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外的好消息顿时让理查德来了精神,他急忙吩咐随从们将来人带到自己面前。
威廉和普雷斯特刚一走进掩体,理查德就对他们伸出了双手,“我的朋友,能够在这样的时刻与你们相见真是太难得了,请告诉我,你们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由于是第一次与总统本人如此近距离接触,威廉显得很紧张:“您好,总统先生,我是《泰晤士报》的记者威廉·艾伯特,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是海军上尉普雷斯特先生,他过去曾经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在这几天的空袭中又差点丢了『性』命……”
“现在不是讲客套话的时候!”普雷斯特打断道:“眼下德国人正在向我们发起战争,如果我们再不反抗,美利坚就完了!”
理查德盯着普雷斯特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瞅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好像经常被一些媒体翻出来当头条,据说您经当过拜德将军的副官,还和他一起参加过对南极的搜索行动,但是后来却因为贩毒被捕。”
“是的,那个人就是我。”普雷斯特平静的说:“但是我是被冤枉的,而藏在背后的黑手之所以要这样做,目的就是为了掩盖拜德将军在南极发现纳粹秘密基地的事实。”
“您说说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普雷斯特将当年的真相娓娓道来,理查德和帕洛特的表情也渐渐从困『惑』变成了愤怒,而威廉也在一旁拼命的记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我虽然被捕入狱,但是从来没有放弃过为拜德将军洗清冤屈的努力,只可惜人人都把我看成是疯子,而现在报应来了,但是一切却已经糟透了。”一滴浑浊的眼泪顺着普雷斯特的眼角流下。
“总统先生,也许我们应该对普雷斯特上尉的不幸遭遇做点什么。”帕洛特拿出了一厚叠照片:“您看,这是空军的小伙子们冒死拍下的照片,我想这样的证据足以让您下决心了。”
理查德接过照片,刚一看到一架架飞碟上都印着醒目的铁十字架和血红的“卐”字,他便攥紧了拳头:“这帮狗娘养的畜生会后悔的,因为在美利坚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失败这个单词!”
“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随从们惊呼道。
“他们究竟藏在何处现在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我们要立刻展开反击,否则我们的后代就将永远生活在黑暗的统治下!”理查德说。
“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毕竟我们眼下还没有最直接的证据,比如说抓到俘虏或是击落敌机,那样的话会更有说服力。”有人提醒道。
“不必了。”理查德摇了摇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证明了一切,因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只有他们才能做得出来!”
“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吗?”威廉忙问道。
“我看到你的手中有一台摄像机,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为我拍摄一段讲话,我要让全美国的人民知道他们的总统并没有抛弃自己的职责。”理查德说。
威廉急忙摆好摄像机,而理查德总统也像以往无数个时刻一样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头平静的说:“美利坚的公民们,虽然我无法预知你们将会在什么地方看到我的讲话,但是我相信这些天突然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你们在痛苦和死亡的边缘饱受折磨,这是我作为一个总统所无法忍受的事情。也许你们会问,到底是谁发动了这场残酷的战争?到底是谁想杀死我们的孩子?到底是谁企图用武力剥夺我们的民主和自由?现在,我就把答案告诉你们!”
“刽子手们来自一个野蛮的国度,它曾经妄图用战争建立起一个种族主义国家,还在历史上留下过残酷的杀戮和无数座充满血腥的集中营!没错,进攻我们的人就是纳粹德国!虽然我现在还无法提供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但是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会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只有这些披着黑皮的畜生们才会做出这种下流胚的举动!从昔日的波兰到巴巴罗莎的炮火,他们已经无数次用这种卑鄙的伎俩蹂躏每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不幸的是这一次轮到了我们!”
“我知道你们肯定会问我,我们的军队在什么地方?我们的航空母舰在什么地方?面对这一切我感到很羞愧,因为从战争爆发的那一刻起,我就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甚至不得不依靠最原始的步话机和通讯兵来获取信息,而当我好不容易停下脚步时,接到的消息对任何一个总统来说都糟到了极点——在一场蓄谋已久的军事行动面前,我们的军队根本没有做好任何准备,我们的航空母舰沉没了,我们的战机被击落了,我们的军队被打散了,就连我们的卫星都变成了敌人的靶子,还有我们可怜的公民们,他们在谣言和战火的双重打击下逃离了家园,却没有逃离刽子手的追杀,美国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流淌着鲜血,那是上帝在为我们哭泣!”
