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13日凌晨5点,锦州。
初夏的锦州之夜静谧安详,寂静的空气中不时传来鸟儿的鸣叫声。习惯于早起的环卫工人和卖早点的小贩们是这座城市里最早醒来的一群人,他们披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往常一样迎接忙碌的一天。市民广场上的大爷大妈们排好队形,准备伴随着欢快的乐曲声跳起广场舞。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尖啸声,一群环卫工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路边的小贩们吓傻了眼,眼睁睁的望着一架架涂着“卐”字的飞碟在刺耳的尖啸声中将整座锦州化为一片火海。
“快逃啊!”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但是整座城市却因此迅速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无数衣衫不整的中国人从燃烧的家中逃到了街道上,女人们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无助的哭泣,而男人们则在想尽一切办法将家中值钱的东西抢救出来,然而熊熊的烈火却很快燃尽了人们的希望,无数家庭在刺鼻的硝烟中嚎啕大哭,无论是辛辛苦苦贷款买来的房子,还是在火焰中来不及抢救的财产,无数个中国家庭在这一刻变得一无所有。
锦州市『政府』的官员们在仓皇逃窜,但是『政府』大楼通往外界的出路却被一群党卫军严密控制。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中国的官员们催动着解放军、武警、保安拼命突围,然而这些匆忙组织起来的力量在久经沙场的党卫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市府路上很快就堆满了中国人的尸体,而那些幻想突围的官员们在黑洞洞的枪口下只好选择了下跪投降……
“停止演习!”舒伯特在指挥部里用力拍着桌子:“这种无聊的预案是谁想出来的!难道你们真的以为中国人都是一群胆小鬼吗!”
明希豪森在舒伯特的斥责下难堪的低下了头,为了模拟中国的作战环境,纳粹德国在地下世界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模拟建造了部分中国城市主要街道,还为此调动了大量精锐部队参与训练。但是由于负责制定作战方案的参谋军官们多数都对中国缺乏了解,以至于多次实战演习都不能令舒伯特感到满意。
“你们以为自己是在拍电影吗?”舒伯特继续怒吼道:“让那些飞碟打开汽笛就等于是自报行踪,到时候中国人用高『射』炮就能把我们打下来!还有,战斗一开始我们就应该先迅速控制主要的『政府』部门和军营,结果你们的方案却是守在门外等着中国人主动投降,这简直荒谬透顶!”
“我的元首,我们刚开始组织演练,出现一些问题也是难免的,但是请您放心,我一定认真修改作战方案,保证百分之百贴近实战。”明希豪森诚惶诚恐道。
“光靠您自己根本无法完成如此庞大的作战计划,要是能有个熟悉中国的人来帮助您就好了。”舒伯特说。
“您是想让齐格菲尔德元帅来做这件事情吗?”明希豪森小心翼翼的问。
舒伯特闻言突然『露』出了一丝看上去莫名其妙的笑容,而这一幕立刻让明希豪森感到『毛』骨悚然:“对不起,我的元首,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不,您提的建议非常好,毕竟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中国。”舒伯特起身离开指挥部,只丢给众人一个捉『摸』不透的身影。
……
齐格菲尔德一通电话打到了军事检察院,首席检察长林登将军刚一听说他的来意就急忙解释道:“阁下,很抱歉没有提前通知您,但是对阿尔巴诺的审讯近来确实遇到了不少麻烦,所以我们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检察长先生,我是否可以理解要求怀特中校参与调查一事是军事检察院单独做出的决定,与其他强力部门没有任何关系?”齐格菲尔德说。
“当然可以,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林登稍稍顿了一下,又道:“阿尔巴诺的嘴很硬,所以我们需要得到怀特中校的帮助。”
“我理解您的心情,我这就命令怀特中校全力配合检察官的行动。”
放下电话,齐格菲尔德心里却依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他非常担心柯尔特会在监狱里遇到麻烦,于是他在接下来的电话里便不停地告诫柯尔特要小心谨慎,对于没有把握的问题最好不要回答。
然而柯尔特对齐格菲尔德的提醒却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在他看来阿尔巴诺犯罪的事情是板上钉钉,而且自己还提交了足够多的证据,根本不怕对方抵赖。
检察官们带着柯尔特走进了一间审讯室,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并没有急于提审阿尔巴诺,而是对他连着提了好几个问题。
“怀特中校,请您告诉我们,关于阿尔巴诺将军在希腊各地设立秘密别墅的事情您是怎么发现的?”
