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非常好回答。”艾利希迅速回应道:“他们肯定会认为我们正处于动『乱』中,所以短时间内不可能发动对华战争,而他们却会因此赢得更多的准备时间。”
“这就对了。”戴维阴阴一笑:“所以这场即将到来的动『乱』恰恰是发动战争的最好时机。”
“!”艾利希吃惊的看着戴维:“这根本就做不到!如果要清除古根海姆的势力,就必须从他的党羽下手,但是这里面有很多人都率军驻扎在东方边境上,一旦展开清洗,新的接任者至少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来稳定军心和熟悉部队,否则他们将很难履行使命……”
“这也许就是您和齐格菲尔德元帅之间的差别!”戴维打断道:“我不止一次拜读过他的那份作战计划,其中强调最多的就是战役发起的突然『性』,您想想看,还有什么能比在敌人认为根本不可能的时间段里发动进攻更完美的选择?当然了,您也可以选择按部就班的进行准备,但是我可以告诉您,等到我们清理完了古根海姆,中国人那边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就等着我们在一道钢铁长城前碰得头破血流了!”
戴维的这番话深深的刺激了艾利希的自尊心,以至于他立刻开始思考这种选择的可能『性』,而舒伯特则显得有些迫不及待:“戴维,这么说你已经有把握将处置古根海姆所带来的影响降到最小了?”
“是的,我的元首。”戴维颔首道:“古根海姆多年来一直大肆任用亲信,而这些人虽然指挥能力不足,但是在巴结上司和打压异己这两方面却都是把好手,这就导致许多正直的军官对此早已心怀不满,如果您真的采取果断措施将这些庸才统统拿下,那势必会彻底激发德国军队的热情,如果在这时您再提拔一批真正具备能力,而且有着强烈责任心的军官,他们肯定会自发的行动起来,利用丰富的作战经验来完成这项伟大的任务。”
“爱伯斯塔克将军,就算我们可以提拔一批优秀的军官,但是他们普遍缺乏在高级指挥岗位上的经验,刚上任就要面对一场重要战事,我很担心他们能否顺利完成任务。”艾利希道出了疑虑。
“这一点其实算不上问题。”戴维笑着说:“齐格菲尔德元帅看人的眼光非常准,他推荐的这些人在所在部队服役多年,虽然一直没有被安排到高级别的指挥岗位上,但是他们的优势就在于对本部非常熟悉,因此根本不存在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了解部队的问题,而且我刚才也讲过了,一旦他们感受到了来自元首的绝对信任,这种从心灵深处迸发出的求胜欲望可是非常强烈的。”
艾利希还在迟疑,戴维却又给他打了针强心剂:“其实您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想想您自己吧,一年多前您还是个默默无闻的作战处长,但是现在您却成为了参谋次长,您能有今天的地位,正是因为得到了齐格菲尔德元帅的大力推荐与元首的绝对信任,否则您的能力也不会得到展示的空间。”
戴维的这番话终于打动了艾利希:“好吧,我也认为这的确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就看我们能不能很好的把握住了。”
开球权此刻来到了舒伯特脚下,他沉默许久后,对戴维说:“对于古根海姆的处置方案,你现在有成熟的思路吗?”
戴维阴阴一笑:“我的元首,我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
2019年5月28日,德国柏林。
阿希姆在房间里烦躁不安的走动着,自从接受审查以来,他每天都要回答无数个同样的问题,却压根看不到离开的希望,而关于齐格菲尔德的坏消息却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在自责与烦恼的双重压迫下,他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房门开了,一名盖世太保刚走进来,阿希姆就抑制不住的发出了怒吼:“你们还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就去扭断那个刺客的脖子!”
