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铜墙铁壁这个说法,而你也不要对他们客气,他们摔得越狠,战争的威胁才会越小。”舒伯特说。
“如果仅仅依靠几场演习就能让那些花岗岩脑袋们打消进攻中国的念头,那么我宁愿在东方边境演练上三年,所以问题的关键还在您身上,如果您能够像对待希腊问题一样公开自己的态度,那些主战派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了。”齐格菲尔德说。
“我也有自己的难处,”舒伯特叹了口气:“希腊是一个小国,处理起来相对容易一些,但是中国却不一样,它如今已经完全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如果我们总是对它进行让步,那么就会在谈判中处于弱势,一旦中国『逼』得太紧,那么随便一起擦枪走火事件都会演变成全面战争的。”
“我完全理解您的难处,但是展示强硬的一面也需要采取适度的方式,否则一旦被中国人理解成威胁,事情同样将变得不可收拾。”齐格菲尔德说。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一直都有个想法。”舒伯特沉『吟』道:“目前各占领区内的局势错综复杂,各种矛盾十分尖锐,而我们与中国的谈判又不停地刺激着各国流亡『政府』与抵抗组织的神经,促使他们不断的提出各种过分的要求,因此我才会下定决心在希腊进行试点。”
“先小后大,先易后难,由点到面,全面铺开。”齐格菲尔德说:“您瞧,我总结的这四句话是不是您的想法。”
“没错,这就是我的想法。”舒伯特满意的颔首道。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因为步子走的过大,反倒会带来一系列想象不到的问题,而且现阶段帝国内部也没有就和平谈判的最终方向达成一致,所以我们不妨先与一些小国家达成协议,然后再逐步实现全面和解。”齐格菲尔德说。
“我们的想法是很好,但是实行起来绝不会一帆风顺,比如说我今天刚刚收到通报,滞留在中国的希腊流亡『政府』在刚刚发表的一份声明中虽然对我们与游击队达成撤军协议一事表示欢迎,但是又强烈抨击希腊现『政府』是傀儡政权,必须接受全民族的审判,这种行为很有可能是受到了来自中国的影响,所以我们必须加快从希腊撤军的步伐,尽量减少来自东方的干涉。”舒伯特说。
“是,我会立即去布置撤军的事情。”齐格菲尔德说。
“很好。”舒伯特点了点头,“还有什么困难吗?”
“我以前没有想到这次撤军会来的这么快,所以我允许在希腊的驻军与当地女人通婚,但是如果撤军就会造成新的社会问题,比如说那些女人们该如何安置,是留在当地?还是允许她们随军?我考虑是不是在希腊靠近马其顿一侧建立营地,专门容纳这些家庭在此生活。”齐格菲尔德说。
“可以这样做,同时只要她们愿意,我们还可以允许她们拥有双重国籍,这样也方便她们日后的生活不受到干扰。”舒伯特说。
“您考虑的非常周全,我相信官兵们一定会非常感谢您。”齐格菲尔德说。
“埃尔文,做出这种决定一定会招来非常激烈的反对声浪,所以这种做法目前只适合在希腊推广,而且与当地人的通婚范围也仅限于第六集团军各部,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难处。”舒伯特说。
“我明白,只有让更多的人看到了希望,我们才能更好的改变德国。”齐格菲尔德说。
“你明白就好,”舒伯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你就留下来和我一起共进午餐吧,别忘了把阿希姆和迪特里希也喊上。”
德国人的午餐历来简单,即便是帝国元首也不例外,然而年轻的迪特里希却显得非常兴奋,他用崇拜的眼光望着舒伯特,却将面前的食物置之脑后。
“迪特里希,你为什么不吃饭?”舒伯特笑着问。
“能见到您我感到非常幸福,所以不用吃就饱了。”迪特里希笑眯眯的回答。
“哦,”舒伯特颇感兴趣的放下了刀叉:“告诉我,你为什么见到我会感到幸福?”
