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一点是,当前从战略上来讲,还不太适合全面的跟西突厥作战,而自己之所以这之前布下的这些,也仅仅只是为着呼酉县而已。
埋伏在乌审县边缘的盛彦师房彦藻两个战旅的目的也不是要完全冲杀西突厥兵马,宇文霸知晓,要是将西突厥兵马杀得太过分了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那样极有可能造成西突厥和东?突厥联手,要是两者再加上李家的话,那才是一件恐怖的事。
宇文霸只是想要盛彦师取得一定的胜果之后以此达成自己最后与达曼谈判的目的,相信达曼虽然跟李家达成了同盟但是应该也会防备着对方,要是真的跟大信国打的太狠了,谁又知晓李家会不会趁此机会落井下石的。
而这次谈判的最终目标也不再是什么租借了,而是要将呼酉县,乌审县,霍左雒县给要过来!
是以,这一切就得在一个可控的度的范围之内才行。
中午时分。
宇文霸终于是又见到了窦线娘。
这之前也就在从瓦岗下山到的打牛村的时候见到过一次,然后就一直忙于行军之中,便是想见也不太方便。
昨夜又是连夜登船各种事情多的很,也是直到这时,大家都才空出时间来,也都休息了一晚,精神状态也就都好一些了。
花木兰依旧是跟随着窦线娘一起来的,对于这一点宇文霸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宇文霸这方则就自己一个人。
舱内,有牛摆好酒食出去后,也就只三人。
“信王。”花木兰首先打破这略微有一些尴尬的气氛,道:“有一件事一直想要问询与你,却不知是否可以问得?”
花木兰这话一出口引得窦线娘不由都皱起眉头望了过去,心说,我这个妹子一向都是心直口快的呢,是什么事来,竟然还这般的难以启口了。
宇文霸微微朝花木兰点了点头,示意无妨。
“信王此番目的是在宁夏还是在宁夏之外?”花木兰问一出口后就紧盯宇文霸,而这番话也着实让宇文霸略微怔了一下。
一旁的窦线娘则是瞪大双眼,似乎花木兰所问的话是窦线娘从未想过的一点,进而想到这可是大信国的军事秘密,宇文郎又会该做何回应呢。
宇文霸在盯了花木兰几个呼吸后撇头瞅了窦线娘一眼,见窦线娘神情也就知晓此时应该与线娘无关心中略微的缓和了一些,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也不遮掩直接道:
“借道宁夏,进呼酉县,与你家可汗借道灵州给太原府李家一般无二。”
“胡说!”花木兰猛然撑起身瞪着宇文霸,道:“我家可汗素来重义,既然与你家大信定有盟约在先又怎会借道给太原府?”
“那你认为我可是个妄语之人否?”宇文霸的问话让花木兰顿时语塞,一旁的窦线娘也慌忙的一把将花木兰给扯回到位置上坐下,生怕自己的情人很闺蜜闹翻那才是让窦线娘纠结的事。
本来窦线娘还想着问一下宇文霸为何要将那柴绍给带在军中的事呢,当下也赶紧趁早的打住了。
要是自己再添一乱的话,怕是这次见面就完全的被毁了。
“那??????”花木兰似是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想到宇文霸那天下人皆知的信义当下也呐呐无语,但是脸上的倔强却依旧在迫使自己努力的想要组织起词汇来反驳,可是一时间忽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了之前那种气势来。
本来以为是大信国背信要突然出手,没想到竟然是自家暗中在搞鬼,这一度让花木兰颇为难堪。
“宇文郎可做的何打算?”窦线娘当下也明白了为何昨夜会突然的从陆地转水路推进,还要夜间登船,原来都是为着隐藏兵马的行踪,当下不无担心的道:
“便这三千兵马恐??????”
“线娘宽心。”宇文霸从窦线娘的话声中听出了关心的音色来,心中是一阵的温暖,也忙宽慰着窦线娘,道:“除却这些,另已早有准备。”
在听到这话后,窦线娘也才是真的松了口气,毕竟之前大夏国可是跟突厥拼杀过一次的,对于突厥兵马的战斗力很是清楚,就算大信国骑兵如何了得,可仅仅这三千兵马要是就敢深入草原也是几乎与自往送死没甚差别!
“你竟然已??????”花木兰猛然似是又想指责宇文霸什么,可突然发现似乎自己没有任何的资格可以指责人家。
此处,是人家的势力,便是说到事情上也是自家可汗毁盟在先。
“原来信王是早已知晓可汗与李家的事却故意未撕破面皮,便是要行今日之计,暗中潜入草原,是否?”花木兰紧紧的盯着宇文霸,而自己的眉头也逐渐的锁起。
宇文霸再次的点了点头,瞧着花木兰那深深锁起的眉头笑了笑,道:“我猜来,你是否在想此番我究竟暗中布置了多少兵马?”
“??????”花木兰对于宇文霸的睿智毫无还手之力,当下也不做掩饰的点了点头,眉间的忧虑色彩更加的浓重。
从当前的情况来看,这一切似乎都已在信王的掌控之中,届时,若双方真的开战的话,从以往信王的谨慎来看,恐可汗兵马将会完全陷入被动。
“兵马多少暂且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应允你一件事,因为你是线娘的结义妹妹。”宇文霸突然将话题拉扯到窦线娘身上,还看了窦线娘一眼才又道:
“你见线娘多为你我之间的这番对话而担心,我心疼线娘不想看到线娘这样的在我二人之间为难,说吧。”
宇文霸直接拿出好像胜利果实已经攥在了自己手中的样子,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逼的花木兰心神都一紧,只在心中默想,这话语本也是较为平和的,可为何听进耳里会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感!
而此时,窦线娘则早已涨红着一张脸,含情脉脉的望着宇文霸,这一刻,也不管旁边有没有电灯泡了,就那么痴痴的望着,而这时,宇文霸也没有再打量花木兰,也侧头与窦线娘对视着,两人目光中都透着一种温情的色彩。
花木兰在缓了一下从宇文霸的话语中醒过神来时,当瞅见眼前两人那含情脉脉的对视时,也不知怎的,心中原本的那种敌意或说是怒气,也就在一瞬间消失无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