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别无长物,唯有一副皮囊,若能以此报恩与义父,则小女子无憾矣。”任秀道。邵景明知道自己肯定是劝不回来的,这次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那若是事成,秀儿有何打算?”邵景明眼见阻止不了她去离间董卓吕布,那就只能帮她想想脱身之法。
“小女子没想过。”任秀摇了摇头。邵景明也不好直接说:你来我这啊。这种钩直饵咸的话邵景明自然是不会说的。
一番话说完之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邵景明打破了局面:“今日若无事,那在下先告辞了。”
“公子请随我来。”任秀也没说什么。之后邵景明跟着任秀回到了元开的房间,之后任秀又回到了密道,邵景明则是离开了这里,之后跟蔡琰蔡琬汇合。后来邵景明又看见正在遛弯的蔡邕和王允,王允用眼神询问了邵景明,邵景明点了点头,示意已经清楚。王允收到了之后便没有什么表示了。
然后蔡邕带着家眷回了蔡府。回到了蔡府之后,邵景明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怎么,看见任姑娘便忘不了了?”蔡琰有些吃味。她在王允府上发现了这个美貌不逊于她,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超过她的姑娘之后,并没有什么嫉妒之心,但是看到邵景明这个样子,蔡琰就有些不开心了,毕竟她跟邵景明算是青梅竹马,两人成亲也是早晚的事,这下突然来了个跟他不相上下的女人,让他有些危机感。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想朝中局势。”邵景明辩解道。
“呸!谁信你的鬼话。”蔡琰啐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邵景明赔笑道。
“你要是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蔡琰举起拳头威胁道。蔡琰可不是别家的姑娘,邵景明从小就教她武艺,导致了蔡琰动起手来可比普通人要厉害一点,更重要的事邵景明也不可能还手。
第二天,蔡邕带回来一个消息,就是董卓明日要来蔡府。这个消息倒是让邵景明很不安,董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又卡在邵景明跟王允密谋这个时间点上,所以容不得邵景明不慌张。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董卓有了证据,恐怕就直接带兵抄家了,所以邵景明又把那颗心放下了。
不过邵景明跟蔡邕说了一下,就是董卓来的时候,千万别让家里的女眷出来。蔡邕当然知道董卓是什么货色,他自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被董卓祸害,所以特意嘱咐蔡琰蔡琬,让他二人以及家里的年轻女眷不要出来。蔡琰问为什么,蔡邕没有解释,只是让她们千万别出来,蔡琰点点头答应了。
第二日,董卓如约到来,还带着不少人。邵景明也是第一次正经仔细观察董卓。邵景明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好胖;第二反应就是这人面向很是凶狠。他那张连在见到蔡邕之后却挤出了笑容,这个画面邵景明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滑稽。跟董卓形影不离的自然还有吕布,哪怕董卓如此信任蔡邕,他都把吕布呆在身边,可见董卓除了自己的亲信,其余的人他都有所保留。
当朝太师驾到,蔡府众人自然不能怠慢,邵景明也出来拜见,董卓对邵景明根本就没有关注,甚至于连敷衍都没有,这倒是很符合董卓的性子。蔡邕请董卓入内堂,里面早已经备好了酒菜。正中间的位置自然是董卓的,董卓还假客气了一番,说是自己喧宾夺主,可是却没有让座的意思。众人入座之后,酒宴便开始了。董卓便跟蔡邕聊了起来,坐在最末的邵景明也没人管他,他也不想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所以倒是乐得清静。吕布倒是滴酒未沾,一直站在董卓左右。
就在酒宴进行到一般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爹爹,娘亲留给我的那本书在哪?”
