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恩将,万万不可啊!”东方伯慌忙跪拜在地,抬起一张诚惶诚恐的脸望着杨义臣道:“恩将尚且力壮,如今大隋又正当用人之际,恩将何意有要请辞之意。”
其实,这些年来,东方伯也早已经看透了杨义臣的心思了,那是一种对于当今朝廷颇有些失望的意思在内,这种萌生出来的隐退之意是早就有了的,只是一直以来,杨义臣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不用说,此番三军联合讨伐幽州,若是最后杨义臣立下这样一个大功的话,借此功成身退乃是最为恰当的选择,相信那时就算靠山王不肯放人,想必杨义臣一坚持,朝堂上想要杨义臣归隐的人可是多得很,皇帝那儿几乎就不会有什么阻拦。
杨义臣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东方伯,伸出双手虚扶了一下,待东方伯起身,才又道:“本帅戎马一生,也确实累了,手中权力也曾三番几次被朝廷收回再给与,心也疲惫了,不如寻个安静无人识得的地方终此一生最为好不过了。”
东方伯听得杨义臣这番话出口,心中不由一紧,这些话要是自己说出去,杨义臣当即就得被治罪,这可是清楚的表明对当今朝廷的不瞒啊。
不过,东方伯清楚,自己的一切都是杨义臣给与的,之后暂且不说,这之前以及现在的一切没有杨义臣就不会有现在的东方伯。
且靠山王对待杨义臣可是很尊重的,就算靠山王也欣赏自己,可是若自己做出那种卖主求荣的事来,极有可能不但讨不到好还会被靠山王排斥。
东方伯知道自己不适合插嘴,于是只静静的听着杨义臣这种有些发牢骚的说话,虽然接下来杨义臣说了不少,但是中心意思翻来覆去也还就是那么个意思。
“你也务需多想,老大王一向赏识你,再由我保举,你定将做的这帅位也。”最后杨义臣目光盯着东方伯,道:“你便与本帅一句心里话,若是你真不愿本帅自会另保他人。”
东方伯哪里有不愿的,这一听,赶紧的再次翻身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才抬起双眼来眼巴巴的望着杨义臣,道:“恩将如此栽培,东方伯定将承恩将之志,为朝廷鞠躬尽瘁,为恩将彰显我军雄风!”
“好,好,好。”杨义臣一连三个好字出口,再次示意东方伯起身,然后道:“你且先去准备,此番任你做先锋,若是在此战中你再表现不错,本帅保你时也更加有底气也,可明白。”
“属下明白!”东方伯再次躬身以礼,道:“属下定将不负恩将看重!”
说完,东方伯转身出了大帐。
杨义臣随即也跟着走出大帐,目光朝远处幽州城望去,夜色下,城中似是没有一丝的光亮,一片漆黑,显然,罗艺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只等三军正式攻城或是城前叫阵斗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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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艺,对于靠山王,杨义臣,左天成这三路大军的联合攻击预料错了一点,那就是这三路大军并没有采取个个击破的模式,而是全都直接开拔到了他的王府所在的燕王府!
之前是北平王,在罗艺扯旗后北平府改称烟云十六州,而罗艺也就自称燕王,不过燕王府却依然是以前的北平王府。
罗艺感到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
自己虽然也一开始就没有想要顾全烟云十六州的打算,因为确实也顾全不过来,但是却也对包括燕王府在内的三座城池给与了充分的兵力,却没想人家只针对自己所在的燕王府城。
而另外两个派出有兵马作好严防准备的则被朝廷三路大军于路上设置了无数障碍以拦截,然后就特么的备以无数的弓箭手给断了联系,甚至罗艺还听闻靠山王以代天颁令的举动派出了人去城中劝降,至于最终的结果罗艺还未曾可知。
如果真的被靠山王用这一招拿下了另外两个城池,罗艺可能怕会气的吐血,早知道自己干脆就都不管就顾好自己所在的燕王城府不就得了。
大帐中气氛很是微妙,在罗艺让亲兵把获得的探报读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在沉默,包括温彦博。
正在众人苦思应对之计时,又有亲兵入帐禀报,竟然是李密兵发扁牧城,已经攻破了城池,抢在前去欲撤出马匹的军士之前将城中掠夺一空。
“好你个李密贼子!”罗艺是真的没想到李密会干出这种事来,甚至当初罗艺怀疑过窦建德会这样干,因为窦建德毕竟是草莽出身,可是李密确是堂堂的三公世家啊,怎做的受人请援,可是不但不相援反而还趁火打劫的事来。
“好个三公世家李密!”温彦博当下也是颇为震惊:“那子怎做的出这般悖逆之事来也!”
对于蒲山公李密,尊敬他的人绝不在少数,便是温彦博对于李密也是很有好感,毕竟除了李密自己外,其父亲以及祖父辈在天下间可都是极为好的名声,谁能够跟蒲山李家有着些许的渊源牵扯那都是一种荣幸。
可是谁都想不到,李密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来,这可是在败自家祖上积下来的得啊!
大帐中一时也是群情激愤,不过谁也都知晓,此时对于李密掠夺扁牧城的事只能干瞪眼,燕王府城被三股大军团团包围,就算想将那李密碎尸万段也是办不到了。
何况,就算能够出城去,恐也不会长途开拔兵马去扁牧城。
“以信号箭传令前往扁牧城的兵马勿需再回,由那主将任意做的打算,只一条,不得投于蒲山李密。”罗艺是真的心气全无,或许在罗艺的一生中,这件事绝对是做的最为宽大为怀的一件事了。
“前番派出去于半路突杀链子锤营的人马大部折损,只少数回来军士说那守营军将豁然是那定彦平老将军。”温彦博试着看向罗艺,道:“似可看出靠山王此番两种意思也。”
“哦?”罗艺望着温彦博,道:“司马细细说来,有何两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