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1日凌晨2点,潘家屯。
一队美军海豹突击队士兵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的溜进德军阵地,他们一面干掉德军的巡逻哨兵,一面将制导信号装置安装在德军阵地的隐蔽处。当他们完成手头的任务后,带队指挥官便向后方发出了可以行动的信号。
呼啸的炮声突然撕裂了夜空的寂静,随着大批制导炮弹落到德军的阵地上,遭遇突袭的德军顷刻间便『乱』作一团,而波塞维奇则趁机让联军立刻出击,与德军混战成一团,于是在田地中、厂房里、小河畔到处都杀声震天,而美军的一个步兵团则在卡索拉上校的带领下一口气突破德军阵地,与驻守在白台山的解放军成功汇合。
阿亨巴赫对于遭遇突袭的第一反应是立即实施火力反击,然而前线指挥官却报告说双方士兵都混在了一起,大规模的火力打击反倒会伤着自己人。阿亨巴赫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严令德军必须尽快肃清闯入阵地的联军。
德军开始了肃清行动,步兵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下试图逐栋清除躲藏在建筑物中的联军,然而联军的防御却同样巧妙,他们以少数人为诱饵,将德军装甲车和坦克引诱到狭窄的街道后,便动用便携式反坦克武器将其击毁,而狙击手则趁机对跟在坦克后面的德军步兵大开杀戒。德军随后又出动作战无人机试图压制联军的防御火力,但是经过多场战斗后,联军也总结出来了对付德军无人机的战术,他们通过枪*向无人机的飞行路线上发『射』一种装满石墨纤维的弹头,这种弹头爆炸的一瞬间会在空气中发『射』出无数细小的石墨纤维丝,无人机一旦沾上了这些石墨纤维丝,其内部电路就会迅速短路,不是纷纷坠毁,就是在空中胡『乱』盘旋,最后反倒成了联军用来练手的活靶子。
随着战斗的持续,阿亨巴赫感到肩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尽管德军占据了装备与数量上的优势,但是联军却利用战场的建筑物迫使德军陷入了残酷的巷战,甚至还与驻守在塔山一线的解放军建立起了直接联系,从而打破了阿亨巴赫试图各个击破的战术。
眼看短时间内无法将联军彻底清除,阿亨巴赫只好再次改变战术,除了留下大批兵力继续对联军实施清缴外,他将手头的主要力量都投入到了另外一个方向上——先拿下塔山,与第六集团军形成汇合,再掉头合力向锦州发起攻击。
这样一来,尽管联军成功的牵制住了一批德军部队,但是塔山的防御压力却依然不可避免的增大了。卡索拉上校率领的步兵团刚一进入阵地,就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阵地上看不到没有负伤的士兵,所有人身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鲜血和污泥几乎覆盖了每个人的脸庞,战壕里到处都是尸体腐败后的恶臭,但是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却浑然不觉,直接挤在一起昏昏睡去。阵地上已经断水,许多士兵的嘴唇都已干裂,只能用彼此的『尿』『液』来解渴,一位军官奄奄一息的歪倒在一挺机枪旁,看上去似乎活不了多久了。
卡索拉无法想象这些士兵们是怎么熬过来的,更无法相信他们还能坚守到任务结束的那一刻,于是他刚一见到塔山防线的指挥官,就迫不及待的提出了建议:“将军先生,我认为您的部下们已经到了极限,必须立即撤退,否则以他们现在的这种状态根本不可能坚持到撤退的那一天!”
塔山指挥官平静地说:“上校先生,你太小看我的战士了,尽管我承认他们的确都非常疲惫,但是只要战斗一打响,他们立刻就会变成一群勇敢的人。”
“我的上帝!”卡索拉难以置信的喊道:“这绝不可能!”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坦克履带与地面发生接触的声音,刚才那个奄奄一息的军官突然奇迹般地跳了起来:“敌人又上来了!准备战斗!”
