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4月27日深夜,艾德斯瓦尔宫。
陆军中尉比尔勃兰特走进了帝国元首的办公室,但是他还来不及向“阿尔伯特”行礼,后者就冲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孩子,你根本无法想象你离开的这段日子我有多么担心,不过现在好了,你终于回到了我身边,所以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对不起,让您牵挂了。”比尔轻轻推开了他。
“你这是怎么了?”舒伯特感觉到了一丝来自对方心中的冷漠。
“没什么,只是有些疲倦罢了。”比尔低声道。
“不,你在说谎。”舒伯特追问道:“是不是外出视察遇到了问题?”
“我的元首,正如您所言,虽然我这次外出视察的过程非常顺利,但是也确实发现了不少问题。”比尔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非常犹豫:“由于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采取过行动,所以有些地方的组织首领便对前途产生了悲观情绪……”
“具体点!到底是谁?”舒伯特打断道。
“不是某个人,而是很多人,您明白吗?”比尔说。
舒伯特沉默了。
“很多地区的组织首领目前都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他们迫切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再次见到帝国重现辉煌,然而我们每次都承诺要发动战争,可是到头来却都是空头支票,时间长了,人心难免就会出现浮动,所以……”比尔突然停了下来。
“所以什么?继续说。”
“我希望您能够选派更有能力的人接替我去完成外出视察的任务,因为对于目前这种局面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比尔说。
“你害怕了?”舒伯特盯着比尔的眼睛:“这一点也不像你的作风。”
“无论您让我去做什么我都不会感到害怕,但是我却无法忍受这种所到之处一派死气沉沉的景象,所以我宁愿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也不想再去面对那些绝望的眼神……”
“我不会撤换你的职务,因为没人比你更胜任这个职务。”舒伯特扬手打断了比尔的话。
“我的元首,我非常感谢您的信任,但是如果没有具体行动支撑,我又拿什么来鼓舞士气呢?”
“我会拿出实际行动的。”舒伯特毫不犹豫的将比尔领到了一间刚修缮一新的会客室,“你在套间里等着我,答案很快就会出现。”
比尔躲进了套间,在里面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他透过门缝看到帝国保安总局局长许尔勒和空军总司令斯蒂芬赫尔德林将军站在了舒伯特面前。
“我的元首,您把我们找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许尔勒小心翼翼道。
“我需要采取一些果断行动来提升国民的士气,所以才会把你们找来。”舒伯特说。
“是要我们空军执行任务吗?”赫尔德林与哈斯德菲等人是一丘之貉,早就巴不得干点大事来讨舒伯特的欢心。
“没错,”舒伯特微微颔首:“赫特维希,我们的敌人那里最近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动静吗?”
“法国人和俄国人目前都在准备发『射』携带卫星的火箭,而且发『射』时间都定在六月份。”许尔勒迅速报告说。
“斯蒂芬,如果火箭发『射』升空,你的小伙子们能干掉它吗?”舒伯特又转向了赫尔德林。
“没问题,我的元首,我们的飞碟上装备了最先进的激光攻击系统和电磁干扰系统,足以在超远距离外以最短的时间完成精确攻击。”赫尔德林说。
“那就放手去干,但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许尔勒与赫尔德林接到任务后就匆忙离开了艾德斯瓦尔宫,但是躲在套间里的比尔却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雅利安之剑”内部虽然确实存在抱怨的声音,但是并没有严重到非解决不可的地步,而他之所以要夸大事实,无非是想借机再次离开雅利安城。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阿尔伯特”竟然不需要召开军事会议,仅凭自己一句话就能决定如此重大的行动,要知道就连昔日的霍夫曼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威,由此可见对方确实已经完全巩固了自己的权力。
“出来吧,我的孩子。”舒伯特笑眯眯的看着套间。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比尔捂着胸口走出了套间:“我们的军事水平真的已经达到了如此之高的地步吗?”
“你不知道的秘密还有很多,”舒伯特笑道:“但是我相信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让你有足够的自信去完成鼓舞士气的任务。”
“您的意思是说法国人与俄国人的火箭发『射』行动都会失败吗?”
