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除了会用副统帅阁下的名头来吓唬我之外就没有别的招数吗?”齐格菲尔德辛辣的讽刺道。
“哼!”维泽克冷笑道:“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格罗尔曼的事情我已经向副统帅阁下作了汇报,正是在他的默许下我才任命格罗尔曼担任自己的副官,如果你真的想把他带走的话,那么最好先想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一听到霍夫曼已经『插』手此事,很多官兵便如同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凉水,一个个都沮丧的低下了头。格罗尔曼见状立刻神气起来,“你们这群杂种也不看看是谁站在你们面前!竟然敢做出这样猖狂的举动,要是惊扰了副总理阁下,我看就是把你们枪毙一百次也难以赎清罪责!”
贵宾室里一片沉默。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赶快离开这里吧。”维泽克不耐烦的把手一摆:“我和格罗尔曼还要去巴滕贝格视察,没时间陪你们啰嗦。”说罢,他便大摇大摆的朝门外走去。
“站住!”齐格菲尔德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
“你又想做什么?”维泽克恼怒的盯着他。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我就绝不允许犯下罪行的人逃脱惩罚!”齐格菲尔德迅速伸手指向格罗尔曼:“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放肆!我看谁敢这样做!”维泽克大声吼道。
“给我上!天塌下来我一个人扛着!”齐格菲尔德一不做,二不休,居然领着一群士兵动手把维泽克也给绑了起来,后者气急败坏的拼命挣扎:“混蛋!放开我,我要把你们统统绞死!”
“闭上你的嘴!”齐格菲尔德抄起一块餐巾塞进了维泽克嘴里,后者顿时只能发出一连串愤怒的呜呜声。
格罗尔曼这时完全被吓傻了,他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任凭伊万等人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由于担心哈索会赶来制止自己的举动,齐格菲尔德急忙带着伊万等人离开了司令部,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哈索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一行人离开司令部没多久后就停了下来。“埃尔文,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德米雷尔指着格罗尔曼说:“胡瑟尔将军肯定不会听凭我们随便处置格罗尔曼,一旦把他带进了伯利欣根师司令部,只怕这家伙就有机会再次逃脱惩罚!”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为了避免副统帅阁下干涉此事,我们必须想办法把他带进巴滕贝格,让他在大家面前接受审判!”齐格菲尔德说。
“但是这样做可就违背了阿尔伯特叔叔的命令啊!”德米雷尔担忧道。
“别担心,阿尔伯特叔叔的本意肯定也是想当众严惩格罗尔曼,所以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才能摆脱胡瑟尔将军的阻挠。”齐格菲尔德略作思量,便想出了应对之策,“大家听好了,接下来我们这样干……”
胡瑟尔焦虑不安的在司令部里来回踱步,而阿尔伯特却如同一尊雕像般坐在他身后的一把椅子上纹丝不动,但是当临时司令部的帐篷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时,两人却同时跑了出来。只见伊万和德米雷尔架着一个被黑布蒙着脑袋的党卫军上尉跳下了车,胡瑟尔见状勃然大怒:“混蛋!谁允许你们这样对待他的!”
“胡瑟尔将军,请您冷静一点。”阿尔伯特沉声道:“既然格罗尔曼上尉犯了错,那么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胡瑟尔悻悻的走到了一旁。
“格罗尔曼上尉!”阿尔伯特厉声道:“你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有多严重吗?”
回答阿尔伯特的只是一阵沉默。
“不要以为沉默就可以让你逃脱惩罚,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当众向梅内特道歉,并且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被蒙住头的人依然一言不发。
“好!”阿尔伯特被激怒了:“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说罢,他便扯开了那个人头上的黑布,然而站在现场的人却都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格罗尔曼。
“这是怎么回事?”胡瑟尔刚回过神就大声喊道:“格罗尔曼到底在什么地方?”