蔡琰突然很着急地跑到内堂。蔡琰的母亲去世之后,蔡琰就很珍视母亲的遗物,所以今天她找不到母亲的遗物很是着急,平时家里有客人的话,蔡琰有事也会等客人离开之后再说。所以才慌慌张张不管不顾跑到了内堂。蔡琰看到内堂有很多人,她也惊到了,他没想到家里居然来了这么多客人,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好像闯祸了。
“孽障!当朝太师在此,你竟然如此无礼!还不快快退下!”蔡邕怒道。
蔡琰被暴怒的蔡邕给吓到了,所以慌忙告了个罪,然后就走了。“下官教女无方,冲撞了太师,还请太师恕罪。”蔡邕连忙向董卓告罪。
“无妨无妨。”董卓倒是显得很大度。
“老夫倒是有一事想请教先生。”
“太师但说无妨。”
“不知先生之女可有婚配?”董卓笑道。
董卓问了这句话,邵景明心里就咯噔一下,莫不是这老家伙起了色心?而同在末座的卫衡也紧张起来。
蔡邕也感觉到了不对,所以说到:“已有婚约。”
“老夫本想为我儿奉先寻一良配,既然先生之女已经婚配,只能说我儿没这福分。”董卓说这话的时候,吕布脸上倒是露出了欣喜。
“不知哪家公子有幸娶得先生之女?”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没想到董卓非要刨根问底。邵景明一直在蔡府,蔡琰有没有婚配他当然清楚,刚刚蔡邕明显是为了打消董卓的念头而已。
“嗯…正是下官之学生。”蔡邕道。蔡邕说完这句话,卫衡眼睛里冒了光,很是期待地看着蔡邕。
“可否让老夫见上一见?”董卓道。
“…景明,快出来见过太师。”蔡邕道。卫衡听了之后脸色惨白,如遭雷殛。
邵景明上前行礼道:“小子邵景明见过太师。”
“先生之学生倒是一表人才,算得上是良婿。”董卓笑道。
“日子可定下了?”“景明尚未加冠,故而未定。”
“传宗接代之事可耽误不得,未加冠便成亲之人也比比皆是。今日老夫在此,便为先生之女做个媒如何?”董卓道。
“这…不想小女之事竟惊动太师,下官惭愧。”蔡邕道。
“哈哈哈,既然如此,下月初七乃是吉日,就定在那天如何?”董卓道。
“就依太师所言。”蔡邕道。
“今日又多一喜事,来来来,满饮此杯。”
就此邵景明和蔡琰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邵景明觉得很突然,但是也是迟早的事。蔡邕对于他们俩的情况还能不了解吗?要不然也不会在董卓询问的时候说出邵景明的名字。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那个人自然就是卫衡,当然卫衡也早就取了字,不出意外的是卫仲道。酒宴之后董卓带着众人离开了,卫衡在酒宴之后也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蔡邕也让人去找了,结果没找到。
董卓走了之后,蔡邕自然是把蔡琰叫来训了一顿。蔡琰低着头,乖乖挨训。
“还有件事要与你说。”蔡邕想了想说道。“何事?”蔡琰有些疑惑。
“爹给你定了一门亲事。”
“爹你怎么随随便便就给我定了亲事?你问过我没有?而且我与景明师兄情投意合,爹你不知道吗?”蔡琰听了之后一下子急了。
“哦?你不同意这这桩亲事?”蔡邕戏谑道。
“当然了!”蔡琰忙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与景明说你不同意,你们的亲事就算了。”蔡邕摆手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爹你是要把我许配给景明师兄?”蔡琰喜道。
“说这些已无用处,反正你也不愿意。”蔡邕摇了摇头道。
“我愿意!我愿意!”蔡琰连忙道。
“看看你这猴急样子,哪像个姑娘家。”蔡邕有些吃味。
“爹~~~~”蔡琰抱起蔡邕的手,撒起了娇。
“真是拿你没办法。”蔡邕无奈道,看着自己女儿还没出嫁,心就被人拐走了,蔡邕心里就很难受。
“日子定在下个月初七。”
“这么快?”蔡琰倒是没想到这成亲的日子这么快。
“还不是你?今日擅闯内堂,才使得你爹如此。”蔡邕给蔡琰说了一下今天的情况,蔡琰听后也是心有余悸。董卓的凶名她是听说过的,要是今日董卓强抢,她可就完了。
