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党卫军“骷髅”师师长塞尔姆将军站在左洛托耶岸边的一块高地上,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对岸的一举一动,阵地上一面乌克兰军队的旗帜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这面军旗正在怪异的舞动着,时而上下翻滚,时而左右挥动,仿佛是在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看来我们的计划正在取得成功,感谢雅利安之剑,正是他们的存在让无数个不可能变成了现实。”塞尔姆放下望远镜,得意的笑了。
武装党卫军的士兵们为新一轮猛烈的攻势进行着快速的准备,而对岸的俄军与乌军却正在爆发着激烈的冲突——俄军阵地上到处流传着乌军准备投降的消息,而乌军阵地上也开始喊起了向俄军讨回公道的口号,两军间从小范围的互相斗殴迅速演变成大规模的武装进攻,全然忘记了就在河岸边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庞大敌军。
纳扎鲁什卡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急忙试图与热波洛夫取得联系,但是却又犯下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俄军在与乌军联系时的语气傲慢且又无礼,居然要求热波洛夫到第四十集团军司令部当面向纳扎鲁什卡进行解释。
热波洛夫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接受了俄军的要求,然后在司令部军官们愤怒的眼神注视下离去,但是他既没有前往俄军司令部,也没有返回自己的司令部,而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联系。无人指挥的乌军立刻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人们开始传言热波洛夫已经被俄军秘密杀害,不明真相的乌军官兵们失去了理智,成群结队的放弃了阵地,而德军的猛烈进攻也在此刻突然打响。
没有了共同的理想和价值观,两支被勉强安『插』到一起的军队很快便陷入了各自为战的窘迫境地,而乌军的率先崩溃也成了这场战斗的转折点,纳扎鲁什卡的第四十集团军被直接暴『露』在德军的强大火力下,尽管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是俄军的崩溃却依旧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到了2018年1月3日凌晨,瓦西里耶夫最为担心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德军卡希尔集群突破了俄军在伏尔加河上游的防御,向正在与第六集团军展开厮杀的第十九集团军侧后发动了攻势;而德军南方集团军群也撕开了俄军苦苦支撑的防线,距离斯大林格勒已经不到五十公里,西方司令部下辖的七个集团军腹背受敌,眼看就要大难临头!
“我们这些天都做了什么?”连日来的鏖战让米格诺夫完全无暇休息,以至于他整个人都变得极为暴躁:“整整七个集团军居然拿不下一个斯大林格勒,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我们不是没有机会,只可惜我们遇到了齐格菲尔德,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对手。”瓦西里耶夫低声道。
“您现在还有心思感叹吗?”米格诺夫大声喊道:“我们应该想办法迅速解决战斗,否则齐格菲尔德没有变成第二个保卢斯,而您却要重蹈基尔波诺斯将军的覆辙!”
瓦西里耶夫惊讶的看了参谋长一眼,便阴沉着脸走到了军用地图旁。五分钟后,他下达了一道简短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歼灭当面敌军!”
由于意识到了危机的存在,俄军各级部队均不顾一切的发起了最后的攻势,而负隅顽抗的德军在听到援军已经近在咫尺的消息后也做出了拼死一搏。两军官兵在阵地上厮杀在一起,喊杀声震慑天空。
德军的危机首先在马马耶夫岗出现,俄军的一个师在付出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伤亡代价后终于占领了小半个高地,而随后跟进的俄军炮兵立刻利用这宝贵的制高点对山脚下的德军展开了猛烈的炮击。克洛伊将自己手头最后一个步兵营投入了战斗,德军步兵冲进俄军防御工事,与炮兵们扭成一团,俄军士兵们毫不畏惧,他们用和铁锨狠狠教训着侵略者,德军的攻击由于兵力不足,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山头上突然落下了密集的弹雨,来不及躲避的两军士兵纷纷倒下,克洛伊惊讶的发现炮击方向居然来自己方阵地。一番周折后他终于得知炮击命令是拉德斯基亲自下达,而这位将军的理由则是他以为马马耶夫岗已经落入俄军手中,所以只能采取这种方式来保护第十六机械化步兵军免遭威胁。
“我不管您是如何做出了这种愚蠢的判断,总之我绝不允许再出现同样的事情,否则我就把马马耶夫岗直接交到俄国人手中!”克洛伊对着通信屏幕另一端的拉德斯基吼道。
“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我的老朋友。”拉德斯基看起来有些狼狈不堪:“相信我,这只是一个意外,而且绝不会再发生了。”
“这不是意外!这是屠杀!您的愚蠢决定杀死了整整一个营的德国士兵,我现在已经拿不出任何有生力量来进行反击了,而这都是您干的好事!”
