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看了曹旦一眼,见曹旦低着颗脑袋也不知在想些甚,转而又望向齐善行,对于二人的看法窦建德有些许的偏向齐善行,曹旦在军事上更专业一些,可在大局观上齐善行明显要更明了的多。
“瓦岗宇文霸,素来颇有智谋,若说此番单纯是为了配合兰州府北秦政权夺取那三个州府,也未尝不可。”窦建德略一沉思,又道:“只是为何他大信国突然要与那北秦盟约,难不成那宇文霸已经能断定太原李渊必反?”
“太原唐??????李家造反的事已经传闻数年,可至今也未得明了。”齐善行想了想道:“不过若是太原府扯反旗的话,大信国扼守凤翔,倒还真的可以将李家给完全的隔断出兰州府来,但是若仅仅这样的话,大信国便只为了夺得那四个州府似乎有些付出大于回报呢。”
大帐内三人在猜测着如今大信国的现状,江淮地区的李密也在审视着大信国的每一步发展。
要说多与大信国的心中怨恨之念哪一家更为偏执的话,除了李密再无其他,就像窦建德或是李子通也好,虽然有防备之心,但是却也没那种非要拼过你死我活的想法,更没有想要将大信国搞死的打算,因为知晓除了自己搞不死之外甚至也不愿大信国被搞死。
如今天下是大乱,可是朝廷依旧还有大部分保持编队保持战力的队伍,这一点谁家都清楚,只要大信国一直不倒,那么假如有一天自己等人被朝廷给搞定了,还可以去投大信国,毕竟大信国的信王还是一个胸怀颇大的存在,至少不会眼看着不出手相救。
大家都有的,只是希望大信国不要发展的太过于强大了才好,另外也多少有些担心大信国会突然翻脸的对众家反王展开吞并,不过这似乎也不是这种时候会发生的事。
唯有李密,是巴不得大信国尽快的出岔子或是最好被朝廷给搞死才爽,就像当初邱福在虎牢关吃败仗那次,足足让李密高兴了一个月!
如今李密的势力也在管崇以及房彦藻崔世枢刑义期等人的扶持下越发壮大起来,几乎已经将当时李子通渡江占据的所有地方都收回,进一步更是大有要统一整个江淮地区的打算。
不过对于江北一方李密不敢妄动,那里可是江淮水军的大本营,来护儿统治的辖下,李密不敢招惹。
当李密一想到自己眼看着淮北那一片肥沃土地不敢去招惹时,就会想起大信国那突然冒出来的强大水军,每当想起大信国水军,李密就忍不住要骂娘,堂堂一个三公世家已经被宇文霸给折磨的变成跟个怨妇了似的。
可是对于李密对自己的恨意,宇文霸确是几乎就不知晓,心中也一直以为李密就算恨自己也无非就是怪当初没有让其上瓦岗不是。
不过就算宇文霸知晓李密此时的扭曲心态,想必也会嗤之以鼻,此时的你这个三公世家可已经不再是你前世的那个完美三公世家子弟了,已经是不择手段弑主夺权悖逆友人的小人了。
????????????
兰州府。
北秦政权在大信国夺取凤翔之后随即也就出兵相继攻下了原州,会州,灵州,在灵州派出重兵扼守,除了防止突厥趁乱袭扰灵州外,也是重点防备李渊从突厥绕道从灵州杀入兰州府。
而凤翔的镇守是王君廓,对于王君廓狄去邪也是早有了解,此人之前是绿林道人物做的一路瓢把子,后来上到瓦岗后就一直是一个战营的军将,而就在夺取渭州城的战斗中便是此人统领着小白龙今世孟贲等人一战而功!
能够甘心让小白龙今世孟贲还有那个混世魔王都听令的人自是不简单,对此,狄去邪也很是放心自己凤翔这个方向,并且派人往凤翔送来大量财物跟美女以示自己的诚意。
王君廓对此可不敢轻言,直接将这些禀告于宇文霸,宇文霸让王君廓自行处理,随即,王君廓便将财物拿去换了粮食物件等归于府库,而美女则相应的转首赠送出去给了四个州府中那些原本的地头蛇富户大佬们。
当那些富户大佬得到来自王君廓的赠送后,一个个吓得不得了,不知道是要干什么,最后一合计全都统一的给送换回来一家数万贯钱多少都有。一下子再次将府库给充实了不少。
或许对于别的势力夺取了州府,这些大佬还可以做地头蛇做大佬,可是来的是大信国兵马,且大家都知晓信王素来很愿意替那些穷百姓主事,所以,一个个的在城中是夹起尾巴做人,平时里除了让奴仆出门买吃食生活必需品外几乎就不开门不见客。
就怕万一哪天大信国找上门来,那可就完了。
对于当前这种景况,宇文霸也终于是打算出手了,你给我送来银钱我自是很欣赏,可是所谓的经济活跃需要持续才行啊。
这些大佬地头蛇们手里几乎掌握着各个方面的上中下几个层次的各种买卖进出,有些时候还真的不能一下子撸到底啊。
或许你们是没有想要跟我抗衡的心思,但是你们一沉默下来,整个州府的经济都要瘫痪不少,我大信国倒是可以推翻再重新来洗牌,但是那样太麻烦,是以,宇文霸决定,只要不是大恶之人皆可既往不咎,只要大家以后合作的好就行。
于是乎,宇文霸宴请渭州,兴州,剑州,以及凤翔四个州府大佬的请帖正式送出,地点就在凤翔的将军府。
请帖送出去后,顿时在四个州府中爆发出一股股暗流,这些人相互间窜动,商议,询问,都不知晓宇文霸究竟想干什么,对于强大大信国势力的恐惧让他们感到此番似乎是一场鸿门之宴也。
可是,对于大信国国主亲自发出来的请帖,还没有人胆敢说个不字,在宴请当天一大早,将军府前就聚满了人,黑压压足两百来人一大遍的人头之下,确是没有谁随便的发出个声音来,场面显出一些许的凝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