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晃,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弗莱舍尔夫『妇』结束了蜜月之旅,而他们回到雅利安城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到艾德斯瓦尔宫去拜会施特莱纳。
“汉斯!玛格达!见到你们可真高兴。”施特莱纳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前,兴奋的说:“怎么样,你们的蜜月过的还愉快吗?”
弗莱舍尔恭顺的回答道:“我的统帅,我代表玛格达感谢您对我们的关心,我们最近过得非常快乐,如果不是一直惦记着您的话,我都不想再回来了。”
“汉斯,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施特莱纳忍不住哈哈一笑,接着把关切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弗莱舍尔身旁的玛格达,“玛格达,汉斯最近对你还好吗?他要是敢欺负你的话,你就来找我,我会替你出气的。”
“谢谢您的我的关心,但是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玛格达说:“如果他敢欺负我的话,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拧断他的脖子。”
玛格达的语气非常平静,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生气的迹象,但是她的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百味杂陈,自从和弗莱舍尔成婚以来,她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睡眠质量出奇的好,每天总要睡到临近中午才会醒来,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而且最让她感到古怪的是,她居然经常会梦见弗莱舍尔晚上偷偷溜出去,可是一旦当她从梦中醒来时,却总能看到弗莱舍尔就躺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对于这种奇怪的现象,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出答案,只好把它归结于那一场又一场类似的梦。
弗莱舍尔此刻面不改『色』,可是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得意,在他的精心设计下,整个蜜月旅途中他们始终周游在以雅利安城为中心的二十公里半径以内,这个距离足以保证他每天都能往返于雅利安城和他们的落脚地之间;而他每天晚上都会给玛格达倒上一杯掺有安眠『药』的水,里面的剂量是经过仔细测算的,足以让玛格达昏睡上十二个小时以上;合适的距离,充足的时间,弗莱舍尔把德国人特有的精明发挥的淋漓尽致。只不过这样一来,倒苦了可怜的契尔斯卡娅,她被关在莱曼家黑暗的阁楼上,弗莱舍尔每天都要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发泄,在心理和生理的双重负担之下,契尔斯卡娅原本美丽的脸庞变得憔悴不堪,她每日不是以泪洗面,就是呆呆的望着黑暗的阁楼,渴望着会有人带着她逃脱这种悲惨的生活,尽管她自己也承认,这种愿望实现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汉斯,”施特莱纳亲热的拍着弗莱舍尔的肩头,“你走的这段时间里,我还真有些想念你,这座宫殿里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的生活习惯,如果你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的生活也许真的要变成一团糟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弗莱舍尔小眼珠一转,二话不说,立刻干起了他最拿手的事情,他走到施特莱纳的办公桌旁,迅速收拾文件,把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放进抽屉,接着又跑到书柜旁,从里面翻出一本《我的奋斗》,在施特莱纳最常看的那一部分『插』上书签,并将这本书放到躺椅旁的茶几上,接着他又跑到外面的侍从室里,按照施特莱纳的口味,亲自煮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端回办公室。
“我的统帅,”他媚笑着把咖啡递到施特莱纳面前说:“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是您的休息时间,请坐到躺椅上,享受一下上午茶的乐趣吧。”
“还是你最了解我,不像有些人,就知道冲我大吼大叫。”施特莱纳接过咖啡,惬意的呷了一口,那种香浓的味道顿时让他心情变得更为愉快,他笑着坐到躺椅上,顺势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我的奋斗》,仔细翻阅起来,一种久违的舒适感爬上心头。
自从弗莱舍尔去度蜜月之后,齐楚雄就开始全面负责照料施特莱纳的生活,这位医生很是严厉,从来不允许施特莱纳做出有可能威胁到身体健康的举动,这里面就包括限制饮用咖啡和长时间的在躺椅上看书,施特莱纳虽然对此表示过不满,可是齐楚雄根本就不听他那一套,他直接了当的告诉施特莱纳,如果不照他说的去做,那么他就会给施特莱纳开几副中『药』来调理身体,一听到又要去喝那些苦涩的『药』汤,施特莱纳不得不举了白旗。
弗莱舍尔从施特莱纳的语气里感觉到最近似乎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于是他立刻好奇的问道:“我的统帅,您好像是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生活了,难道说是齐医生又对您的生活习惯做出了什么限制吗?”
“可不是吗,那个家伙简直……”施特莱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从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我的天!他来了!”施特莱纳噌的一下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他先是手忙脚『乱』的把手中的书扔到一旁,接着又端起咖啡藏进办公桌的抽屉里,最后又急匆匆的跑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拿起一份文件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办公室的门开了,齐楚雄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刚一进门他就和弗莱舍尔打了个照面。
“咦?上尉,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他惊讶的问道。
“哦,您想错了,我是担心没有人可以照料好统帅阁下的身体,所以就提前赶了回来,不过,我发现您做得倒是很不错,统帅阁下的气『色』很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弗莱舍尔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心里却充满了嫉妒,他一点也不喜欢有人和他争抢功劳。
齐楚雄听出了弗莱舍尔话里的真实含义,他淡然一笑,正准备岔开话题,却突然闻到一股咖啡的味道,他四下一打量,发现味道是从施特莱纳的办公桌方向传来的,他眉头一皱,立刻走到施特莱纳面前,伸出手冷冷道:“将军,请您把那东西交出来吧。”
“你指的是什么东西啊,”施特莱纳装模作样的说:“没看到我正在批阅文件吗?这种时候你最好不要来打扰我。”
“哼,”齐楚雄不无嘲讽的说:“将军,您看文件的方式可真是别具一格,居然是倒着看!”
