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统帅,您这是在指责我们的元首吗?”古斯塔夫没有料到施特莱纳提起希特勒也是一肚子气,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
“元首是人不是神,所以他也会犯错误。”施特莱纳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又说:“我一直认为,纠正元首以往犯下的错误并不能和背叛画上等号,与之相反,这是为了更好的扞卫全体日耳曼人的利益,只可惜有些人不理解我的做法,他们不但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甚至还捣起了乱……”
“您说的这些人是不是也包括我在内?”古斯塔夫紧张的插了一句。
“不,古斯塔夫,你虽然给我带来了一场麻烦,但是说句心里话,我并不怨恨你,因为你没有在我面前隐藏自己的想法,这一点很好,所以我打算原谅你。”
“原谅我!”古斯塔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不仅要原谅你,而且还要取得你的谅解。”施特莱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对你弟弟的事情感到很遗憾,作为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知道失去他对你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尽早恢复帝国的力量,那么我肯定会严惩杀死你弟弟的凶手。”
古斯塔夫这时有些动摇了,因为施特莱纳真诚的语气和温和的态度已经开始融化他内心深处的仇恨,他甚至在想,也许这个人真的可以带领他们实现重返故乡的梦想。
但是对于古斯塔夫来说,更令他震惊的消息还在后面,当施特莱纳亲口说出要任命他担任自己的副官时,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统帅……我没有听错吧……您不但原谅了我无力的举动,还让我当上了您的副官,这……”
“亲爱的约翰尼斯,虽然我们之间还不是很熟悉,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坦诚直率的人,而我身边恰好缺的就是你这种人,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出色的参谋军官,一定能够为我分担不少压力。”
听到施特莱纳亲切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古斯塔夫心头的阴霾彻底散去了,他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哽咽着说:“我的统帅,请您原谅我那天不理智的行为……”
“不,约翰尼斯,现在还不是道歉的时候。”施特莱纳腾出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肩头,“很多人都认为我没有很好地维护日耳曼人的利益,但是他们又有谁理解我的苦衷呢,所以我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让你来替那些人寻找问题的答案。”
“您是想让我原谅阿金霍夫吗?”
“不,没有这么简单,我只是希望当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之后,会选择和我站在同一个立场上,但是我绝不会勉强你,如果我的某些做法始终无法令你满意或是你认为我本来就是错误的,那么阿金霍夫就会交给你处置,我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好吧,既然您这样说,那我也愿意做出自己的承诺。”古斯塔夫大声说道:“如果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认为您是对的,那么我愿意宽恕阿金霍夫对我弟弟犯下的罪行。”
施特莱纳开心地笑了,因为他相信古斯塔夫最终一定会接受自己的观点,这样一来,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就会出现一个完美的结局。
“走吧,约翰尼斯,以后你要住到艾德斯瓦尔宫了,那是个美丽的地方,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今后你的工作会非常多,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不会有……”
古斯塔夫带着紧张激动的心情和施特莱纳一道走出了阿尔海姆监狱,但是布劳恩的运气显然要比他差上一些。由于霍夫曼已经知道了前不久他在军官俱乐部里和古斯塔夫说的那些话,所以一顿斥责也就在所难免了。
“奥托!你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就擅自把那些事情都告诉了古斯塔夫,难道你认为自己比我还聪明吗?”
“请您听我解释,”布劳恩胆怯的看着一脸怒容的霍夫曼,“我只是想让他认清当前的形势,不要去干傻事……”
“住口!”霍夫曼大声吼道:“你不想让他干傻事!结果怎么样?他不但给了齐楚雄一刀,还当众辱骂统帅阁下是个混蛋!”
布劳恩缩起了脖子,再也不敢吭声了。
“齐楚雄现在躺在医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而统帅阁下对此大为光火,已经多次扬言要处决古斯塔夫,要是齐楚雄和古斯塔夫都死了,那么事情只会变得更糟,囚犯们会认为所谓的种族和解不过是一场骗局,而我们的人也会质疑统帅阁下根本没把自己人的利益放在眼里!”霍夫曼越说越生气,就差没把自己一直容忍齐楚雄的真实目的说出来了——他要用齐楚雄做诱饵,把一直深藏不露的“光明天使”给钓出来,然后在将上述威胁彻底铲除之后,就立即实施自己构思已久的那项邪恶计划,最终完成纳粹帝国征服世界的大业。
罗蒙这时突然走进了办公室,“总理阁下!”他顾不上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就急匆匆的喊道:“您知道刚才在陆军医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齐楚雄刚一醒过来,就要求统帅阁下不要处决古斯塔夫少尉,而且他竟然还请求统帅阁下让古斯塔夫少尉接替罗森巴赫留下来的空缺……”
“什么!”布劳恩被吓了一大跳,“他竟然推荐一个差点杀死自己的人出任统帅阁下的副官!难道他疯了吗?”
霍夫曼对这一消息也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倒是很快就找出了答案,“真是个聪明的家伙。”他极为罕见的赞叹道:“看来他已经认识到四处树敌并非是件好事,所以就打起了收服人心的主意。”
“您的意思是说,齐楚雄是想借助这件事情化解他和古斯塔夫少尉之间的矛盾?”罗蒙急忙问道。
“他的目的不止这些,”霍夫曼继续说道:“如果统帅阁下同意了他的请求,那么他就会给我们的人留下一个宽宏大量的好印象,甚至是赢得相当大一部分人对他的好感,然后他就可以借机再让古斯塔夫和阿金霍夫握手言和,这样一来,既保全了统帅阁下的面子,也达成了他的目的,堪称是一举两得。”
“照此说来,他做出这样的举动必将赢得统帅阁下对他报以更大的信任,一旦他身体康复,他就可以借助这份信任继续从事自己的阴谋,而我们要想阻止他的行动也就难上加难了。”布劳恩担忧道。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是我们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对付他。”霍夫曼微微一笑,接着道:“我说的不错吧,亲爱的亚历山大。”
“是的,”罗蒙也露出了和霍夫曼一样阴险的笑容,“我们在齐楚雄身边安插的线人正在把他的一举一动源源不断地告诉我们,所以他就算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永远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可以告诉我这个线人是谁吗?”布劳恩急不可耐的问道。
“呵呵,别心急,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的。”霍夫曼接着又对罗蒙问道:“除了你刚才告诉我的那些事情,你还了解到什么没有?”
“据卢泽上校说,齐楚雄的伤势远比他想象中要严重,虽然目前看来他可以保住性命,但是要想完全康复,至少需要两三年的时间。”
“两三年的时间……”霍夫曼沉思片刻后,道:“这倒是件好事,我原来还在担心他会干扰奥托修建新居民点的计划,现在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说完,他就对布劳恩吩咐道:“奥托,你从现在就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新居民点的建设中,一定要在齐楚雄康复之前完成这项工作,不过你要记住,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虐待囚犯,否则这只会让齐楚雄有更多的理由来拉拢囚犯。”
“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再犯从前那样的错误。”布劳恩这时当起了乖学生。
“这样我就放心了。”霍夫曼把目光投向了办公室窗外的雅利安城,“奥托,相信我,这座城市永远都是属于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