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墨以手贴住敖千帆额头,魂力释放出去直接勾连他泥丸宫。
待扣开泥丸,赵子墨道:“敖兄,可能听到?我是赵子墨。”
敖千帆道:“赵掌门,千帆残破之躯何劳赵掌门相救?不如一掌将我毙了,也好过做个废人蹉跎一生。”
赵子墨道:“敖兄不必如此,还记得南海炼心魔吗?我们再来一次,不过这次我需要打通你周身经脉,过程比炼心魔要痛苦得多,你务必要忍住。”
敖千帆道:“经脉通了又能如何?我已被拔除龙鳞,抽除龙筋,再不能化龙,可以说修为已废,只是残破之躯,连修行也不可得。”
赵子墨道:“只要活着总会有办法,我门派曾为万丹之祖,未必没有办法给你重塑道体,再修妖丹,你不能自暴自弃,三娘还等着你痊愈。”
敖千帆听到三娘二字,长叹一声道:“我拖累三娘,心中有愧,也罢,赵掌门尽力施为,敖千帆拜谢。”
赵子墨知道仅凭自己恐有差池,便睁眼向骆思迦道:“骆姑娘,我需要你帮忙,你可擅长经脉勾连之术?”
骆思迦道:“擅长谈不上,略知一二。”
赵子墨道:“我需要你将神识放入敖千帆体内,我们共同运功将他经脉重塑。”
骆思迦道:“赵掌门,不是我推辞,是我不会魂力沟通之法。”
赵子墨道:“这个却容易,你把手给我。”
骆思迦闻言微微一愣,便红着脸将手放在赵子墨手上。
赵子墨握住盈盈小手,魂力铺展开来,骆思迦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进入一个奇异之地。
赵子墨道:“骆姑娘,这里便是敖千帆体内,我们需要一条一条经脉慢慢来,你跟紧我。”
骆思迦紧紧抓住赵子墨的手,跟着他在敖千帆体内筋脉上游走,先来到胆经之上。
肝胆为人之命脉,肝胆破则人立毙,此时敖千帆肝胆十分脆弱,伤情更甚于心经。
赵子墨道:“此为胆经,几乎全碎,我需要以三昧真火将碎裂处熔了接上,你再负责疏通,可能行?”
骆思迦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救治手法,赵掌门大可放手施为,情况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赵子墨道:“那我动手了。”
他左手一托,三昧真火自神识中放出,炙烤在敖千帆胆经上,敖千帆只觉得胆上一阵钻心疼痛,他强忍住不呼喊,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过了两个时辰,赵子墨终于将胆经连接到一起,便说道:“骆姑娘,该你了。”
骆思迦道:“赵掌门不必如此客气,称我思迦便可,那我便试试这手法。”
骆思迦上前来,双手贴住敖千帆经脉,妖力缓缓释放,忽然左手双指一并,重重点在经脉之上,那经脉顿时颤了两颤。
赵子墨道:“如何?能行吗?”
骆思迦点头道:“能行,就是他经脉刚接上,不能硬来,需要慢慢勾连。”
说罢她变指为掌,一掌缓缓击在胆经上,此时经脉虽然也颤动,却不如刚才激烈。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骆思迦道:“大功告成,胆经通了。”
赵子墨急忙沟通泥丸问道:“敖兄感觉如何?”
敖千帆颤巍巍道:“胆上有感觉,舒爽了不少,就是赵掌门这手段忒厉害,疼得我几乎坚持不住。”
赵子墨道:“那你还得再坚持坚持,还有十一处经脉需要修复。”
敖千帆咬牙道:“来!赵掌门全力施为,千帆不惧。”
赵子墨道:“好!忍过这一时,日后便痛快了,思迦,我们继续,去肝经。”
二人神识顺着胆经走穴位来到肝经,此处和胆经如出一辙,经脉尽损,碎成无数截。
赵子墨如法炮制,将肝经连成整体,骆思迦负责勾连其中通道,两个时辰后肝经修复完毕。
赵子墨道:“我们先歇一歇,不要急躁。”说着便拉起骆思迦神识返还自己体内。
二人睁开眼,看着对方都好似水里捞出一般,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赵子墨道:“思迦好修为,如此勾连经脉手段也堪称医术通神了。”
骆思迦笑道:“赵掌门的三昧真火连筋术也颇为神奇,思迦佩服。”
赵子墨招呼极煞送来净水,二人分别饮下,灵三娘进屋问道:“进展顺利吗?”
赵子墨道:“顺利,骨头已经都接上,经脉修复了两条,我们歇歇再继续。”
灵三娘道:“千帆虽然伤重,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你们在屋里已经呆了四个多时辰,神仙也有累的时候,明日再治吧。”
赵子墨思索片刻,若是因为自己二人疲惫耽误了敖千帆病情也不好,便点头应道:“好,今天就到这里,我们明日再来。”
转眼到第二天,赵子墨带着骆思迦返回,将灵三娘请出房间,便又将二人神识放入敖千帆体内。
第二天又是四个多时辰,修复两条经脉。
如是几日,敖千帆体内最后一条经脉修复完毕,赵子墨拉着骆思迦神识退出他体内,一掌击在他天灵上。
敖千帆浑身上下一震,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赵子墨道:“赵掌门高义,千帆拜服。”
赵子墨笑道:“我也不是白救,敖兄可愿意留在我门中做个长老?”
敖千帆道:“我如今是废人一个,如何能担当长老之位?赵掌门不弃,千帆愿牵马执镫做一小童便是。”
赵子墨道:“你以前是龙王,以后我照样能让你做回龙王,哪有千八百岁的小童来着,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敖千帆道:“掌门在上,恕千帆不能全礼。”
赵子墨笑道:“行了,你答应就好,等会儿我去叫三娘。”
不过片刻,灵三娘扑到敖千帆床头道:“千帆!你醒了!你好了!多谢掌门相救!”
敖千帆道:“我已拜在太乙门下,做了门派长老,你别嫌弃我修为低。”
灵三娘一边抹泪一边说道:“就嫌弃就嫌弃,你赶紧好起来,我助你双修合道。”
赵子墨闻言拉着骆思迦退出房间,悄悄将门带上。
骆思迦拱手行礼飘然而去,赵子墨返回戚子姗处,刚一进门便被她嫌弃道:“你你你,去洗澡去,一身都馊了!这几天干嘛去了?你徒弟们也不知道伺候伺候你。”
赵子墨笑道:“我去治敖千帆了,给他续脉接骨,一天一身汗能不馊嘛。”
戚子姗喊道:“阿麟!云儿!去打水去,让你们掌门洗个澡。”
赵子墨道:“在这洗?”
戚子姗起身笑道:“是是是,我给咱家当家的搓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