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治突然陷入昏迷,可把忠孝礼义四人吓的够呛。
“大哥,怎么办,东家额头烫的厉害,应该是病了。”
蹲在地上抚摸着余治额头汉子急忙看向了四人中最为年长者。
“东家这是劳累过度,又急火攻心,普通的大夫,恐怕无法治好东家的心病,要想东家痊愈,估计得靠吕东家才能说服他了。”
年长者也是眉头蹙成一把,为难说道。
“可东家病成这样,路上还被通缉,咱们恐怕无法护送他平安回到州府啊。”
另一人焦急言道。
“没办法了,老四,我们先把主人送下山,找个大夫把东家体热降下来,你去赵余东家,辛苦他跑一趟过来,亲自劝说劝说东家。”
年长者立刻看向四兄弟其中一人道。
“好,我现在就动身,回去找余东家。”
一名汉子迅速起身往山下而去。
“老二,老三你们搭把手,我们轮流把东家背下山。”
年长者蹲下身子再度开口。
其余二人扶起余治,将他放在了大哥的背上,快步往山下而去。
……
广沙郡郡城。
将韩风的兵马安顿在城外之后,唐宁单独召见了带兵前来支援的曹建。
“大人仅调动了三千驻军和锦衣卫,就让山上近万叛军下山归降,卑职实在佩服之至,恭喜大人再立新功。”
曹建走在唐宁身旁,脸上含笑恭维着。
“曹建,让你去帮楚州长史练几天兵马,你怎么把官场上那套学来了,还用到我身上,有点说不过去了啊。”
唐宁回头瞅着身后的曹建带着些许不满道。
“大人,卑职这话虽然也是有拍马屁之嫌,可也是真心话,没有耗费钱粮,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就使得近万叛军归降,这在哪朝哪代,也都能算大功一件啊,容卑职说句斗胆的话,这功劳若是卑职立下,少说也得官升三级。”
曹建则是一脸真诚望着唐宁振振有词。
“好吧,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了,这种恭维话以后在我面前就不必说了。”
唐宁无奈应下,也懒得在此事上纠结太多。
身为定远侯世子,只要不犯大错,就必然会是未来的定远侯,无论立下什么功劳都像是锦上添花,所以前身也没怎么了解过大夏的军功制度。
而自己好像所有的封赏,都是那位岳父陛下当面就许诺的,导致他也没在意过封赏依据。
“是。”
曹健赶忙答应下来。
“此次能说服山上的叛军下山投降,我的功劳是有,但绝不是最大,锦衣卫那些死伤的弟兄们,他们才是最大的功臣,其次便是山上的叛军头目之一韩风,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信使小六子。”
唐宁带着些许感慨说完,又看向了曹建道:“你可知道我今日找你过来所为何事?”
“卑职斗胆猜测,应该还是和那些归降的叛军有关吧。”
曹建试探着回答道。
“不错,今日找你过来,主要还是为了那些归顺的叛军,真余治还未抓住,韩风他们为了避嫌,请求前往江北休整,我答应了,但是给他们修建驻军的营地,还需要一段时日,这段时间他们暂时驻扎在广沙郡城外,我要你好好看住他们。”
“大人可是担心他们会反叛?!”
“哎~那倒不是,韩风他们是诚心归顺的,没有人带头,想要再反叛应该不会,但是都下山了,总不能不让他们外出见见世面。
虽然我跟韩风他们交代过,让他们务必注意外出之人惹是生非,但光凭他们几句话,我觉得还不够,你组织巡逻队,日夜在郡城内外巡逻,一旦发现他们和百姓发生冲突,就上前制止,尽量不要动手,万一真的动起手来,也不要动兵刃,我也会和韩风他们交代,出营之人一律不准携带刀枪,总之一句话:打架可以,伤人不行。“
唐宁认真叮嘱道。
他也是去山上看过的,山上没有女人,这些人都正值壮年,山上没女人的时候不会想,但是这下山见到了,一旦冲动起来,什么军纪律法都会抛之脑后。
靠他们自觉大概是没指望,最好的办法还是派兵巡逻,严防死守,尽量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是,卑职回去后立刻去办。”
曹建郑重应下。
“嗯,等江北传来消息后,你也就和他们一起返回楚州,虽说我不是很担心他们集体反叛,但有人哗变、炸营这种事,对他们这些刚归顺心中还有疑虑的军队而言,还是很有可能的,你要时刻提防,一旦出现,立刻协助韩风等人平定,尽可能将事态控制到最小。”
“是,卑职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对了,惊鸿现在怎么样了,你这次怎么没带他过来?”
唐宁笑着看向曹建,又问了一句那个给他留下不错印象的青年。
“卑职原本是想带他过来的,但是长史大人说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就把他留在身边跑腿了。”
曹建提起儿子,脸上还多了几分遗憾。
按他的意思,他自然是想让儿子在这位唐小侯爷身边长长脸的,奈何县官不如现管,长史大人要留,他总不能强行带走,只得把儿子留下了。
“哈哈,这就说明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你儿子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你记得看紧点,别让他学坏了。”
“卑职定然牢记对犬子的教诲!”
“行了,也没那么严重,我也没什么事了,你现在就回去准备,等把这些人安全送到江北整训后,我再到陛下面前为你请功。”
唐宁扶起躬身行礼的曹建,随意摆了摆手说道。
“是,卑职告退,有大人对犬子这句教诲,卑职无须功劳,也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曹建再次庄重行了一礼,脸上带着激动之色退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唐宁也不由心生感慨,这大概是只有为人父母后才能感受到缘由,现在的他显然还不能做到感同身受。
一个人在走廊里站了小会儿后,迈步往正堂走去。
现在唯独一个余治流落在外不知去向,不用担心叛军之事的他,可以全心全意调集江南数州锦衣卫搜捕余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