,故而催这掌柜的快去把书找来。
“有有有,不过可能压在库房里了,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找来。”掌柜的闻言立即换了个笑脸,乐呵呵的转身去库房找书去了。
“先生既是懂书之人,何不进来一叙?”李廷栋见有如此豪情之人,顿时也来了兴趣想结识一番。
“那我就冒昧了。”那位沧桑男子走过书架后向李廷栋致意道。
只见这位位沧桑男子,身材消瘦,脸上的皱纹如刀砍斧劈一般,一脸沧桑之色,身上穿的是一件洗的雪白的麻布长衣,但是极不合身材,长衫如挂在竹竿上一般,空荡荡的随风飘荡。
“刚才听闻先生的话语,原来是懂书中人,先生可也识得这部奇书的妙处?”李廷栋回礼后问道。
“此书之妙在于平凡处显手段,荒唐中显高明。正如公子所言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确实是回味无穷,想必公子是懂这其中之味了。”位沧桑男子对于李廷栋的四句诗是倍加推崇,顿时起了知己之感。
“岂敢说懂这其中之味,只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李廷栋对这部书是也是非常喜欢,如今难得遇上持同样意见的人,这话语自然就多了起来。
寥寥几句,两人顿生知己之感,不过萍水相逢,两人都不敢聊聊的太深,但就这普通谈话都让两人互生敬佩。
“公子,书找来了,书找来了。”就在两人聊的兴起之时,那掌柜的从库房内把书给找过来了。
“那就有劳掌柜的呢,麻烦掌柜的算一下,这些书一起多少银子。”李廷栋把书归拢在一起后问道。
“得了,我这就给你算一下。”掌柜的拿起柜台上的算盘,噼里啪啦的打起算盘来了,不消片刻,算盘声消,掌柜的抬头说道:“拢共是五两六钱三分,收你五两六钱银子。”
李廷栋从怀里掏出一个五两银子的银锭,再有几钱散碎银两一起交给了掌柜的。
那掌柜的从柜台里拿出小杆秤,接过银子后上秤一幺,李廷栋给的银子还多了两钱,用剪子在哪散碎银两上绞下一截,再秤发现这银子数量才对了。
“这些书就麻烦掌柜的给我全部打包,然后送到江西会馆,找一个小六子的小厮交给他就行了。”李廷栋接过掌柜的找回的两钱银子,对那掌柜的吩咐道。
“得了,待会那伙计回来,我立即差他送过去,保证不耽误你的事。”掌柜的笑脸回道。
“那就有劳了。”李廷栋与那掌柜的告别之后,又对那位沧桑男子说道:“相逢即是缘分,先生可否赏脸一起喝一杯薄酒?”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我可有许久未沾酒了。”沧桑男子一听李廷栋想请自己吃饭,爽快的答应下来。
两人出了书店之后拐进了旁边的一家小馆子,馆子不大但胜在清静典雅,是个喝酒聊天的好去处。
几个特色小菜,一壶美酒,两个志趣相投的忘年好友,邻窗而坐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晚生失礼了,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李廷栋举起酒杯说道。
“我姓吴单名一个为字,一个无为之人罢了。”沧桑男子回道。
“无为有处有还无,先生过谦了。”李廷栋喝了一口酒后说道:“晚辈姓李,名廷栋,先生叫我廷栋就行了。”
“萍水相逢岂能被这些繁文缛节所约束,平辈相交即可。”吴为挥手说道。
“好,吴兄,为了我们萍水相逢干一杯。”李廷栋也不是矫情之人,举起酒杯提议道。
“爽快。”吴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就着这酒食边吃边聊,天马行空,无所不至,慢慢的两人的话题不知不觉间变得尖锐而深刻起来,都没有注意到问题已经脱离了以前的话题。
谈话至此,李廷栋对这位沧桑男子更加佩服,此人思想之深邃,学识之渊博,眼界之开阔确实让李廷栋深感意外,让李廷栋有一种与现代人聊天的错觉,只能说这人的学识和思想远超这个时代。
而李廷栋给这男子的印象唯有用震撼二字方能形容,这位沧桑男子甚是自负,普通人物绝对入不了自己的眼睛。
可是李廷栋给他的印象就是此人的思想远超出这个时代的水平,有时候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仔细想来却是大智慧,这让这位沧桑男子一时间心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