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司令官阁下,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自己的决定?”维尔纳显得十分着急,但是罗森巴赫却只是把手一摆,“没什么可考虑的,现在散会,正式的作战计划随后下达!”
当听到罗森巴赫的这句话时,很多指挥官顿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唯独哈索却皱起了眉头。
几分钟后,罗森巴赫离开了会议室,维尔纳紧随其后,当两人走进后者的办公室时,维尔纳终于忍不住问道:“总司令官阁下,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既然您也想保护埃尔文,那为什么不允许我做出同样的举动呢?”罗森巴赫笑着反问道。
维尔纳一时语塞,好半天后才苦笑着说:“您的眼力可真好,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改变自己的决定。”
“没有这个必要了,”罗森巴赫摆手道:“埃尔文的作战计划虽说有些冒险,但是却非常符合我军目前的实际情况,如果指挥得当,还是有很大把握获胜的,而且无论演习的最终结果是什么,我都可以通过埃尔文的表现来敲打那些不敢承担责任的指挥官们,让他们明白靠逃避永远无法获得胜利。”
维尔纳直到这时才理解了罗森巴赫的用意,他不得不暗自钦佩总司令官的良苦用心。
“对了,你后来拿出来的那份作战计划是怎么回事?”罗森巴赫问道。
“哦,这是埃尔文带过来的,据说这是路德维希少尉的构想,看得出来,埃尔文的成就对他已经形成了刺激,这倒是件好事,毕竟只有竞争才能更好地促进年轻人的成长。”维尔纳说。
罗森巴赫眉头微皱:“埃尔文看过这份计划吗?”
“听他说由于急着赶来开会,所以并没有看过这份作战计划。”维尔纳干脆的说。
罗森巴赫沉默片刻后,道:“等到演习结束后,您要亲自安慰路德维希少尉,告诉他这份作战方案很不错,只是因为埃尔文的计划更符合实际,所以我们才没有采纳他的计划。”
“您这是什么意思?”维尔纳不解道。
“孩子们都长大了,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所以我不希望他们因为激烈的竞争而导致友情破裂。”罗森巴赫说。
“我明白了。”维尔纳点了点头,“难得您为他们想的这么周到,孩子们将来一定会感激您的。”
“我宁愿看到他们和平友好的相处,也不要所谓的感激。”罗森巴赫出人意料的来了一句。维尔纳正在困『惑』,却听到有人敲响了房门,“报告,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维尔纳听出了齐格菲尔德的声音。
齐格菲尔德走进了办公室,脸庞上虽说还挂着一丝激动,但是眼神却显得异常冷静:“总司令官阁下,在正式开始演习之前,我想请您允许我带领第九装甲连先到巴特霍姆实地勘察地形。”
“埃尔文,巴特霍姆的军用地图和航拍照片不是早就发给你了吗?”罗森巴赫微微一怔。
“没错,那些东西我确实已经看过了,但是有些细节还需要再确定一下。”齐格菲尔德笑着说。
“你认为还有这个必要吗?”罗森巴赫说:“这种事情交给部下们去做就行了,而你作为指挥官其实更应该坐在司令部里掌控全局。”
“总司令官阁下,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我可以交给部下们去完成,但是在事关一军生死存亡的大事上,我必须掌握第一手资料。”齐格菲尔德说。
“好吧,就给你三天时间,速去速回。”罗森巴赫在一番思考后,还是同意了齐格菲尔德的请求。
“是!”齐格菲尔德对两位长官敬了一个潇洒的军礼后,便大步离去。罗森巴赫望着他的背影,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真是个固执的家伙,不过,这回该轮到克莱门斯头疼了……”
第二天上午。
武装党卫军司令部作战会议室里寂静无声,参加演习的指挥官们个个神情肃穆,演指挥克莱门斯将军来到一幅巨大的作战地图前,向部下们阐述自己的作战计划:“先生们,本次演习我军将投入两个装甲师和一个机械化步兵师,再加上陆航和空军部队,总兵力为十八万五千人,拥有一千一百五十辆坦克和两千一百门火炮以及各型战机五百七十六架,从武器装备上来看,我军不但拥有技术优势,在数量上也占据了优势,这就足以保证我们从一开始就掌握战场主动权。”
听到克莱门斯这段话,将军们纷纷松了口气,克莱门斯见状咳嗽了一下:“诸位,虽然我们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但是我们也不能因此而放松警惕,因为国防军方面一定也想赢得这场演习的胜利,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将会在这轮演习中采取什么样的战术,所以我希望诸位一定要小心谨慎,尤其是在演习中如果没有接到我的命令,严禁任何人擅自行动,违者军法处置!”
