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雄和路德维希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钟,他们两个打着哈欠,懒洋洋的穿好军装,一番梳洗之后,他们走出卧室,准备到外面的花园里去散散步。
两人刚走到宫殿门口,就和正急匆匆向里走的罗森巴赫不期而遇,路德维希急忙上前问道:“上尉,您刚才是不是去吕贝克将军的官邸了?那姑娘现在还好吗?”
罗森巴赫猛的停下脚步,语气生硬的答道:“这件事情用不着您来『操』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路德维希一上来就碰了个钉子,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但是一想到汉娜还守在官邸里,他又不得不按下心头的不快,焦急的追问道:“您见到我妻子了吗?”
“我说过了,这件事情用不着您『操』心!”罗森巴赫明显有些不耐烦。
路德维希火气噌的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刚想指责罗森巴赫无礼的态度,齐楚雄却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身后,“好了弗兰茨,罗森巴赫上尉已经告诉过你,他会妥善处理此事,你就别再担心了。”
路德维希气呼呼的瞪了罗森巴赫一眼,就扭头走下台阶。
齐楚雄左右一打量,见四下无人,便放心的低声问道:“上尉,她现在的情况还好吗?”
罗森巴赫冷冰冰的瞅了他一眼,道:“她已经退烧了,目前的情况很稳定。”
齐楚雄刚才还一直担心契尔斯卡娅的病情会出现反复,这下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上帝保佑,真是个可怜的姑娘。”
“您怎么会猜出来我去看她了?”罗森巴赫的眼睛里满是狐疑的目光。
齐楚雄淡然一笑,道:“这还用问吗?谁叫您是个好人呢。”
罗森巴赫愣了一下,有些不死心的接着问道:“齐医生,您难道不害怕我会把这姑娘交到盖世太保手中吗?”
“我说过了,您是个好人。”齐楚雄丢下这句话,就径直走下台阶,遁入花园之中。
罗森巴赫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半晌之后,他突然叹了口气,便转身消失在艾德斯瓦尔宫深邃的走廊里。
现在,让我们把目光暂时离开雅利安城,来到遥远的华盛顿,美国海军部长此刻正坐在他那间宽敞的办公室里等待着一位贵客的到来——美国海军上将拜德。
拜德将军的人生经历颇具传奇『色』彩,他是世界上第一个驾驶飞机飞跃两极的人,在20世纪30年代他还曾经为纳粹南极科考队上过课,把自己多年来的极地探险经验都传授给了他们,为此他还受到过纳粹德国的二号人物赫尔曼·戈林的接见。
办公室外的走廊里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海军部长猛地一下站起身,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前,把一位身材高大的将军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亲爱的拜德,好久不见了,怎么样,这些日子你还过得好吗?”海军部长让将军坐在舒适柔软的沙发上,还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放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拜德端起咖啡轻轻呷了一口,惬意的说:“还是这里好,可以听到那些熟悉的华尔兹舞曲,不像我们在海上,整天只能任凭那该死的海浪把我的脑袋晃得生疼。”
海军部长笑了,“老伙计,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幽默,一点也没有改变。”
拜德也笑了,他放下咖啡,问道:“尊敬的部长先生,您这么着急把我召到华盛顿,肯定不会是向我问好这么简单,说吧,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去完成。”
海军部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站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拉上厚重的窗帘,办公室在一瞬间陷入到一种令人不安的昏暗中。
拜德吃惊的看着海军部长,在他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到部长如此谨慎,看来这次的任务一定非常艰巨,搞不好就和对付俄国人有关。
海军部长拧开办公桌上的一盏台灯,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然后来到拜德面前,把文件递到他手中,“你先看看这个。”