“伊万,德米雷尔,你们把格罗尔曼藏到什么地方去了?”阿尔伯特也显得十分吃惊。
“对不起,阿尔伯特叔叔。”伊万说:“为了避免受到不必要的阻挠,埃尔文让我们找了个伪装者,而他自己则带着格尔罗曼去了巴滕贝格。”
“你说什么!”胡瑟尔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目光:“他竟然把格罗尔曼带进了巴滕贝格!不,这不可能!我早就下过命令不许任何人再进入巴滕贝格,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将军先生,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德米雷尔用一种恶作剧的口吻说:“刚才我们靠近封锁线的时候,故意大喊我们抓住了格罗尔曼,结果哨兵们全部都跑来看热闹,于是埃尔文便趁机骑着马进去了。”
“混蛋!你们这群疯子会受到惩罚的!”胡瑟尔简直快要被气疯了:“集结部队!立刻把格罗尔曼救出来!”
“胡瑟尔将军,请您不要冲动!”阿尔伯特立即制止道:“我这就去找埃尔文,让他不要采取鲁莽的举动!”
胡瑟尔铁青着脸走进了司令部,而阿尔伯特则催促着伊万和德米雷尔和自己一道朝巴滕贝格冲去……
齐格菲尔德驾驭着腓特烈如同闪电般冲到了巴滕贝格小镇入口,他将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格罗尔曼扔到了地上,“梅内特!你的仇人被我带来了!”
等候已久的人群顷刻间便围了上来,当他们看到倒在地上的人果然是格罗尔曼时,那股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拳头,皮鞋,棍棒……除了子弹之外,人们用上了手头所有的武器,格罗尔曼这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嚣张,,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然而狗急了也会跳墙,当已经红了眼圈的梅内特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向他走来时,他便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你们这群猪猡全都疯了!别忘了我是布劳恩副总理的副官,你们谁要是敢伤害我,他一定会把你们统统送上绞刑架!”
“闭上你的嘴!”齐格菲尔德一怒之下,抡起马鞭狠狠的抽打在格罗尔曼身上:“你仗着胡瑟尔将军的权势胡作非为,肆意欺压非日耳曼族裔官兵,今天被带到这里来不但不认罪,反而还这么猖狂,我看你真是死有余辜!”
“你算个什么东西!”格罗尔曼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不过是我们日耳曼人养的一条狗,能够让你活下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奇迹,而你竟然还有脸站在这里指责我!”
“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齐格菲尔德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朝头上涌来,他的眼睛一下子充满了血红『色』的杀气,顷刻间便将格罗尔曼笼罩在一片巨大的恐惧中。
“你……你……要做什么……”格罗尔曼不停地向后退去。
“当然是替所有被你伤害过的人复仇!”齐格菲尔德双腿用力一夹,腓特烈立刻扬起前蹄,狠狠地踢在了格罗尔曼的胸口!
“啊!”格罗尔曼一声惨叫,黑『色』的污血便顺着他的嘴角不停地向外流去,他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阵后,便如同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癞皮狗似的停止了挣扎。有几个人急忙跑到他身边手忙脚『乱』的摆弄了一阵子后,便扭过头紧张地说:“他已经死了!”
刚才还情绪激昂的现场突然间变得十分安静,人们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齐格菲尔德身上,就连带头发动兵变的梅内特都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情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齐格菲尔德年轻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的畏惧:“我会承担起全部的责任,但是无论等待我的结局是什么,我永远都不会后悔今日的举动,因为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只要一息尚存,我就绝不会允许自己对你们悲惨的遭遇熟视无睹!”
围在他身边的人群这时依然保持着沉默,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渐渐出现了一种抑制不住的感激……
“齐格菲尔德万岁!”沉默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在经历了多年痛苦的压抑后,终于有人再度燃起了他们对于未来的希望。
人群中这时突然又闪开一条通道,当阿尔伯特气喘吁吁地冲到齐格菲尔德面前时,他首先看到的却是格罗尔曼面目狰狞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他顿时脸『色』一变:“是谁杀了他!”
“没人动手杀他,是他自己不小心和腓特烈撞到了一起,这才丢了『性』命。”梅内特抢在齐格菲尔德前面作出了回答。
阿尔伯特并没有理会梅内特的辩解,而是对齐格菲尔德投去了一缕严厉的目光:“埃尔文,梅内特说的是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