“我和齐格菲尔德元帅刚到达希腊就接到了许多针对阿尔巴诺的举报,后来我们在和游击队方面进行和谈接触时,又从游击队那里获取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信息。”
“这么说,您并没有直接对阿尔巴诺进行调查,而是通过游击队的举报才获取了这些信息。”
“没错,尽管我没有直接展开调查,但是通过对游击队提供情报的认真核实,我还是掌握了大量阿尔巴诺涉嫌贪污腐败的证据。”
“那么您是否怀疑过游击队这样做是为了陷害阿尔巴诺?”
“这些事情根本用不着陷害,因为阿尔巴诺在希腊干的那些坏事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不信你们随便找个人一问,就会知道我并不是在夸大事实。”
“是啊,虽然说保持占领区稳定是总督应尽的职责,但是借机中饱私囊却同样令人痛恨。”
“阿尔巴诺的行为已经严重败坏了帝国的形象,所以他必须受到严惩,否则我们就不可能与占领区民众达成谅解!”
“这一点我们完全能够理解,”一位检察官说:“但是我们需要向法庭提供足够的证据,这样才能让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受到真正的惩罚。”
“说得对,那么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柯尔特问。
“我们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传闻,所以想和您核实一下。”一位检察官突然话锋一转:“有传言说您的未婚妻是希腊游击队领袖尼科波利斯的女儿,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柯尔特立刻怔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有听多丽丝谈起过这件事情。
“您为什么不说话?”检察官加重了语气。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起过这件事情。”柯尔特说。
“多丽丝·阿塔诺斯,这是您的未婚妻在公开场合使用的名字,但是据调查显示这只是她的化名,她的真正姓氏应该是尼科波利斯……”
“等一等!”柯尔特立刻打断道:“你们把我找来不是要协助调查阿尔巴诺吗?为什么又把事情扯到了我未婚妻头上?”
“别紧张,中校先生,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帮助您。”
“帮助我?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举报齐格菲尔德元帅和您一起勾结游击队诬陷阿尔巴诺将军,而尼科波利斯小姐就是游击队派来的间谍……”
“这纯属诬陷!”柯尔特没等检察官把话说完就气呼呼地喊道:“元帅根本就不知道多丽丝的真实身份,怎么能谈得上勾结游击队!”
“这么说,您好像早就知道了尼科波利斯小姐的真实身份?”检察官立刻抓住了柯尔特话语中的漏洞。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柯尔特说。
“为什么?”
“我到现在为止都无法确定多丽丝究竟是不是尼科波利斯的女儿,所以我当然不可能回答你们的问题。”
“您的回答中提到了无法确定这一点,这是否意味着您其实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却没法办法讲出口……”
“你们还有完没完!”柯尔特终于被激怒了:“我是来协助调查的,结果却被你们当成罪犯一样审讯,我现在怀疑你们才是阻止对阿尔巴诺进行调查的人!”
“冷静点,中校先生。”一位检察官说:“我们这样做也是对齐格菲尔德元帅和您负责,我可以坦率的讲,我个人并不相信元帅先生和您会去勾结游击队,但是目前有些人就是抓住这个问题不放,所以我们才需要您的配合。”
“能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捣鬼吗?还有多丽丝究竟是不是尼克波利斯的女儿?”柯尔特急切地问道。
“关于您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我的答案是目前还无可奉告,至于说到第二个问题,您的未婚妻的确是尼克波利斯的女儿,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
柯尔特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未婚妻竟然是游击队领袖的女儿,而齐格菲尔德眼下又在不遗余力的和游击队方面展开接触,这在部分别有用心的人眼中自然是一条不容错过的罪状。想到这里,柯尔特不由暗自埋怨自己太不小心,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就落入了别人布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