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莎塔无奈地叹息一声,回道:“我们现在是进退两难,无论玛丽和丹尼有没有说谎,都会有敌人在等我们。那现在破局的方法,就是触手了——靠它来获得足以自保的力量,保全自身。”
迪奥惊讶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们跑到美国去。”
“跑啊,怎么不跑。先试试嘛,打不过再跑。”蕾莎塔抬头,仰望着天空。
迪奥也随她抬起头,但什么都没看到:“这是你得出的结论?”
他原以为妹妹会让他放弃自己的野心,没想到……
“我不知道。不过,你像以前那样就好。”
她朝那无边无际的蓝伸手,似乎是想抓住什么。
阳光从指缝洒下,手里空无一物。
虫子仰望着飞鸟,无法理解对方的凌云之志,但并不妨碍虫子憧憬那永不回头的决绝。
一只手伸了过来,与她的手掌重叠,填补了那份空缺。
“你这是想抓住什么?”
“没什么。”她用隐形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去买东西吗?”
迪奥猛地将手抽走,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到了背后:“去啊,不过先买点别的。”
蕾莎塔怔怔地看着自己重新变得空空的手,怅然若失,轻声问道:“买什么?绳子?撬棍?砍刀?”
“不是这些。”迪奥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走,像是在赶时间,“你不是想吃东西吗?顺路给你买一点。”
被零食吸引,蕾莎塔立马扔掉了刚刚那微不足道的低落。
她回忆了一下地图,有点奇怪:“顺路吗?好像要绕一个圈耶?”
迪奥走得更快了,耳朵隐隐透着红色:“我迪奥说顺路就顺路!”
飘着甜香的糖果店,一名金发少年正看着一堆巧克力发呆。他那艳丽张扬的容貌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少年感觉到窥探的视线,回头恶狠狠地与他们对视,满是戾气的红眸驱逐了那些或欣赏或不怀好意的目光。
少年扭过头,与仅他一人知道的幻影对话。
“挑好了没?买个东西都那么慢,没用死了。”
“靠北,我才看了一眼诶?”蕾莎塔对黑巧克力和牛奶巧克力点指兵兵,“甜的好?苦的好?”
“烦人,全买了得了。”迪奥斜了她一眼,把两种味道各拿了一块。
“真的吗?”蕾莎塔指着另一种巧克力,眼睛闪着星星,“那个坚果味的我也要!”
“你别给我得寸进尺啊!”迪奥不耐烦地警告了她一句,但还是把坚果味也拿了。
蕾莎塔双手合十,给他微微鞠了个躬:“谢谢啦,欧尼酱最好了,嘿嘿。”
“恶心。”迪奥别过了头,“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我只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而已。”
“哦……”蕾莎塔有点失落地戳了戳他,“我还以为,是为了我特意三种都买了。”
迪奥手一抖,差点没把巧克力扔她脸上:“谁会为了你特意买东西啊!别自作多情!”
半个小时后,买了三块巧克力外加两把榔头的坏蛋二人组,在小树林里大声密谋。
迪奥挥了几下手里的榔头:“这一榔头下去,会骨折吧?”
蕾莎塔把巧克力塞得满嘴都是,边嚼边说:“抡圆了往脑袋上招呼,轻者半身不遂,重者螺旋升天。”
“你一口吃那么多,不腻吗?”
迪奥看着像仓鼠一样嘴巴鼓鼓的蕾莎塔,犹豫片刻,忍不住用榔头戳了一下。
“你天天欺负JoJo,不腻吗?”蕾莎塔避开他的榔头,又啃了一大口,“这种钝器挥起来很难控制准头,你先练几下适应适应。别到时候脑袋没砸到,砸到墙上去,直接脱手了。”
迪奥掂了掂榔头,眼里闪过杀意:“尸体怎么办?”
蕾莎塔欢快地嚼着巧克力:“你到时候打算杀几个?少量还好,多了就不太行了。”
迪奥低下头,抚摸着榔头的锤面,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100。”
蕾莎塔咀嚼的动作一滞,呆呆地张着嘴:“100?你想当榔头手杰克?”
“什么什么杰克?”迪奥选择无视自己听不懂的梗,继续解释,“如果把触手喂饱,说不定我们不仅能自保,还能趁机反杀。”
“啊……我就知道……”
蕾莎塔呆滞地看着那个普普通通的榔头,仿佛已经能看到未来它沾满怨气和鲜血的样子。
“口水流出来了,别像傻子一样张着嘴。”迪奥用榔头顶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嘴合上,“尸体你有办法吗?”
蕾莎塔把头往后一仰,避开他的榔头,呲溜一下把口水吸了回去:“太多了,没办法。凡有接触,必留痕迹。这么大的数量,越是去掩盖,越容易露马脚。”
“想把尸体完全处理掉,是没可能的了。把脸、牙齿、指纹、衣服这些身份特征毁掉,再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吧。”
“老哥啊,到时候我来杀吧,别把你衣服弄脏了,沾了血不好处理。”
“还有还有,等后面触手变厉害了,也许可以直接用触手杀,把锅扔到索拉身上。”
说完,蕾莎塔朝迪奥伸手,想试试他的榔头。
“那我到时候干什么?”迪奥不情不愿地把榔头交过去,又把另一个拿出来,往蕾莎塔头上轻轻敲了几下。
蕾莎塔捂住头顶,防御他的攻击:“就负责把我带到现场,还有帮忙埋尸。”
迪奥敲得更大力了,不满地扬声抱怨:“那你还叫我练这个?”
“有备无患嘛,说不定会需要你补刀。”蕾莎塔推了一把头顶的榔头,结果又挨了一锤,“哎哟,别敲啦!你搁这打地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