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柳老侯爷,在下原本也不想动手的,只是你家的狗实在太聒噪了些。”
男子望着柳云飞依旧没有回答问题,只是漫不经意道了句歉。
柳云飞看着男子对管家吩咐道:“老黄,你先下去吧。”
“老爷,他们……”
管家盯着二人敢怒不敢言,扭头带着几分担忧对柳云飞道。
“放心,老夫相信这位阁下今日过来找老夫是为了谈事的,不会做威胁老夫安全之事,下去吧。”
柳云飞望着男子再道。
“是。”
管家这才快步走了出去。
男子看着出门的管家,也对身旁的侍从的轻轻摆了摆手。
二人一走,屋中只剩下柳云飞和男子两人。
“这样才对嘛,主人和主人之间的谈话,本就不该有其他人在,回到方才的话题上。”
男子惬意道了一句,看着面前的柳云飞道:“方见山可以是柳老侯爷的学生,可又为什么不能同时是我的人呢?”
柳云飞听到这句话,霎时间愣了一下:“阁下不是在开玩笑?”
在男子说出此话的那刻,他在心中就已经承认这个事实。
可是他真的不想承认,见山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和府上不少人都关系不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得意门生会背叛自己,甚至要求替自己做事儿都是因为别人的吩咐。
“这还用开什么玩笑,方见山这么多年又不是住在柳老侯爷府上,柳老侯爷也不用太过生气,方见山虽然是我的人,也跟我说过柳老侯爷的事,但是毕竟不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所以,要想更准确的了解老侯爷,我需要用我的眼睛见到才算。”
男子神色随意望着柳云飞说道。
“秋韵,也是你的人?!”
柳云飞闻言顿时死死盯住了男子。
“哈哈哈哈~柳老侯爷不愧老当益壮,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韵儿也跟我说过,柳老侯爷古稀之年,在沐阳侯府还是说一不二,能力果然还是在的。”
男子大笑着开口:“所以柳老侯爷就不必跟在下绕什么弯子了,在下今日既然敢来,就必然有说服老侯爷的把握。”
“既然老夫的事阁下都了如指掌,那阁下也就不必和老夫绕什么弯子了,我孙女,还有秋师傅现在多半还和岳寒松在一起,不然唐宁也就不用下什么通缉令了,还请阁下报上名来,最好再明言要老夫帮你什么忙。”
柳云飞认命似的闭上眼睛一瞬,随即睁开对男子拱手抱拳问道。
怪不得自己的得意门生会突然想要替自己做事;怪不得自己想给孙女儿找一个合适的师傅,就刚好就有一个那般合适之人找上门来,恰好是女子不说,而且性格和孙女儿也合得来。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
“哦?唐宁已经开始通缉岳寒松了?在下这几日都在赶路,还没收到最新消息,这么说来,唐宁已经拿到岳寒松犯罪的铁证了,那柳老侯爷必须赶快了。”
男子听到这个消息,沉思片刻笑着对柳云飞说道。
柳云飞顿了一下,忽然眼中精眸一闪看向男子道:“阁下可知道唐宁的通缉令中,岳寒松的罪名是什么?”
看着眼中忽然又恢复了神采的柳云飞,男子不禁也好奇问起:“是什么?”
“意图谋反!”
柳云飞盯着男子一字一顿说道。
男子闻言脸上虽然面不改色,但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几下。
可是这样的小动作,又如何能逃脱柳云飞的眼睛。
柳云飞看着男子的手,似笑非笑道:“老夫就说岳寒松这样的庸才,怎么会意图谋反,今日阁下过来,也算为老夫解惑了,阁下的身份,老夫应该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只要我拿住阁下送到陛下面前,无论老夫犯下什么错,保住族人总不是什么问题,老夫脖子以下都埋进土里的人了,死上一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柳老侯爷猜出了我的身份,那就应该知道,我今日敢进沐阳侯府,那就有把握活着出去,老侯爷固然可以拼死拿下我,但我也可以保证,让柳家上下再也见不到一个活人,老侯爷想带着全族一起和我同归于尽吗?”
男子凛然不惧柳云飞的威胁,站起身来遥望着柳云飞解释道:“柳老侯爷别不信,江州虽然到处都有老侯爷的势力,但是这寒山城内,现在到处都是我的人。”
“恕老夫直言,现在造反没有一丝成功的可能,大夏如今国泰民安,民心稳固,阁下难道不知?若是阁下放下造反之心,替老夫除了岳寒松,老夫倒是可以助阁下一臂之力,这江州的官场归沐阳侯府,民间归阁下,一起做着江州无名的王爷岂不美哉?”
柳云飞看着胸有成竹的男子劝说道。
眼前之人定是反贼无疑了,他做了这么多的准备,还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手,今日敢来侯府一定是早有预谋,寒山城内都是他的人也不似作假。
他这么拼命捞权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柳家能代代富足过下去,陛下敬重他,对他的赏赐也是所有侯爷中最高的。
但是陛下和他都有死去的那天,将来新皇登基,还会不会对他的后代也这般就说不定了,柳家必然是要开枝散叶的,就那一千户的食邑,又如何供得起越来越大的柳家?
所以他必须要在江州这片地界,把柳家的根扎下去,百年后依旧屹立不倒。
要是能说服眼前之人和自己一起,那自己就不用再赃太多的手了,江州这么大,分一点出去能不再赃自己的手也是值得的。
“呵呵~无名的王爷……”
男子听到柳云飞许下的利益,嘴角忍不住嗤笑起来:“柳老侯爷,你知道国仇家恨是什么吗?我足足准备了二十年,难道就为了做一个隐姓埋名的地下王爷?这天下本该就是我余家的,我迟早有一天,会把它全夺回来,而第一步,就是从这江南开始,赵德清能做到的,孤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