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19日,黄昏,斯大林格勒外围。
马马耶夫岗上高高肃立的祖国母亲雕像依旧高举着宝剑指向侵略者来袭的方向,一队队飞碟呼啸着从她头上飞过,扑向被硝烟和炮火覆盖的城市。一轮夕阳挣扎着徘徊在城市的上空,用自己残存的光芒为斯大林格勒蒙上了一层血红『色』。
卡尔站在远处的司令部里望着马马耶夫岗上的浓烟,嘴里不时发出恶毒的咒骂——整整三天了,拥有强大火力的德军始终无法拿下这座102米高的小山岗,却在阵地前留下了大片的尸体。他无法理解守在这座山岗上的俄军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因为德军的空袭和炮火几乎将整个山岗都犁了一遍,但是当德军『逼』近俄军阵地时,此起彼伏的乌拉声却从未消失过,双方士兵甚至还进行了惨烈的白刃战。
第十六机械化军军长拉德斯基中将已经多次打来电话请求火力增援,但是每次都被卡尔恶狠狠地拒绝了,因为他认为德军拿不下马马耶夫岗的真正原因并非是需要增大火力支援,而是缺少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
“阁下,第十六军对马马耶夫岗的攻击再次受挫,所以我认为有必要暂停攻击,让部队进行休整后再发动新的攻势。”弗里奇拿着一份伤亡报告来到了卡尔身边。
“第十六军可以撤下来,但是攻势不能停,否则俄军同样将获得喘息的机会。”卡尔没有伸手去接伤亡报告,而是将手指向了地图:“马上命令布劳恩将军率部接替拉德斯基将军指挥对马马耶夫岗的攻击。”
“您要让党卫军来接替我们的进攻?”弗里奇一惊:“阁下,这会让第十六军的士气严重受挫,所以请您再考虑一下吧。”
“这件事情没什么可考虑的,既然俄国人是凭着勇气守住了马马耶夫岗,那么我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莱因哈特接到命令时夜幕已经降临,但是他立刻派出了一个山地步兵营来到马马耶夫岗连夜发起进攻。已经在马马耶夫岗打了三天三夜的第四十八步兵师师长陶赫尼茨少将看到党卫军只派出了这么点部队来担负攻击任务,便劝说他们等到后续部队赶到后再发动进攻,但是党卫军营长希美尔少校却对他『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将军先生,夜『色』从来不能阻挡勇士的脚步,而我的士兵们就像是隐身于黑暗中的狼群,当他们出现在敌人面前时,很快就能咬断他们的喉咙!”
“少校,也许你认为自己有资格在我面前展示勇气,但是我认为光靠着所谓的勇气并不能带来真正的胜利,看看那座山头吧,三天里我的炮兵发『射』了超过了三万发炮弹,阵地上平均每米落弹两颗,但是俄国人却依然牢牢控制着阵地,这说明我们的火力覆盖范围还是存在缺陷,所以只有增强火力才是夺取马马耶夫岗的唯一途径。”陶赫尼茨沉着脸说。
“那就走着瞧吧,即使我们不能活着回来,您也会从我们身上找到答案。”希美尔丢下这句话就带领部队趁着夜『色』悄悄『摸』向俄军阵地。
陶赫尼茨盯着夜『色』中的马马耶夫岗,内心深处没来由的萌生出一丝寒意,仿佛感觉到山顶祖国母亲雕像手中的宝剑随时都会落下砍断自己的脖子,他不由打了个冷战:“命令炮兵,一旦党卫军发出信号,就立即实施火力增援。”
希美尔带领部下缓慢的接近俄军阵地,无数具来不及被运走的德军阵亡官兵尸体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每当俄军探照灯扫过时,他们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在距离俄军阵地不到二十米时,希美尔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身后的党卫军士兵们迅速和他一道将无数枚扔到了俄军的阵地上。而就在那一连串的爆炸声还没有结束时,希美尔和他的部下们已经冲进了俄军的阵地,的扫『射』声与人们的惨叫连成一片,被突袭打蒙的俄军试图恢复阵地上的秩序,然而他们却发现这次冲上来的全是一群亡命之徒!