“你只需要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那些人就行了,而且还要强调一点,无论法国人和俄国人将来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来掩盖发『射』失败的耻辱,他们只需要记住这是帝国空军的杰作就行。”
“是,我的元首!”比尔双腿立正,刷的一下举起了右臂。
“我说比尔,别总是把元首这个头衔挂在嘴边上。”舒伯特不乐意的摇着头:“要知道这间会客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你应该放轻松一点。”
“对不起,阿尔伯特叔叔,我知道您从来不喜欢摆架子,但是您既然已经当上了帝国元首,那么我就必须对您保持足够的尊重,当然了,在我心里您永远都像父亲一样伟大,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你的口才可是越来越好了,”比尔的一番话立刻令舒伯特『露』出了笑容:“虽然许尔勒前些天还在提醒我你这次出去的时间太长了,但是我从不怀疑你的行动,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我才会把这份重要任务交给你。”
“对不起,我让您担心了……”
“别想那么多,好好做事就行了。”
“谢谢您的信任,”比尔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我回去休整一下,后天就出发。”
“别着急,”舒伯特笑着说:“再过一周斯特凡妮就要和卡尔举行婚礼了,而你也是被邀请的客人之一,等见证完他们的婚礼再走也不迟。”
“!”比尔忍不住失声喊道:“斯特凡妮要嫁给卡尔?”
“怎么,你不同意吗?”舒伯特立刻『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比尔迅速放缓了语气。
“原来是这样啊,”舒伯特立刻叹了口气:“我知道,其实你们都盼着斯特凡妮能够和埃尔文走到一起,而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只可惜埃尔文不幸死在了恩斯特手里,所以才让这段被大家一致看好的婚姻变成了一场悲剧,而我这些日子几乎不敢去想这件事情,因为每次想起来心情都会非常痛苦……”
“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先提出来的?”比尔小心翼翼的问道:“我猜一定是卡尔吧,他可是一直都在追求斯特凡妮啊。”
“说来你肯定不敢相信,因为是斯特凡妮自己提出要嫁给卡尔。”
“我的上帝!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起初我也想不通,后来我才感觉到是卡尔年复一年的痴情等待打动了斯特凡妮,再说她确实也需要一段新的感情来走出失去埃尔文的伤痛。”
“但愿埃尔文在天堂的灵魂能祝愿他们永远幸福。”
比尔的这番感叹突然令会客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去吧,我的孩子。”舒伯特背过了脸:“给他们准备一份礼物,但是千万不要在他们面前继续提起埃尔文的事情……”
1996年5月4日凌晨,雅利安城,圣威斯巴赫大教堂。
卡尔头天夜里几乎没有睡觉,他除了忙于继续完善婚礼的细节,整个人也几乎被强烈的幸福感彻底陶醉——就在不久前他还以为自己和斯特凡妮已经彻底无缘,然而今日她却将成为自己的妻子,这很难不让他的肾上腺素沸腾到了顶点。
许尔勒悄无声息的走进了教堂,当他看到卡尔正独自一人跪倒在耶稣像前虔诚的祈祷时,他便主动走了过去。卡尔被身后的脚步声惊动,急忙站了起来,但是当他看清来者的面孔时,却不由『露』出了胆怯的目光。
“我是来向你表达祝福的,希望这不会打扰到你的好心情。”许尔勒笑着说。
“谢谢。”卡尔的回答非常简短。
“你可真是个聪明人,”许尔勒又说:“知道自己就算『自杀』也会被人及时送往医院,而且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幕竟然被克劳柏森小姐看到了,换做我是她的话,恐怕也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卡尔的脸『色』立刻变得很不自然。
“我只是想提醒你,克劳柏森小姐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而且她的心地还十分善良,所以才会做出和你结婚的决定,但是如果你不小心『露』出了马脚,那么她也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情面。”许尔勒说出这番话便转身离去,只剩下卡尔一个人独自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