在他的号令下,原本疲惫不堪的中国士兵们突然打足了精神,纷纷拿起武器,在德军猛烈的炮火打击下毫无惧『色』。一个战士倒下了,另一个战士马上就会接替他的位置,卡索拉和他的士兵们受到了中国军队的精神感染,居然也不顾一切的投入了战斗。一个小时后,德军丢下十几辆燃烧的坦克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卡索拉本想和中国军队的官兵们进行一番交流,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就在德军后撤的一刹那,阵地上的中国官兵们几乎同时倒在地上昏昏睡去,他在惊讶之余才从塔山指挥官这里得知这些官兵已经连续作战超过一周,而在这一周里由于德军的攻势没完没了,因此他们几乎没有合过眼。
“将军先生,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中国的民众会把你们称为‘最可爱的人’,在我看来这个称号恰如其分,完全配得上你们勇敢的表现。”卡索拉动情地说。
“这个称号还是当年在抗美援朝战场上得来的,没想到几十年过后,我们居然会得到美国军人的肯定。”塔山指挥官风趣地说。
卡索拉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这是我发自内心的赞扬,而且我们也想做‘最可爱的人’,因为拥有这种精神才能让我们早日回到家乡,把美国民众从纳粹的铁蹄下解救出来。”
“卡索拉上校,那就让我们一定并肩战斗吧!”塔山指挥官说。
“好啊,将军先生,不过我也想对您提个建议。”卡索拉又道:“我注意到您的部下们在防御时将许多重型装备分散使用,而这样做显然无法充分发挥这些重型装备的优势,所以我建议您把这些装备都集中起来,在德军发动进攻时,集中打击他的冲锋队形中最密集的那个点,这样就能用最小的代价来击退他们的进攻。”
“好主意,我立刻就让部下们照做。”塔山指挥官点头道。
“还有一点,”卡索拉继续道:“我看到阵地前沿是一大片开阔地,所以敌人的步兵都是躲在坦克和装甲车后面发动进攻,虽然你们可以摧毁冲在最前面的坦克和装甲车,但是德军步兵却总是很快就撤下去,这就造成了你们虽然击毁了敌人的不少装备,但是却没有对敌人的有生力量造成严重杀伤,这就导致了德军的攻势总是一波接着一波,即使不能直接攻占阵地,光是这种对体能和毅力的消耗就足以拖垮一支守军了。”
“这个问题我也是刚刚意识到,的确如你所言,如果不能对敌人的有生力量形成重大杀伤,那么既无法挫伤敌人的锐气,也会让我们的防御部队疲于奔命,这样下去可不行,搞不好会被敌人拖垮的。”塔山指挥官说。
“其实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因为这条防线如果换做任何一个欧洲国家的军队来担任防御任务,那么德国人早就已经拿下阵地了,而这一切都是您和士兵们用勇气创造出来的奇迹。”卡索拉由衷道。
“我的战士们个个都是勇士,但是我不能让他们无休止的消耗下去,所以我们的确应该想点办法来解决问题。”塔山指挥官说。
“我已经为您想好了办法,这样做肯定可以让纳粹吃尽苦头。”卡索拉贴着塔山指挥官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后,后者顿时忍不住拍了一把大腿:“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嘿嘿。”卡索拉『操』着蹩脚的中文说:“这就叫做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克洛伊在指挥部里仔细观察着战场局势,尽管他在接二连三的进攻中损失了不少装备,但是士兵的伤亡却并不严重,这就让他更加坚定了以不间断的进攻来拖垮中国军队的策略。他将进攻部队分成多个梯次,由不同的部队轮流发动进攻,再加上海空军的密集轰炸,他坚信中国军队即使个个都是铁人,也终有倒下的时刻。
新一轮的攻击又将开始了,这一次担任进攻任务的是第十七机械化步兵军下属的斯大林格勒铁锤营,这个营的名字由来是得益于齐格菲尔德在斯大林格勒战役的胜利。当时这个营在德军发起反扑时担任了突破伏尔加河封锁线的任务,结果全营以半数阵亡的代价突破了俄军的防线,他们也因此在战役结束后被舒伯特亲自授予了斯大林格勒铁锤的称号。
如今铁锤再次举起,克洛伊不禁有些飘飘然,因为他既想到了当初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的绝处逢生,又自作聪明的预感解放军的防线难以抵抗铁锤的攻击。
战斗开始,铁锤营在坦克和飞碟的掩护下逐步靠近解放军的阵地,为了突破阵地,克洛伊这一次派出了更多的坦克和飞碟,而且后方的支援炮火也更为猛烈。但是中国军队的反击同样凶猛,几乎所有的重型火炮和反坦克*火力都集中在了铁锤营的进攻矛头上。眼看对手的火力太密集,德军营长急忙下令士兵们向坦克后面靠拢,试图依靠厚重的装甲来抵御横飞的弹片。
然而这一次纳粹德军却失算了,因为在卡索拉的建议下,解放军将阵地上所有的重机枪都集中在一起,机枪手们调好『射』击角度,以超越『射』击的方式一口气『射』出了数万发子弹,这些呈抛物线飞行的子弹几乎是从天而降,猝不及防的德军无处躲避,几分钟前还气势汹汹的攻击阵型转眼间不复存在,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