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齐来了吗?”叶戈廖夫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心脏紧张的砰砰直跳
轿车的门开了,正如叶戈廖夫期待的那样,齐楚雄第一个走下了车,紧随其后的是一位陌生的党卫队将军。两人一下车就有说有笑的朝军营深处走去,但是当他们从维修车间门前路过时,竟然连头没有扭一下。
“瞧啊,这狗娘养的中国佬现在一定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我手里要是有把枪的话,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打烂他的脑袋!”克劳德一看见齐楚雄就来气,连说话都带着*味。
“弗朗索瓦,你还是想想怎么和德国人解释特种钢材不合格这个问题吧,至于其他的人活得怎么样,那就不是我们能关心的问题了。”叶戈廖夫轻轻拍了一下克劳德的肩头,就拉着他一道径直返回了维修车间。
“您好,齐医生。”接到通知的布尔琴科匆匆跑到齐楚雄面前,他刚想询问对方的来意,却突然看到克拉迈尔也在现场。在短暂的惊讶后,他便迅速高举起右臂:“嗨,希特勒!将军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亲爱的布尔琴科上尉,很高兴可以在这里见到您。”克拉迈尔回敬了一个举手礼,接着便笑着说:“我早就听说您是一位勇敢的军人,希望我们今后能够合作愉快,共同为统帅阁下实现帝国复苏的计划而效力。”
“哦……这是当然。”布尔琴科觉得克拉迈尔的话里似乎还含有别的意思,他不由对齐楚雄投去了一缕探询的目光。
“弗拉基米尔·米哈伊洛维奇,我这里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您。”齐楚雄没有让布尔琴科等待太长时间,“第一个好消息是您已经被晋升为武装党卫军少校,至于第二个好消息吗,就是统帅阁下在今天下午的会议上决定继续扩大‘自由军团’的规模,他已经下令招募一万名集中营战俘组建武装党卫军‘自由’师,而师长将由克拉迈尔将军担任。”
“这么说来,我从今天起就要成为克拉迈尔将军的部下了?”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布尔琴科竟然忘了对克拉迈尔表示祝贺。
“怎么?您不希望成为我的部下吗?”克拉迈尔的麻子脸上立刻出现了一道阴霾。
“亲爱的将军先生,我们的弗拉基米尔·米哈伊洛维奇怎么可能会不希望成为您的部下呢?”齐楚雄及时替布尔琴科解了围,“我看他现在的心情就非常激动,简直可以和当初他在统帅阁下面前宣誓效忠时相提并论。”
“是啊,是啊。”布尔琴科慌忙附和道:“虽然这个消息来的很突然,但是请您相信我,能够成为您的部下对我来说绝对是莫大的荣幸。”
“呵呵,能够拥有像您这样一位勇敢的部下对我来说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克拉迈尔的脸色迅速由阴转晴,“当然了,这件事情还要归功于我的老朋友齐医生。”他接着便对齐楚雄投去了一道感激的目光,“如果不是他在今天下午的会议上向统帅阁下极力推荐了我,恐怕我是很难获得这一职位的。”
布尔琴科不由自主的瞟了齐楚雄一眼,那神情好像是在说您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成为了我的上司。
齐楚雄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解释自己的行为,他淡然一笑,道:“弗拉基米尔·米哈伊洛维奇,您可能还不太了解克拉迈尔将军,他对我们的统帅阁下非常忠心,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够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忠诚和能力,他今天下午刚刚接到任命,就迫不及待的要求立即开始着手‘自由’师的组建工作,要我说,您能够成为他的部下绝对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是啊,我也这样想,”布尔琴科压住心头的不快,迅速摆出一副很激动的表情,“我看这样好了,为了欢迎克拉迈尔将军和您的到来,以及庆祝‘自由’师的成立,我们今天晚上就举行一个盛大的庆祝宴会如何?”
“我很喜欢您的这个建议。”齐楚雄笑着说,“不过我建议您最好让营地里的全体官兵们都来分享这一喜悦,当然了,您最好在宴会上多摆上几瓶伏特加,宴会上要是少了这玩意儿,气氛可就差多了。”
“齐医生的主意非常好!”克拉迈尔并未意识到这是齐楚雄为自己设下的一个圈套,他得意洋洋的笑道:“布尔琴科少校,请您立刻传达我的命令,为了庆祝‘自由’师的成立,今晚就让您手下的全体官兵们喝个痛快!”
