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会议室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水杯被摔得粉碎的声音:“如果争吵可以让我们成为英雄,那你们就一直吵下去吧!但是我希望你们好好的想一想,作为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普通人,难道我们不应该为保护我们的自由不受侵犯而去做点什么吗?”
众人的目光立刻齐聚到说话的人身上——亚当·阿本德罗特,瑞士联邦『政府』二等国务秘书。
“亚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将要做出的决定直接关系到瑞士联邦数百年来的中立地位,所以谨慎和争吵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联邦『主席』施巴赫尔说。
“『主席』先生,如果我们拒绝北约盟军的过境请求,那就等于是帮助纳粹德国消灭他们,一旦欧洲大陆上这最后一支强大的力量被击败,等待我们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您想想看,到底是维持中立国地位重要,还是沦为亡国奴更可怕?”阿本德罗特质问道。
施巴赫尔无法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于是便将探询的目光投向了全体联邦委员会成员,他虽然名义上是瑞士联邦的国家元首,但是真正掌握国家命运的却是联邦委员会全体成员。
“同意北约盟军过境并不是一个可怕的决定,我们完全可以寻找到更好的解决方式,比如说我们可以对外宣称只是为各国难民开放了一条人道主义通道,而过境军队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难民撤往波兰,这些都可以成为继续维持中立国地位的理由,同时我们也必须做好应对战争的准备,毕竟纳粹德国这一次的势头已经远远超过了前两次世界大战,而我们再想置身事外必将变得更加困难。”阿本德罗特不失时机的为自己的提议做出了解释。
在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后,一位联邦委员会成员低声道:“其实在我看来,继续保持中立国地位的政策已经毫无用处,因为维持国际法条约有效『性』的约束力量已经不复存在,而瑞士若是想继续生存下去,就只有加入战争这一条路。”
“你疯了吗?”有人立刻跳出来反驳道:“我们的国民在自由的环境里生活的太久,早已习惯了享受太平的生活,而现在我们却要在一夜之间告诉他们瑞士放弃了中立,而他们的孩子也将要戴上钢盔去和强大的纳粹展开一场血战,你认为他们会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吗?”
“民众能否接受残酷现实的关键并不在于他们已经习惯了舒适的生活,而是我们必须有坚强的决心带领他们去和邪恶势力作斗争,否则任何一个胆怯的举动都将杀死无数颗甘愿为自由献身的心灵!”阿本德罗特高喊道。
“先生们,我们还是用举手表决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难题吧。”施巴赫尔动用了最后的手段,而结果也不出众人所料——43,支持过境的人只赢了一票,但这已足够。
当勒布朗接到瑞士『政府』同意北约军队过境的回函后,立刻下令部队快速通过瑞士,而好消息也接踵而至——奥地利『政府』和捷克『政府』都以最快的速度批准了北约军队的过境请求,勒布朗悬着的心暂时放进了肚子里,他开始精心筹划部队的撤退路线,尽最大限度减少部队遭遇空袭的损失。而与他们一起撤退的俄罗斯远征部队也尽职尽责的在北约军队的两翼与后方实施掩护,一切看起来进展的都非常顺利,只要再过十天左右的时间,大批军队就将撤退到波兰地区,那里已经开始构造新的防御战线,还有许多新式武器也准备投入使用,这多少让勒布朗感到了一丝轻松。
然而隐藏在雅利安城的纳粹头目们绝不会就这样放过勒布朗和他的军队,随着北约理事会的争吵升级,安『插』在其内部的“雅利安之剑”成员们终于伸出了令人恐怖的触手。
2016年7月16日,布鲁塞尔,凌晨1点。
偌大的圆桌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北约各国首脑聚在这里商讨着如何对付纳粹入侵的难题,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总统许赛尔的处境最为尴尬——因为德国本土近来『骚』『乱』不断,而且还有许多哗变的士兵加入了叛国者的行列,这个自二战后已经通过不断的赎罪和反省获得世人原谅的国家又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总统阁下,战争爆发前贵国『政府』一再声称国内局势稳定,并且还在不同场合指出联邦军队和德国公众对纳粹一直持有憎恨情绪,所以贵国绝不会成为纳粹的内应,但是时至今日我们看到的却是联邦国防军大批投敌,就连北约军队总参谋长贝尔肯豪森将军都发表公开声明呼吁停战,这是否说明贵国『政府』已经不能有效控制局势?”