拜德急忙接过文件仔细阅览,没过多久他的眉头就紧紧皱成一团,“我说,这可能吗?”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这只是希姆莱在临死前的故弄玄虚而已,”海军部长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紧张,“他在被捕之后曾经提出用一份重要情报来换取自由,可是遭到了我们的拒绝,于是他就在接受英军检查时,突然服毒自尽,医生在他断气前从他嘴中听到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雅利安城……卷土重来……”
“所以您就认为有一部分德国人隐藏到一个不为人知的碉堡里,准备发动一场新的战争!”拜德挥舞着手中的文件,语气多少有些不屑,“自从德国人投降之后,这种古怪的说法到处流传,有人说他们建立了阿尔卑斯山碉堡,还有人他们钻进了大西洋下的亚特兰蒂斯大陆,可是最后的事情证明这都是一些纳粹余党用来蛊『惑』人心的谣言,眼下欧洲的局势非常复杂,我们与俄国人的蜜月即将结束,说不定一场新的战争正在等着我们,所以我们不能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我知道这么说很难让人相信,”海军部长有些无奈道:“但是我通过安排人员调查发现,希姆莱的话并非都是恐吓,据一些党卫军高级将领供认,希姆莱不止一次在他们面前宣称帝国在海外有一处秘密基地,据说那里足可以容纳下整个德国……”
“那个自大狂历来如此!”拜德不客气的说:“我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个神经质的人,醉心于那些虚无飘渺的传说,还为此修建了许多据说可以使用魔法的城堡,可是他到头来不还是难逃一死。”
海军部长眉头微皱,“将军,我的调查还不止如此,根据纽伦堡法庭的秘密审讯记录显示,德国海军元帅邓尼茨也发表过类似言论,他说希特勒有一次曾经透『露』给他一个讯息,说是党卫军在海外有一处秘密基地,那里终年冰封雪冻,只有靠潜艇才能进入数百米深的冰层之下,是一处天然的避难所。”
拜德听完心里不免打起了嘀咕,他知道希特勒死后特意把邓尼茨指定为自己的继承人,这位纳粹海军元帅是一个非常严谨之人,绝对不会信口开河,但是他也不愿意轻易相信纳粹秘密基地的传言,毕竟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他最近听说的太多了。
“部长先生,你手里还有什么值得我们认真对待的情报就请都拿出来吧,我现在倒是对这件事情有了一点兴趣。”
“呵呵,将军,我们总算是说到一起去了,”海军部长略显兴奋道:“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们发现了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我们在德国的一处沿海山脉里发现了一座被炸毁的潜艇制造基地,从残存的遗迹上来看,这里曾经制造过非常巨大的潜艇,据目测估计,这里生产的潜艇排水量至少在8000吨以上!”
“我的天!”拜德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这么大的潜艇!他们打算干什么?把整个德国都搬走吗?”
“这正是我所担忧的事情,”海军部长说:“整座基地里所有的设备都已经被炸毁,我们无法知晓这座基地是否真的生产过巨型潜艇,而且我们在党卫军的档案室里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这座基地的资料,从这一点来看,德国人似乎是在有意掩盖关于这座基地的一切。”
“倒是有这个可能,”拜德点了点头,接着说:“不过,这也许只是他们的一个新式武器试验基地,随着战争的结束,他们认为不能把这些武器留给我们,所以就自己摧毁了基地。”
“如果是这样倒好了,”海军部长叹气道:“据柏林附近村落的一些德国老百姓讲,他们的村子里有不少人都是德军阵亡官兵的遗属,可是在柏林失守前不久,有一队党卫军悄悄地带走了其中的一些女人和孩子,她们中有一个名叫莱娜的女人在临走前偷偷告诉自己的邻居,她的丈夫并没有战死沙场,而是到了一个神秘的世界继续为元首而战。”
“等一等,部长先生,”拜德越听越紧张,他急忙『插』话道:“您该不会是想告诉我,德国人伪造了阵亡通知书,然后把这些人藏起来准备和我们大干一场吧?”
“我倒宁愿这只是一个猜测,”海军部长回答说:“那些村民们告诉我们,莱娜的丈夫名叫拉姆尼克,1941年战死在俄国的明斯克,我们就此迅速展开调查,结果令人震惊,我们虽然在德军统帅部的档案里找到了拉姆尼克的阵亡通知书存根,但是和他同一个部队的德军官兵在接受审讯时却说拉姆尼克根本就没有参加过明斯克的战斗,他在入侵俄国的战争爆发后没几天就神秘的失踪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拜德听后不禁苦笑一声:“如此说来,我们也许有烦了。”
“恐怕是这样的,”海军部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喏,你瞧瞧这个。”
拜德接过照片定睛一看,突然脸『色』煞白,“上帝啊!这是什么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