“中尉先生,请您别着急,爱伯斯塔克将军已经回到了柏林,他想和您单独谈谈,说不定谈话结束后您就可以离开了。”盖世太保说。
“?”阿希姆心想戴维要亲自与自己谈话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他心头突然一颤,立即抓住了盖世太保的手:“我说,该不会是元帅……”
“埃尔文还活着,所以你不必紧张。”戴维走进了房间,盖世太保离去关上了房门。阿希姆不安的看着对方,心里不断猜测他的来意。
“这段日子让你受苦了,”戴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发生这样的悲剧的确令人心痛,不过好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关键线索,接下来就该让这些胆小鬼们付出代价了。”
“那些参与刺杀行动的抵抗组织成员都已经被捕了吗?”阿希姆忙问。
“表面上看起来这次行动是抵抗组织为了破坏和平运动而采取的极端手段,但是事情经过我们深入的调查,却发现没这么简单,首先是许尔勒早就接到了有关于这场刺杀行动的情报,却没有提前采取任何警戒措施,而古根海姆在整起事件中的表现也非常可疑,从埃尔文遇刺到现在,他不仅没有进行探望,甚至还拒绝对此事发表意见,这明显是一种避嫌的做法,因此我们怀疑他也有可能是刺杀行动的参与者之一。”
“这怎么可能?”阿希姆惊诧的说:“元帅死了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戴维说:“我们首先来谈许尔勒,他一直反对埃尔文推行的和平运动,甚至多次在元首面前污蔑埃尔文是想重复他父亲昔日的罪恶行径,因此埃尔文一旦遇刺,他一直强烈反对的和平运动自然也就无法继续进行下去;然后我们再来分析古根海姆,他一直把军队看成是自己的后花园,从不允许他人『插』手,而埃尔文正在推行的军事改革无疑将威胁到他对军队的控制,所以如果能够借助外部的力量除掉埃尔文,毫无疑问将会让他的利益受到保护。”
“这两个人怎么可以为了个人利益而不顾大局!”阿希姆气愤地说:“无论是推动和平运动,还是实施军事改革,这都是有助于帝国实现健康发展的根本,而他们竟然因为个人的利益而做出这种卑鄙的举动,真应该把他们统统送上绞刑架!”
“你的观点倒是没错,但是目前除了许尔勒罪证确凿外,我们还没有找到古根海姆直接『插』手此事的证据,因此我不得不亲自来见你,希望你好好回忆一下,古根海姆是否与埃尔文之间存在某些不愉快的地方?”
阿希姆仔细回忆了一下,道:“他们之间并没有爆发过直接冲突,但是我记得不久前我跟随齐格菲尔德元帅到柏林参加会议时,古根海姆元帅的副官霍特里克少校曾经打电话邀请齐格菲尔德元帅去参加一场私人晚宴,但是元帅当时很忙,直接让我婉拒了对方的邀请,当时霍特里克少校好像还有些不太高兴。”
“霍特里克除了不太高兴这些以外,还有没有说过什么?”戴维又问。
阿希姆说:“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当时他好像还嘟囔了一句,说什么要是别人接到了古根海姆元帅的邀请只怕早就高兴坏了,唯独齐格菲尔德元帅根本没把这份邀请放在眼里。”
“这件事情你跟埃尔文提起过吗?”
“我提过,当时元帅先生听了霍特里克少校的言论也很不高兴,说自己从来不看别人的眼『色』,所以今后再接到古根海姆元帅的邀请就直接回绝,不用再向他汇报了。”
“这件事情除了你和埃尔文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我最早和迪特里希聊过这件事情,当时我没觉得有多严重,后来我还和总督司令部的其他一些军官也谈到过这件事情,他们都觉得元帅这样做没什么问题。”
戴维点着头说:“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古根海姆元帅一定是听到了埃尔文的这番言论,所以才会在恼羞成怒下动了杀机。”
“我真该死!”阿希姆双手抱着脑袋:“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时我就不该『乱』讲话。”
“这不是你的错。”戴维假惺惺的安慰道:“即便你没有把埃尔文的这番话泄『露』出去,他和古根海姆元帅之间的矛盾也迟早会有爆发的一天,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铲除掉影响帝国未来发展的毒瘤,这样才能避免类似的悲剧继续上演。”
“将军先生”阿希姆在戴维的蛊『惑』下冲动的喊道:“我愿意出庭作证,总之我绝不会让杀害元帅的人逍遥法外!”
戴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因为阿希姆的这段证词足以成为古根海姆对齐格菲尔德心怀不满的罪证之一,即便在外人看来这似乎不算什么,但是对他而言,这不过又是一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