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
看到唐宁和凌广白带着一个陌生长者进门。
原本躲在堂后的秋叶,赶紧带着柳若烟和上官谷雨出来见礼:“唐小侯爷,凌师兄,您怎么也过来了?还有这位是……”
“秋前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道家分支真定山的张枢前辈,按辈分还是大师伯的师弟,现在锦衣卫任职。”
唐宁进屋将张枢介绍给三女。
“秋叶见过张师兄。”
秋叶拱手一礼道。
“哎~秋师妹不必多礼,北方道门本就皆为分支,现今早已没落,现在的我不过就是在唐小侯爷手下混口饭吃的俗人一个而已。”
张枢连连摆手,打量着面前的秋叶还有柳若烟、上官谷雨二女。
上官谷雨在京城里他是见过的,这另外两个他虽未见过,但丝毫不影响他心生感叹,自家这位指挥使大人还真是好福气,到哪都不缺美人相陪。
一阵寒暄之后。
秋叶又看向了身旁的唐宁说起了正事:“唐小侯爷,余治呢,他身份存疑,我们还是尽早确认些的好。”
“秋叶说的是,唐宁,还是尽早把那余治带过来审问吧。”
凌广白也跟着开口道。
“那我这就让人把他带过来。”
唐宁出门吩咐了几句。
秋叶则又看向了凌广白和张枢:“二位师兄,我就先去堂后观察一下,等你们审问完了余治后,我再出来。”
“好,秋叶你去吧。”
凌广白点头应下。
不到片刻,单超便亲自押着余治来到了堂上,这次余治手脚没有被束缚,嘴中也没了东西,唐宁也算见到了眼前男子的正常模样。
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两鬓微霜,相貌堂堂,只是身材消瘦,皮肤也是异样的惨白。
乾朝也曾立国二百多年,传承十几代帝王,从遗传学来说,经过这么多代的基因改良,就算乾朝开国之君相貌再怎么难看,到了余治这代也不可能差到哪去。
“你就是余治?”
唐宁将眼前之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问道。
“唐小侯爷又何必明知故问?”
余治反睨着唐宁,打量了一下左右开口:“孤好歹也是前朝皇族,就算赵德清面前,孤也该有一把凳子,唐小侯爷不会如此小气吧?”
“区区一前朝余孽,还有这么多要求,不让你跪着就不错了。”
单超斜睨着身旁的余治训斥了一句。
“单超,给他搬把椅子过来。”
唐宁盯着余治,对单超吩咐道。
单超闻言又看了一眼唐宁确认一遍后,从旁边拎起一把椅子过来,放在了余治身后。
“多谢唐小侯爷。”
余治轻拎袍服,大大方方坐下。
“余治,你要坐着说话,我答应你,不过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想知道的东西了?”
“不知唐小侯爷想知道些什么?”
“很简单,你训练死士的地点,叛军的人数,还有我不曾知道的据点,我只需要知道这个,剩下的等到了京城后,陛下会亲自问你的。”
唐宁盯着余治,神色平静问道。
“哼!你是说赵德清要亲自问我,花了二十年都没找到我的他也配?”
余治冷哼一声,面露不屑之色道。
“大胆!你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单超听到余治直接叫出了‘赵德清’三个字,神色一厉,手又抓住了余治的肩膀训斥道。
“单超,放开他吧。”
唐宁浑不在意示意单超。
“可是大人,放任他这般……”
“无妨,秋后的蚂蚱,让他叫两声又有何妨,陛下也不会在意的。”
“是。”
单超这才又退到一旁站定。
余治则是不慌不忙拂了两下肩膀,扭头看向唐宁冷笑:“唐小侯爷,你这位手下已经两次质疑你的命令了,他对赵德清的忠心,可是远大于你,如果有一天,赵德清让他拿下你又会如何呢?”
单超闻言一愣,神色微慌看向主座上的唐宁,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往这该死的前朝余孽嘴里塞抹布,让他咬断了舌头,或许就不会这样挑拨是非了。
“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每个人皆对陛下忠心耿耿,包括我在内,单超维护陛下威严又有何不妥?另外忘了告诉你,在锦衣卫内在上官犯错的时候提醒上官也是我允许的,圣贤尚且有犯错的时候,何况是人?单超觉得我让你直呼陛下名讳是对陛下不敬,可以提醒,我觉得可以让你直呼陛下名讳,是我知道陛下不会在意。”
唐宁说完喝了口水接着道:“因为忠言往往逆耳,当今陛下可不和你那个糊涂老爹一样,任用妻族残害忠良,听不得一点儿反对的声音,最终落了个国破家亡的结局,到了你穷尽一生都想要复国,可是结果呢,还不是成了我的阶下囚?”
听完这番话,单超看向唐宁的目光中满是激动的敬意。
坐在一旁凌广白轻抚了抚胡须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笑意,这位师侄软中带硬,既解决了手下的尴尬,又反击了余治,可以说,没有比这段对比更能痛击余治的内心了。
“唐宁,你真以为你是靠你自己抓住我的么?若不是秋韵这个叛徒,你以为你能抓住我?”
余治果然愤怒起来,恨恨瞪着身前的唐宁道。
“余治,你真以为秋前辈背叛了你?”
唐宁脸上似笑非笑。
“难道不是?若不是她给你提供的情报,陆远桥和霍冉又岂能落入你手?”
余治梗着脖子辩驳起来。
“我告诉你余治,你以为你那套收养孤儿施以小恩小惠,加洗脑的计俩可以支撑你成事吗?笑话!这些计俩最多只会对你身边的人有用而已,一旦他们离开你,见到的更多,自然就会认识到你的真面目,不是秋前辈选择背叛了你,而是她看清了你的嘴脸,选择站在了大义这一方而已。”
唐宁霍然起身,义正言辞道。
“小恩小惠?我可是在他们最无助的时候救了他们的命,又教给他们存身立命的本事,天下还有比这更重的恩情吗?背叛就是背叛,又何须多言?”
余治同样站起身,直视着唐宁。
“所以我才说,你这只是计俩,而且是最虚伪的计俩,你这辈子就只配苟且被抓住那一日。”
唐宁可怜又可恨地望着余治,缓缓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