面对尖锐的批评,许赛尔擦了一把冷汗,试图用缓和的语气化解目前的质疑:“先生们,发生这些问题我们也感到非常突然,但是无论怎样我相信这只是个偶然现象,因为绝大多数国防军官兵并非是真心投敌,而是在少数人的胁迫下被迫加入了敌军阵营,而留守在我国本土的防卫部队已经宣誓要与纳粹战斗到底,同时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采取了非常严密的控制措施,所以我可以保证类似的事件应该不会再发生。”
“但愿您所做出的承诺能够被认真履行,否则我们真的要被赶到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了。”一位法国『政府』官员发出了不满的牢『骚』。
“请注意您的言论!”德国国防部长施莫林突然派起了桌子:“要把我们带到西伯利亚的人不是许赛尔总统,而是你们的那位勒布朗将军!”
“您这是什么意思?”法国官员皱眉道。
“难道事情还不够清楚吗?”施莫林大吼道:“勒布朗将军在没有获得北约理事会授权的情况下就擅自下令部队向瑞士边境集结,而且还向瑞士和奥地利两个中立国发出了过境申请,准备经过瑞士和奥地利进入捷克与波兰,如果在波兰仍然无法立足,那么他就会撤往俄罗斯,这样的战略意图已经非常明显,那就是在他心目中已经把我国『政府』和纳粹混为一谈,所以他觉得北约军队一旦撤到我国领土后会面临非常大的危险,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德国的老百姓们会怎么看待这些事情?他们一定会认为我们已经被北约抛弃了,成了一群无人照顾的羔羊……”
“如果贵国军队能够争点气的话,那么我相信勒布朗将军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法国总统布尔热瓦打断了施莫林的指责。
“总统先生,为什么您只看到了那些放下武器的懦夫,却忘记了宁肯『自杀』也不愿意叛国的汉斯将军!”施莫林激动的喊道:“少数人的做法不能代表全体德国公民的意志,而勒布朗将军明显已经把我们当成了敌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北约联盟还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吗?”
布尔热瓦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毕竟德国联邦『政府』在反对纳粹势力入侵方面也做了大量不遗余力的工作,而当前出现的军队投敌现象也很难说完全是德国联邦『政府』的责任,更重要的是北约内部在失去了美国这个领头羊之后,一直在如何重新分配权力问题上争执不休,而这也直接影响到了战争的进程。
“先生们,我认为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所以我们应该放下所有的偏见,重新找到一条合适的道路。”英国首相艾德伦起身化解。
“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布尔热瓦对艾德伦投来一缕探询的目光。
“这个问题我将请罗伊斯将军来回答。”艾德伦身体一侧,让罗伊斯走到了众人面前。
“先生们,”罗伊斯伸手指向桌面上的欧洲地图:“如果我们单独和纳粹作战,那么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如果我们把所有的力量都集结到一起,那么我们就完全就可能击败他们的入侵,所以我认为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沿着法国与德国、荷兰、比利时边境地区构筑起一条坚固的防线,然后将我们的主力部队转移至上述防线,依托有利地形展开阻击,在给予敌人重大杀伤后立刻发动反击,这样就有可能取得一场关键『性』的胜利。”
“您的建议是要我们把已经撤往瑞士和奥地利的军队再次转移到德法边境地区,然后在这里设置防线阻击纳粹的进攻,但是您怎么敢肯定纳粹军队的主攻方向就是这里?”布尔热瓦发出了质疑。
“原因很简单,德国本土对于纳粹军队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所以他们一定会把再度征服本土列为最重要的作战目标,而且出于保护本土的目的,他们的进攻火力肯定也会适当减弱,所以我们把主战场设置在德国境内完全可以达到削弱敌人的目的。”罗伊斯说。
“我赞成罗伊斯将军的建议!”施莫林急切的喊道:“作为一个德国人,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证明我们和纳粹根本不是一回事!”
“部长先生,请让我把话说完。”罗伊斯微微一笑,继续道:“其实勒布朗将军的出发点也没有错,因为撤退到捷克和波兰确实可以获得宝贵的时间和空间,而且背靠俄罗斯也使我军有了回旋的战略空间,但是如果我们在欧洲大陆上不和纳粹打上几场硬仗就匆忙撤退,那会给整个世界带来灾难『性』的影响,美国已经倒下了,如果我们再崩溃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阻挡纳粹主义的扩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