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乔斯达家的书房,管家正在向乔斯达爵士汇报今天下午他和露西交涉的情况。
听完,乔斯达爵士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说具体情况和他想象的有所偏差,但事情总算解决了。
“老爷。”管家迟疑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我去跟迪奥平时的玩伴接触了一下,发现他们都对那件事避而不答,更有甚者,一听到就会转身逃跑。这件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乔斯达爵士眉头紧皱:“这样啊……那我和迪奥说一下,让他小心一点,别被欺负了。”
管家嘴角抽搐了一下:“迪奥的父亲在当地人里名声似乎不太好……”
父亲是那种德行,那儿子大概率也好不到哪去,说不定迪奥是说谎骗了老爷。身为管家,怎么也得提醒一下主人。
乔斯达爵士严肃地打断了管家的话:“我相信迪奥。无论是他对妹妹真切的担忧,还是他对丹尼大度的包容,这已经足以证明他的人品。”
“我们不应把父辈的错误转嫁到子女身上,乃至对他抱有偏见。”
“况且迪奥还那么小,哪怕真的有些坏习惯,也不会坏到哪去,没必要疑神疑鬼。”
管家嗫嚅了一下,没再说话。
老爷哪里都好,就是太善良,希望迪奥真的是个如老爷所说的“外冷内热的好孩子”吧……
另一边,医院的特需病房。
露西轻轻给儿子掖了掖被子,眼里盛满了担心和愧疚。
她今天回家,发现儿子一直没出来吃早饭,担心之下,用钥匙打开了儿子的房门。一进去,她震惊地发现儿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若不是后来乔斯达爵士的人找关系帮她转院,甚至还替她出了医药费,儿子大概撑不过去了。
为此,她答应了乔斯达爵士的条件,从此不再跟任何人提起那件事。
虽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病死。
咚咚。
轻微又缓慢的敲门声传来。
特需病房里的人非富即贵,她一个都不认识,自然不可能是有人来拜访。
而且护士刚刚才来检查过儿子的状况,也不可能是护士。
到底是谁?
露西满腹疑惑,正在犹豫要不要开门。
咔哒。
把手被缓缓扭动。
门外那人看主人没有回应,竟打算自己开门。
门被拉开了一大条缝,一个黑袍人旁若无人地挤了进来。
他身材偏胖,黑袍里鼓鼓囊囊的。脸上带着做工粗糙的木质面具,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全身遮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皮肤裸露在外面。
赶在露西尖叫之前,他抛出了一个话题:“你丈夫的事,我能帮你。”
嘶哑难听的声音塞满了露西的大脑,她瞬间忘记了所有的警惕与害怕,死死地盯着黑袍人,眼里是岩浆般灼热的光。
黑袍人站在原地,用缺乏起伏的语调,向她提出了一桩匪夷所思的交易。
震惊、渴望、困惑在心中不断碰撞,露西坐在椅子上,无措地看着黑袍人,眼眸里炙热的光时而亮起,时而熄灭。
“你儿子的病只有我能治,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黑袍人语气坚定,似乎是在陈述既定的事实。
他拿出一条红布,朝露西走去:“等想好了,就把它绑到窗户上。”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奇怪的腥甜味笼罩了露西。
她微微皱眉,屏住呼吸,低头看向黑袍人手里的红布。
红布的红被手套的黑衬得愈发鲜艳,仿佛是一抹凝固的血液。
露西盯着刺眼的红色,宛如雕塑般坐着,没有接下,也没有拒绝。
“正义,需要牺牲。”
冰冷却极具诱惑力的话语从耳朵钻入,岩浆喷涌而出,融化了挡在路上的每一颗石头。
露西,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