希美尔与一名俄军中尉扭打在了一起,中尉死死掐着他的脖子不放,快要窒息的希美尔挣扎着从身边『摸』出一把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捅进了中尉的胸膛。中尉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片刻后便睁着眼睛倒在了希美尔身边。
“杀死所有的俄国人!割掉他们的脑袋扔过去!”希美尔脸上沾满了中尉的鲜血,这让他在夜『色』中看起来活像一头凶恶的野兽。党卫军的士兵们纷纷执行他的命令,将一颗颗俄军士兵的头颅扔进了工事。许多俄军士兵由于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刺激,顿时像疯了一样冲出防御坚固的掩体,试图将这些残忍的刽子手撕成碎片。然而这正是希美尔希望看到的事情,他一面带领着部下们转身向山下跑去,一面向山下发出了连续炮击的信号。呼啸而至的炮弹在俄军的冲锋阵型中炸开了花,而失去了坚固掩体的保护,俄军官兵的血肉之躯顿时在硝烟中化为了碎片。
一轮炮击刚刚结束,希美尔就带着他的部下们扑向了哪些还没有断气的俄军官兵,他们用军刀挑,用扫『射』,甚至用将俄军的伤兵们活活烧死。纳粹空军的飞碟此刻也蜂拥而至,它们根据希美尔在战场侦察系统上标出的信号,先是将一枚枚制导准确的扔进了俄军的隐蔽工事,接着又投下了大量的凝固。整个马马耶夫岗在火海中颤抖着,哭泣着,随着一声痛苦的哀鸣,那尊祖国母亲雕像也在烈火中倒下了,但是她手中的宝剑却依然指向柏林,仿佛在宣告永不屈服的决心。
当天『色』蒙蒙亮时,蜂拥而至的纳粹德军终于占领了整个马马耶夫岗,而此时希美尔的党卫军步兵营也只剩下了不到二百人。他带着一脸傲慢的表情看到陶赫尼茨正在向山上前进,身边还簇拥着大队卫兵,他立刻轻蔑的朝地上吐了口痰。
“瞧啊,仗都打到这份上了,我们的陶赫尼茨将军居然还在担心自己会遭到袭击,也许我们应该在《人民观察家报》上替他登一份招聘保镖的启事,说不定会有人来应聘的。”
“少校,我们抓住一个活的,看样子还是个军官!”一名党卫军士兵跑到了希美尔身边。
“走,去看看。”希美尔暂时放下讽刺陶赫尼茨的想法,与部下们一起来到一处被摧毁的工事旁。冒着淡淡青烟的枕木边歪躺着一个残缺不全的躯体,他的面目已经被战火熏得无法分辨,身体里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他的军装已经变成了无数块碎布,只能勉强辨认出这是一名俄军上校。
“杂种,快点从工事里爬出来,不然我们就把你的脑袋割下来扔去喂狗!”围拢在工事旁的党卫军士兵们大声威胁着这位已经奄奄一息的上校。
“这可是条大鱼,送到师部会让我们每个人都获得一枚铁十字勋章,快,把他抬出来。”希美尔得意洋洋的发号施令。
俄军上校此刻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望着身边那一张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吃力的用右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希美尔趾高气扬的盯着自己的猎物,心里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残酷方式来蹂躏对方,然而他很快便发现上校的身下正在传来一阵熟悉的丝丝声,他立刻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快跑……”
希美尔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喊完,他和围拢在上校身边的党卫军士兵们就被一阵猛烈的爆炸掀上了半空,当他重重的落到地上时,脸上依然保持着临死前惊恐的表情。
陶赫尼茨的脚步因为沉重的爆炸声短暂停留了片刻,但是很快他就走到了希美尔的尸体旁,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然而嘴边却带着一丝讽刺的笑容:“立刻报告集团军司令,第四十八步兵师已经完全控制了马马耶夫岗……”
斯大林格勒的血战仍然在继续,而戴维却呆在瑞士伯尔尼的街头,安心的享受着一杯没有放糖的咖啡,一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坐在他身边,用非常小的声音说:“老板,深喉发来了最新的情报,俄国人正在斯大林格勒准备发动反击,同时他们还打算在阿拉斯加也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如果一切顺利,美国和加拿大的抵抗组织也将同时发动暴『乱』,这对帝国来说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
“这难道不是我们的机会吗?”戴维『露』出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我早就说过,如果我们不想一辈子都只能做日耳曼人的奴隶,那就必须做点事情。”
“我完全赞同您的看法,但是我很担心深喉是否会继续与我们合作下去?”中年男人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因为我能够给他的利益要远远超过许尔勒曾经对他的承诺,所以他绝不会背叛我。”戴维说。
“那么齐格菲尔德怎么办?来自中国的消息显示他已经受到了秘密监控,随时都有被捕的可能。”
“如果中国人想抓他,那么他早就被关进监狱了,而且我们的内线正在不遗余力的保护他,不过你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也许我应该去中国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