布尔琴科心里虽然有着说不出的厌恶,可还是不得不摆出了一副欣喜的表情,将克拉迈尔和齐楚雄迎进了餐厅。
接下来的庆祝宴会气氛非常热烈,布尔琴科领着一群军官不停地给克拉迈尔和齐楚雄敬酒,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抱在一起高声唱起了军歌。布尔琴科拉着手下加入了两人的行列,餐厅里一时间歌声震天,看起来似乎一派欢天喜地的景象。
阿金霍夫也参加了当晚的宴会,不过他却始终游离在众人的视线之外,即便是喝的醉醺醺的军官们拉着他一同狂歌时,他也只是跟着众人随便哼几声敷衍了事,却从未露出过一点投入的表情。
庆祝宴会直到临近午夜时才告一段落,喝得烂醉如泥的克拉迈尔被人抬到了原本属于布尔琴科的房间。而齐楚雄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只有靠人搀扶才能勉强站稳,以至于阿金霍夫和几名士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送到了房间里。
由于军营里的空闲房间早已被艾伯特等人占据,所以齐楚雄便“被迫”与阿金霍夫住在了同一个房间。由于在宴会上很多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军营里没过多久就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
时间在这种寂静中来到了凌晨两点,阿金霍夫穿好衣服翻身下床,小心翼翼的呼唤着齐楚雄,“齐医生,快醒醒,时间已经到了。”
“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我早就准备好了。”黑暗中,齐楚雄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现在的他精神饱满,根本就不像是刚刚喝醉了酒。
“您可真行,一口气喝了三瓶伏特加居然还没醉。”阿金霍夫不由吐了吐舌头。
“您放心吧,就是再来上三瓶也休想让我喝醉。”齐楚雄微微一笑。
“对了,齐医生,您怎么会推荐克拉迈尔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出任‘自由’师师长这个职位呢?”阿金霍夫担忧的说,“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占据了这个职位,肯定会迫不及待的领着那些叛徒们干出一大堆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是施特莱纳早就考虑好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再说了,要不是克拉迈尔邀请我和他一起来视察部队,我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您面前。”
“唉,这真是太糟糕了。”阿金霍夫无奈的说。
“好了,我们不提这些了。”齐楚雄及时转变了话题,“对了,您打算让我和他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还是上次选好的地方,我先把您送过去,然后就去找他们。”叶戈廖夫说完就领着齐楚雄离开了房间。一路上两人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但是万幸的是,齐楚雄的计策取得了成功,原本应该在军营里巡逻的卫兵此刻统统醉得不省人事,根本没人监视他们。
阿金霍夫将齐楚雄送到了会面地点,然后便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艾伯特等人的房间外面。按照他和叶戈廖夫事先约定好的暗号,他隔着房间的窗户轻轻咳嗽了一声。
没过多大一会儿的工夫,看起来很紧张的叶戈廖夫就从房间里露出了头,“嘿,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你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齐医生正等待着与你们会面,快走吧。”阿金霍夫说罢朝叶戈廖夫身后望了一眼,“咦?艾伯特上尉怎么没有出来?”
“哦,他担心人多了目标太大,容易被德国人发现,所以就让我一个人去见齐。”叶戈廖夫说。
阿金霍夫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这么说,他还是不信任我……”
“格里高利·伊万诺维奇,你可别胡思乱想,我们谁也没有怀疑过你。”叶戈廖夫轻轻推了阿金霍夫一把,“快走吧,要是让人发现我们两个呆在一起,那可就麻烦了。”
“喏……那好吧。”阿金霍夫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带着叶戈廖夫快速离去。
但是两人前脚刚走,艾伯特就突然从房间里露出了头。他仔细观察着房间外的动静,直到确信自己没有被人监视才迅速离开了房间,朝着坦克维修车间快速走去。
坦克维修车间里此刻一片寂静,艾伯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努力控制住紧张的心情,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上尉先生,我在这里。”布尔琴科从一辆坦克后面露出了头。当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时,他们惊讶的发现对方的手心里居然都捏着一把冷汗。
“布尔琴科上尉,我的时间很有限,所以必须抓紧一点。”艾伯特直接进入了主题,“我是齐的朋友,想必这一点他早就对您提起过。”
“是的。”布尔琴科说,“我在陆军医院养伤的时候就听齐医生说起过这件事情,他说您和叶戈廖夫中校都是他的好朋友,你们三个人还发誓要一起推翻纳粹的野蛮统治。”
“既然他已经对您说得这么清楚,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艾伯特点了点头,接着道:“请原谅我这种鲁莽的做法,但是现在齐遇到了很大的麻烦,而他的安危将直接关系到我们起义计划的成败,所以我不得不直接和您进行联系。”
“其实我也早就想和您单独谈谈了,”布尔琴科露出了苦恼的表情,“齐医生最近对我的态度很冷淡,有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对我充满了戒心,这也导致我和他之间的交流变得很困难……”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艾伯特接过了布尔琴科的话,“因为他身边似乎出现了内奸。”
“这件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也及时提醒了齐医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对我不太信任,我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难道非要让我把心掏出来他才会相信我吗?”布尔琴科那两条粗黑的眉毛已经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往日淡定自信的目光中这时却写满了发自内心的忧愁和焦急。
艾伯特凝视着对面的这张脸庞,在心底一番极为艰难的斗争后,他徐徐道:“那么齐有没有告诉过您,这件事情是因为有人在他的办公室抽屉里放了一张小纸条才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