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宰了他们不就好了,何必费那么多心思?”离了云梦仙府,倾邪的脸色就冷了下来,一脸的不屑。
云初白了他一眼,“硬闯会触动法阵,云梦仙府有内门弟子三千,外门弟子八千,难不成要都杀了?”
“有何不可?”倾邪冷笑了一声,“不过一群道貌岸然之徒。”
“倾邪!”云初冷声呵斥,“要耍威风回你的魔界去!”
“就会冲我发脾气,怎么不见你对那些人这般硬气?”倾邪目光阴冷,他很不喜欢云初刚刚对那些守门弟子谄媚讨好的模样。
他的人,何必如此纡尊降贵?
云初无语至极,不再搭理他。倾邪也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羲和深深地看了倾邪一眼,神色复杂。
敖战乐得看倾邪吃瘪,兴高采烈的哼起了不知从哪听来的小调。
“吵死了!”倾邪烦躁地蹙眉,瞪着敖战。
敖战扯着一边唇角,满脸挑衅。倾邪气不过,两人立马打作一团。
羲和淡淡扫了眼斗法的两人,追上了云初。反正他俩每天都要打好几场,她们都习惯了。
“妖王令应该就在云梦仙府中,?跟那孟氏女有关。你有打算了?”
云初颔首,“想办法混进去,能兵不血刃最好。”
羲和瞄着她,只觉那一双明亮的眸子灿若星辰,一不小心就能让人看进去,“你是想……趁着大婚之日?”
“他们这婚礼好像还挺低调的,但门口守卫却很森严,跟防贼一般,处处都透着古怪。”云初笑的狡黠,眼睛弯成了月牙,“先回去歇两日。”
“要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在云梦仙府我也有些可以调动的力量,别的不说,当诱饵声东击西,问题不大。”
“羲和姐姐真是厉害!”云初由衷赞叹赞叹,笑眯眯地问,“姐姐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啊?有那么多小妖听你的话,真不简单。”
“又想套我的话?”羲和神色自若,依旧淡淡的,“大概是天生有魅力吧!”
云初瞪大眼睛,有点儿呆,半晌后才嘘了一声,跟上大步而去的羲和,心里有融融暖意。
……
四人回到镇子上,云初就把自己关在客栈里捣鼓东西,不许任何人打扰。
倾邪怕她跑了,不顾阻拦硬是要跟她住在一起。云初心里气得发苦,面上却是无所谓,随他来去。
敖战对倾邪这种死皮赖脸的行为嗤之以鼻,极尽嘲讽。倾邪脸色铁青,最后妥协,退而求其次,在云初房里设下结界,还在她手腕上绑了一条古怪的丝线,这才肯让她独处。
羲和因为之前被追杀而受伤,一直没好利索,也把自己关在屋里修养。
两日后,四人重聚,再次出发前往云梦仙府。
“一会儿咱怎么进去,把结界破了?”敖战一脸不解,今日他特意换了身有些骚气的绯红色长袍,束了条白玉带,宽肩窄腰,配了一把折扇,显得愈发风流不羁。
倾邪对他这一身装备只看了一眼,就一副要吐了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新郎呢!”
敖战满不在乎地摇着折扇,一脸的“你没我好看,你这就是嫉妒!”表情,“任何男人在任何时候都别想在羲羲面前超过我!”
云初抽了抽嘴角,好心提醒道:“战大爷,您担心得过了,其实那新郎长得连人都算不上。”
敖战哗一下收了折扇,惊奇了一瞬后又恢复了风流作派,追着羲和问,“羲羲,你觉得我今天好看吗?符合你心目中新郎的形象吗?”
羲和自始至终都无视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敖战穷追不舍,非要羲和好好看他才肯罢休……令羲和不堪其扰。
羲和一袭白衣飘飘若仙,美丽不可方物,两人走到一处,有种大俗大雅混搭,却又浑然天成之感。
“贱不贱啊?”看着前头一红一白交缠的身影,倾邪忍不住吐槽。
云初一脸赞同,“是挺贱的!”
没想到她会应声,倾邪意外地看了云初一眼,视线相撞,云初立即避开,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小声嘀咕:“倒跟你有的一拼。”
倾邪听到了,但脸上不见恼色,反而像是受到夸奖的孩子,笑容蔓上唇角。
“太子殿下,你的话,突破云梦仙府的护法大阵需要多久?”云初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骚扰羲和的敖战,抓着他问。
敖战想了想,“一刻钟吧,你问这个干嘛?你该不会要我去砸阵吧?”
“不是,我就问问。”云初笑容可掬,又转头问向倾邪,“你呢?”
“半刻钟!”倾邪微微昂头,轻蔑地斜着敖战,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就是比你厉害,你根本打不过我,平时都是我在让你!你个弱鸡!
“姐姐呢?”云初又问羲和。
羲和认真想了想,“靠我自己的话很难打开,需要些手段。顺利的话也要半个时辰。”
云初点了点头,凝眉思索了一瞬。他们四人的实力排行是:倾邪、敖战、她,最后是羲和……如果倾邪出全力,她和羲和三人联手都不太可能打赢。
到底要不要先消磨一下倾邪的能力呢?
云初摸索着自己的下巴,走的漫不经心。忽然手腕上一股大力袭来,将她一把拽进了怀里。
“你小心点儿,走路怎么也走神。”倾邪的抱怨声在头顶响起,云初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走神,走岔了路,险些撞到一块巨石上。
回过神来,她赶紧推开倾邪,有些尴尬又不走心地道了声:“谢谢!”
被推开的倾邪目光深沉,“你不必试探我,我也不想强迫你。但你要知道,你现在还在我手心里,是逃不脱的。”
“我是在想如何破那结界能不被发现……”云初嗫嚅着,四人已经走到了一处偏僻的云梦仙府的法阵边缘。
倾邪不再言语,背着手站在最后,眯眼紧紧盯着云初:她要是敢逃,敢去找渊汲,他就立即把她带回去,灌了迷药成亲!
这么有耐心可不是他的性子。既然是他倾邪想要的,又何必这般辛苦。他又不是渊汲,能陪她耗三四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