“以前我只是在电视和报纸上见过您,但是这次不一样,因为我和您坐的距离非常近,所以我感觉我们好像许久没有见过面的亲人,一点也不觉得陌生。”迪特里希说。
“你可真会说话,这该不会也是你父亲的遗传吧。”阿希姆在一旁开起了玩笑。
“不,我说的是真的。”迪特里希对阿希姆投去了羡慕的目光:“我不像你,有这样一位慈祥的外公,我的祖父母早早就去世了,我从小到大也很少能够见到我的父亲,我常常在想,要是我也能够有一位慈祥祖父那该有多好。”
舒伯特的嘴唇突然没来由的抖了一下,接着他便匪夷所思的握紧了迪特里希的手:“孩子,你现在就可以叫我一声祖父。”
“我的元首,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迪特里希明显被吓了一跳。
“不,我想听到你这样称呼我!”舒伯特的语气十分急促。
迪特里希犹豫了一番,才小声喊了舒伯特一声祖父。
舒伯特的身体突然在颤抖,平日里很少有表情变化的脸庞上这时充斥着激动的神情,他的嘴唇在颤抖,呼吸越来越急促,深蓝『色』的眼眸在一番激烈的挣扎后,终于溢出了大滴的泪水!
元首哭了!而原因仅仅是因为一个犹太孩子叫了他一声祖父,这一幕顿时让阿希姆与迪特里希目瞪口呆,而齐格菲尔德同样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舒伯特迅速拿起一张纸巾擦干了眼泪,而神态也在一瞬间恢复如初:“很抱歉,让你们吃惊了,其实我一直都渴望着孩子们在心里能够把我当成是他们的祖父,相比起帝国元首的称号,这才是我心里真正想要实现的理想。”
“我们都理解您的心情,”齐格菲尔德在一旁安慰道:“‘最终解决’的黑暗时代早已成为了过去,而这一切都离不开您的努力。”
“过去了,都过去了……”舒伯特望着迪特里希欲言又止,而坐在他对面的阿希姆在一番好奇的打量后,却突然皱紧了眉头……
戴维离开雅利安城,来到了美国纽约,尽管他也承认自己很少陪伴在迪特里希身边,然而与妻子的争执还是让他一路上都很不开心——他希望迪特里希能够成为自己事业的接班人,而不是留在齐格菲尔德身边充当炮灰。
戴维这一次的任务是与来自日本和台湾的两名政界人士进行秘密谈判,日方代表名叫伊藤正三,曾经在日本外务省担任过重要职位,在日本政坛算得上是一位重量级的右翼人士;台方代表名叫郑武明,一直就职于台湾驻日本交流协会,值得一提的是,郑武明是一名日裔台湾人后代。
为了避免被中国发现,会谈的地点被安排在了德军纽约警备司令部的地下室里,伊藤正三与郑武明化装成清洁工人在夜幕的掩护下进入了司令部。双方见面寒暄一番后,戴维率先进入了主题:“伊藤先生,郑先生,我谨代表德意志第四帝国向二位的到来表示欢迎,也希望今天的会面能够让我们三国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
一句三国间的关系顿时令郑武明眉开眼笑:“爱伯斯塔克将军,非常感谢您对台湾人民的理解和支持,我方愿意与贵国精诚合作,全力推进台德之间的合作关系。”
戴维对郑武明近乎于献媚般的表现先是报以微笑,接着就掏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对方面前:“郑先生,我这里有一份刚刚收到的情报,我想知道您打算如何解释。”
郑武明低头一看,心中不由暗自叫苦——戴维手中的文件是一份《台湾自由时报》的头条报道——《台湾了不起!驯服铁血德意志!》——照片的内容是一群纳粹军官正在观看关于台湾军队的电视报道,而文字报道的内容更是令人咂舌——文章称台湾的实力一直被人低估,而近日纳粹德国对台湾军队的作战能力进行评估后,不仅给出了非常高的评价,甚至还鼓吹要与台湾进行军事合作。
“这可能是个误会,”郑武明心知这又是岛内一群政客为了抬高台湾与大陆进行对抗的身价而搞出来的把戏,但是又无法对戴维说透:“台湾是一个自由社会,媒体有时候会根据自己收集到的信息进行报道,不过我们及时会提醒他们不要过度解读。”
“这根本就不是误会!”戴维对郑武明的解释嗤之以鼻:“这是你们故意放出来的风声,企图引发中国与德国之间的矛盾,这样就会让中国『政府』不敢对你们动武,并趁机实现,但是你们的小算盘打错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德国虽然理解台湾人民向往自由的心声,但是并没有义务帮助,如果你们不按照我们的计划走,那就等着被中国收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