“但是我们不会放弃!”理查德突然升高了语调:“向刽子手低头只会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所以我们要拿起武器和他们战斗到底!无论你是一名军人,还是一名普通的公民,这一刻我们都是爱国者,因为我们的耳畔依然回响着列克星敦镇的枪声!那是自由的呼喊,激励着我们向强权发起反抗!美国的公民们,和法西斯的战斗会很残酷!但是上帝始终站在我们这一边!美利坚,宁死不屈!”
不知道是谁带头唱起了国歌,还把一面残缺不全的星条旗『插』在了掩体外面,连日来的恐慌和低落被一种巨大的爱国热情驱散了,随从们抓紧了手中的武器,期待着与敌人面对面的厮杀。
威廉也被这种巨大的热情深深感染了,他迫不及待的举起摄像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激励人们战斗到底的镜头。
“普雷斯特上尉,”理查德此刻抓住了老海军的手:“虽然这句话很难说出口,但是希望我的道歉能够让您感受到一点温暖。”
“总统先生,一切都过去了。”普雷斯特的手在颤抖:“作为一个年过九十的老人,我为自己能够参加一场神圣的战争而感到荣幸!”
“不,我不能这样做。”理查德摇着头:“您必须和艾伯特先生离开这里,因为我需要你们把我刚才的演讲和您知道的事情告诉美国的公民们,这同样也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您怎么办?要继续留在这里吗?”普雷斯特问道。
“我要指挥美国军队与德国人展开一场决战,也许结果会很糟糕,但是作为美国总统,我必须让他们知道山姆大叔也不是好惹的!”理查德说。
“祝您好运,期望我们能在胜利的时刻团聚!”普雷斯特对总统敬了一个的军礼,便拉着威廉迅速离去。
一周后。
威廉和普雷斯特沿着战火纷飞的美国大陆奋勇前进,一路上他们将理查德的讲话录像在每一个路过的城镇不停播放,被恐惧蹂躏的人们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们不再奔逃,而是拿起了手中的武器。美军的地面部队摆脱了最初的慌『乱』,他们开始重新集结,在每一座城镇和无数的废墟后面摆下阵势,准备狠狠地教训那些野蛮的刽子手。
地面上的形势在好转,但是空中和海上的局势却无可挽回的崩溃了,美国的空军和海军几乎不复存在,就连战略部队也彻底退出了战场,在间谍、叛徒和军事打击的三重蹂躏下,昔日以高科技武器引领世界军事革命的美国军队就像被折断翅膀的雄鹰,只能无奈的看着对手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战略目标。
遥远的东方此刻也在密切注视着发生在美国大陆上的这场战争,中南海迎来了早春,但是风中却带着一丝寒意,似乎注定这将是一个波澜起伏的季节。
中国国家『主席』仔细阅读着外交部和国防部送来的报告——突如其来的战争不仅让美国人陷入了绝境,也让古老的中国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他本来应该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组织『政府』商讨今年的经济发展计划,让富饶美丽的华夏大地焕发出更多的活力,但是这一切都被战争打『乱』了,因为在邪恶的纳粹帝国面前,谁又敢保证自己不会沦为下一个牺牲品呢?
“『主席』同志,美国大使罗宾逊先生求见。”工作人员打断了国家『主席』的沉思。
“请他进来吧。”
“『主席』先生,我们被打败了!”罗宾逊进门一开口就带着一股浓重的失败气息。而就在不久前,他还曾经在中国大学的讲座上公然对中国内政指手画脚,那股嚣张的气焰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也许一切还不太糟,因为我从报告里看到贵国的抵抗仍在继续……”
“不,我们已经被打败了!”罗宾逊的头颅几乎垂到了胸前:“虽然敌人的地面部队至今仍未出现,但是我们已经丧失了百分之八十的空军和海军,就连核武指挥系统也已经失灵,残余的地面部队虽然还在集结,但是充其量也只能展示一下我国人民绝不屈服的勇气,并不能改变最终的战局。”
“那么贵国的盟友呢?他们对这场战争有什么反应?”
“很抱歉,我不想在您面前掩饰这件糟糕的事情。”罗宾逊沮丧的说:“所有的北约盟国都被吓坏了,因为谁也想不到强大的美国军队竟然在一夜之间被彻底击败,失败主义笼罩了整个布鲁塞尔,人人忧心忡忡,不知道那些该死的纳粹们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