“早知我前些年就如此,岂不是早就和师兄成亲了?”蔡琰嘟囔道。
“你说什么?”蔡邕一瞪眼睛。“没什么。”蔡琰忙到,“那爹爹琰儿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蔡邕摆了摆手,之后叹了口气。
蔡琰自然是开心得很,一颗心砰砰跳,她现在就想去找邵景明,但是知道要成亲之后,蔡琰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一个人躲在自己房间里面,蔡琬还搞不清楚情况,直问蔡琰怎么了。蔡琰扭捏了半天最后告诉蔡琬她要跟邵景明成亲了,蔡琬听了之后很是高兴。
她是看着姐姐跟师兄一步步勾搭成奸(划掉),情投意合的,所以她衷心地为姐姐高兴。其实蔡琬也准备要定亲了,只不过因为长幼的问题,所以蔡琰成亲,蔡琬就不能成亲。而蔡琰中意的人是邵景明,邵景明又没有成年,所以就一直耽搁到现在。所以蔡琰成亲之后,蔡邕也会给蔡琬找一个婆家。
邵景明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虽说前世到死都没有结婚,但是现在邵景明心里却莫名的平静。不过现在他很平静,以后真的到了结婚的时候,估计就平静不了。天黑了之后,卫衡还是没有回来,蔡邕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找到他,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邵景明理解一个人的最爱被别人抢走的感受,但是邵景明不会同情他,谁让这家伙跟邵景明一直不对付呢?
第二天的时候,邵景明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仍然像平常一样。可是蔡琰就不一样了,邵景明看到她之后还想跟他说说话,结果她直接扭脸就走了,弄得邵景明有些莫名其妙。既然蔡琰没法说话,于是邵景明就找到了蔡琬,想从蔡琬那里打听一下蔡琰到底怎么回事。
蔡琬道:“师兄真的不明白吗?”蔡琬道。
“什么情况?”邵景明确实不知道。“当然是你与姐姐的亲事啊。”蔡琬提醒。
“成亲嘛,那又怎么了?”结婚是大事,所以更需要商量,所以邵景明不懂为什么蔡琰见到自己就跑。
“哎!”蔡琬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成亲乃是大事,姐姐当然是害羞了,”
“以前也没见她害羞过,怎么都临门一脚了,反而害羞起来了。”邵景明感叹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从蔡琬这里了解到了情况之后,邵景明的好奇心打消了。
这时候蔡邕找到了他,“景明,你跟琰儿的亲事也就算是定下了。”蔡邕道,“成亲之前还有些事情需要做。”
“亲都已经定下了,还有什么事情?”邵景明不解。
“当然有!”蔡邕突然暴怒,“你以为三言两语,我女儿就归你了?”
但凡老丈人看女婿总是不顺眼,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尤其是蔡邕这种没有儿子只有女儿的人。
“老师息怒,是景明错了。”邵景明连忙告罪,老岳父朝你发脾气,你还不得老老实实地忍着?因为这时候的男人都有些不可理喻。蔡邕听了之后面色稍稍缓和,看起来对邵景明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大汉婚礼乃是遵循周制,故而有六礼。”蔡邕说道。
“哪六礼?”邵景明问。“哼!这些日子我没管你,倒是会偷懒了。”蔡邕道。
“没有偷懒啊。”邵景明有些心虚,这段时间,蔡邕天天上早朝,所以没有时间盯着邵景明了,所以邵景明也有些懈怠了。
“此六礼在《礼记》中皆有表述,你若是没偷懒,怎会不知这些?”蔡邕不悦道。邵景明讪笑,没有说话。蔡邕也没有再追究这么问题。
“一曰纳采,二曰问名,三曰纳吉,四曰纳征,五曰请日,六曰迎亲。具体如何,你且听我道来。”蔡邕给邵景明解释了什么是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