“总参谋长阁下,我们和国防军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到底有多少实力大家都很清楚,所以我觉得您未免有些太谨慎了。”克勒曼将军显然对克莱门斯的谨慎有些不以为然,和明希豪森相比,这位“弗里德里希·冯·施特莱纳”机械化步兵师的师长『性』格更为张狂。
克莱门斯眉头微皱,正想提醒克勒曼不要轻敌,但是一位作战参谋却匆忙走进了会议室:“报告,国防军今天凌晨发布了一份公告,本轮演习将由陆军少校冯·齐格菲尔德以陆军总司令冯·罗森巴赫将军的名义实施指挥。”
“你说什么?”克勒曼顿时勃然大怒:“竟然让一个小小的少校来指挥演习,这分明是在羞辱我们!”
“克勒曼将军,我的意见和您恰好相反。”卡希尔迅速起身道:“如果国防军真的让齐格菲尔德少校来指挥本次演习的话,那我们便将面临一场严峻的考验。”
克勒曼撇了一下嘴:“这大概就是您被俘后的心得吧?”
“克勒曼将军,虽说被俘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这却让我有机会近距离的观察这位年轻的军官,当时我被俘后,曾经和他有过一番交流,结果我发现他是一个思维敏捷的人,绝不会拘泥于刻板的战术教条,只要可以帮他打胜仗,哪怕是敌人的战术他也会毫不客气的拿来供自己使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遇到的是一个不按规矩出牌的家伙,除了上帝,没人知道他下一秒钟想干什么……”
“您的演说很精彩,只可惜用对手的强大来证明自己并不是个傻瓜的做法早就过时了。”克勒曼毫不客气的打断道:“一个刚从军校毕业的学生能有多大本事?如果不是你们轻敌,警卫旗队师早就把第十八装甲军给干掉了!”
“克勒曼将军,您可以质疑我的观点,但是如果您以这种态度走上演习场的话,那么倒霉的日子恐怕离您也不远了。”
“谢谢您的提醒。”克勒曼傲慢的说:“作为感谢,如果您有机会做我的参谋长,我肯定不会只派一个排保护您撤退。”
“哈哈!”将军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明希豪森脸红耳赤的盯着克勒曼,心里别提有多恼怒了——两人当年曾经为了成为警卫旗队师的师长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竞争,虽说克勒曼最后输掉了竞争,但是他却一直很不服气,总想着有一天从明希豪森手里夺回这个位置。
“够了!”克莱门斯气愤的打断道:“我们现在是在开会讨论该怎么去争取胜利,而不是观看讽刺剧表演!”
“好吧,请您继续。”克勒曼暂时闭上了嘴,但是克莱门斯心中却冒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接下来的演习并不会一帆风顺……
随着一阵嘹亮的歌声回『荡』在巴特霍姆演习场空旷的平原上,第九装甲连的官兵们兴致高昂的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阿尔巴诺河的岸边,这条大河将巴特霍姆从中间一分为二,奔腾的河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荡』起层层浪花。
齐格菲尔德带着士兵们沿着河岸一路勘察,为了获得最宝贵的数据,他亲自跳进冰冷的河水中实地丈量深度,拉尼克和他呆在一起做着同样的事情,但是卡尔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居然歪躺在岸边的一块石头旁睡起了觉。其他的官兵们看到他这幅模样,一个个都在背后晃起了脑袋。
齐格菲尔德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立刻上岸来到卡尔身边,俯下身用力晃着对方的身体:“卡尔,快醒醒!”
“吵什么!”卡尔睁开眼睛恼怒的说:“你没看见我正在睡觉吗?”
“你要睡觉也要挑个时候,现在你的部下们都在执行任务,可是你却躺在一边睡觉,你觉得自己这样做对吗?”齐格菲尔德生气的说。
“哼!我可不像你,明明可以交给部下们做的事情,偏要自己跑出来作秀!”卡尔气呼呼的回了一句。
“卡尔!不许你胡说八道”齐格菲尔德被激怒了。
“你少在我面前装正经!”卡尔怒吼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当众反对我的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