经齐楚雄这么一说,施特莱纳这才发现自己由于一时匆忙,竟然把手中的文件拿反了,这下可把他搞的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别再装了,把咖啡交出来吧。”齐楚雄把手伸到他面前。
“唉,真倒霉。”施特莱纳心有不甘的打开抽屉,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端了出来,齐楚雄接过咖啡刚尝了一口,立刻就生气的说:“您总是抱怨自己的睡眠不好,可是喝这么浓的咖啡,您能休息好吗?”
“这个嘛……”施特莱纳讪笑着辩解道:“我只是想保持旺盛的精力而已,你也知道的,我平时的工作很繁忙……”
“保持旺盛精力的途径有很多种,并不一定非要靠咖啡来提神,您真正要做的是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齐楚雄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现在是上午十点半,您现在可以到外面的花园里去走一走,这对舒缓您的疲劳会很有帮助。”
施特莱纳眼巴巴的看着办公室里的躺椅,那才是他心中最舒适的休息方式,但是齐楚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由分说的把他从座椅上拽了起来,推向办公室的门外。
施特莱纳虽然是颇为不情愿,可是也无计可施,只好和齐楚雄一道离开了办公室。
弗莱舍尔和玛格达对视一眼,他们同时发现对方的眼中充满了惊讶,堂堂的帝国统帅居然会被一个中国医生治的服服帖帖,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啊。
不过,惊讶归惊讶,夫『妇』两人倒是很快跟上了齐楚雄和施特莱纳的步伐,一同来到了艾德斯瓦尔宫外面的花园里,那里依旧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纳粹的科学家们通过改良花草的基因,使这座花园里一年到头都保持着鲜花盛开,青草遍地的美景,在这个见不到阳光的地下世界里,不能不说这座花园本身就是一处奇迹。
小路易斯此刻也在花园里自由的嬉戏,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爱伯斯塔克成了大忙人,每天都有一些德国女人们跑来找他订做衣物,他每天要在自己的卧室里工作十五六个小时,根本无暇照顾小路易斯,这也正好给了小路易斯玩耍的时间,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跑到花园里,看看假山水池里的小鱼,再逗逗广场上的鸽子,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施特莱纳刚一来到花园里,就看到小路易斯正蹲在假山下的水池旁悠闲的玩耍,他立刻迈步走到小路易斯身旁,蹲下身和这孩子一起观看水中的小鱼,齐楚雄望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嘴边不觉『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半个多月的时光对齐楚雄而言是一段快乐的日子,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施特莱纳终于再次下令增加集中营的食品供应量,而爱伯斯塔克也利用为那些贵夫人们丈量衣物尺寸的机会,获取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虽然他现在还是还没有搞清楚艾伯特等人的具体下落,但是从最近获取的情况分析来看,他的朋友们现在还活着,只不过是被关在了某个秘密的研究基地里。
齐楚雄心里很明白,在没有与艾伯特等人以及“光明天使”取得联系之前,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合适的机会出现,发动一场起义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他不能鲁莽行事。
玛格达此时也来到了假山水池旁,也不知为什么,她对身旁那些美丽的鲜花不屑一顾,她的眼睛里只有小路易斯一个人的身影,那是一种贪婪而又邪恶的目光,里面藏着说不出的恶毒,只可惜,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施特莱纳身上,所以都没有注意到这令人不安的讯息。
“路易斯,你喜欢这里吗?”施特莱纳一边用手搅动着池水,一边笑着问道。
“喜欢!”小路易斯不加思索道:“这里太漂亮了,我可以和小鱼小鸟一起玩,还能看到这些漂亮的花朵,集中营里可没有这些东西。”
“呵呵,那你就一直留在这里吧,等到我有时间了,就安排人教你读书写字好不好?”
“好哇!”小路易斯兴奋的拍着手,“我早就想去读书了,可就是没人愿意教我。”
“瞧把你高兴的,”施特莱纳笑着说:“放心吧,我会把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德国犹太人,这样等你长大之后,就可以为帝国效命了。”
正在这一大一小两个人谈笑之间,玛格达凑到了小路易斯身边,她『露』出一副『迷』人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递到小路易斯手里,小路易斯高兴的接过糖果吃了起来,在这个涉世不深的孩子心里,玛格达就像天使一样美丽善良。可是弗莱舍尔却从妻子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里想起了一个恐怖的传说,他不禁心惊胆战的闭上了眼睛,生怕那个传说会变成现实。
齐楚雄并没有注意到弗莱舍尔脸部表情的变化,他一门心思想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可就是这小小的疏忽,却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道永远难以抹去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