通信屏幕突然失去了信号,克洛伊不停的咒骂通信兵,而下属们在手忙脚轮测试一番后得出了可怕的结论——俄国人已经切断了他们与集团军各部间的联系,第十七军被彻底孤立了。
克洛伊突然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绝望,尽管他刚刚得知援军已经进抵斯大林格勒的外围,然而眼前的现实却是他已经想尽了一切办法,甚至动用了违禁武器,但是却根本没有办法再继续坚守下去了。耳听着俄军越来越清晰的“乌拉”声已经完全压制住德军零星反击的枪炮声,克洛伊来到指挥所外面,掏出手枪缓缓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将军,您不能这样做!”德米雷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死死按住了克洛伊的手臂:“就差最后的五分钟了,只要您再坚持一下,一切都会改变的!”
“你还年轻,可以承受失败,但是我可不想去面对俄国人的羞辱!”克洛伊试图推开德米雷尔,却发现后者的力量大得惊人,居然让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给我一次机会!”德米雷尔急切的喊道:“让我带着士兵们发动一次冲锋,我保证把丢失的阵地夺回来!”
“整个十七军已经没有预备队了,你又靠什么来击退俄国人?”克洛伊绝望的回应道。
“靠我们的勇气!”德米雷尔高喊道:“请看看您的身边,我们还有力量,不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屈服!”
克洛伊扫视着四周,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指挥部外面已经挤满了人,他们中有的伤痕累累,有的骨瘦如柴,还有的人只能依靠别人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立,但是他们的眼神中却都充满了对于生存的渴望。这里面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德米雷尔,这个犹太军官全身上下都是鲜血淋漓的伤痕,然而他的表情却格外坚定,仿佛胜利已经到手。
“中校,你为什么要坚持?”克洛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种问题,但是他却早就想知道答案。
“齐格菲尔德元帅说了,只有打赢了这一仗我们才能迎来和平,我不想再让我的孩子们走上战场承受同样的痛苦,所以我必须去战斗!”
“那就去吧,上帝将与你们同在!”克洛伊说。
“弟兄们!如果你们不想在西伯利亚的战俘营里度过后半生,那就跟我来吧!”德米雷尔对着身边的面孔怒吼道:“为了元首,为了德国,为了我们的孩子们,让我们一起去狠狠地揍俄国人!”
无数的德国士兵跟在德米雷尔身后奔向了硝烟弥漫的战场,战争最大的悲剧莫过于它会让交战双方都被迫陷入最原始的丛林状态,而无暇去思考究竟谁在代表正义。于是两军士兵们都高喊着爱国口号展开搏杀,只是这一次被『逼』到绝路的德军得到了命运的垂青,一个又一个阵地被夺了回来,到了1月3日傍晚,马马耶夫岗依然被控制在德军手中。
相比起克洛伊的拼死一搏,负责防守伏尔加河西岸抵御的拉德斯基这边的局势却急剧恶化了。在俄军锐利的攻势面前,尽管他的第十六步兵军做了最大的努力,但是还是被俄军从中一分为二,陷入了被分割包围的危险境地。俄军送来了劝降信,拉德斯基的回答简单而又充满血腥:“所有部队不许投降,违抗命令者就地处决!”
俄军的炮火无情摧毁着第十六步兵军的防御工事,迫使德军只能躲在一个个建筑物废墟里负隅顽抗。俄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是更大的隐患还在后面——当他们在付出了巨大代价来到伏尔加河畔时,却发现被炸毁的冰层居然成为了阻碍他们继续前进的最大障碍——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第六集团军中战斗力最强的第十八装甲军和武装党卫军“弗里德里希·冯·施特莱纳”装甲师正在向俄国第十九集团军发动猛攻,而原先预定好的炮火支援却由于两支军队完全咬在了一起根本无从施展。
“元帅!”通信兵背着电台冲到了齐格菲尔德身边:“巴特梅根将军要和您通话!”
齐格菲尔德接过话筒,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了拉尼克熟悉的腔调:“你这个狗娘养的疯子给我听清楚,在我没有打到伏尔加河前不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