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等程聿安开口，许泱泱就坐起身，她扭头问程聿安：“你们部队后勤的车，一般都什么时候去市里？”
“每天都去，早上五点走。”程聿安说。
“那明天早上起来跑操就喊我，顺便跟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带我去一趟市里。”
“行。”
许泱泱又躺下，强迫自己睡觉。
她心里有事儿本身是睡不着的，但是明天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强迫自己睡觉。
程聿安眉心紧锁，担心地说：“你要是想买什么，可以直接让后勤的工作人员帮你带。你自己何必跑这么一趟？”
“这不是简单的事儿，买饲料和粮食是很麻烦的事情。”
许泱泱又一次想拍一个年代戏，回家问问她妈年轻时候的事。顺便体验一下农村的生活。她在城市待的太久，都快忘记在农村生活是什么样的习惯了。
正好家里养了几只小鸡。
她妈决定你买鸡饲料喂鸡，她才知道小鸡需要吃一段时间的鸡饲料，这样才能长得快。后面就不用吃鸡饲料就可以了。
养鸭子也差不多是一个道理。
喂鸭饲料能让鸭子长得快一点。
这个是不能少的。
第二天早上，许泱泱都没用程聿安喊就先醒了。
她看了眼时间，才四点多。
这会儿起来洗洗脸刷刷牙，再做点早饭，吃完之后去农场找场长批条子。等到五点就坐车跟着去市里，接下来还要忙一整天。
许泱泱知道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半点都不耽搁。
她一动，程聿安也起来了。
“我来做饭，你先忙你的去。”
程聿安拿出两个鸡蛋放在锅里煮上，又煮点小米粥。拿了两个馒头热上。还不忘把豆芽过一遍水，等着许泱泱抽空凉拌个豆芽。他自己吃点猪头肉就行了。
许泱泱收拾完自己，饭还没好，她跟程聿安说：“我去找一下场长，饭好了你就先吃。”
“要我跟你一起去不？”
外面天还是黑的，程聿安有点担心许泱泱。
许泱泱摇头：“没事儿。”
“那你慢点。”
“知道了。”
许泱泱没起车子。
这会儿太阳没出来，外面也没那么冷，许泱泱还是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快步朝着场长家走去。
都是家属区，也是分地方的。
比如营长以上的家属区不在这边。
许泱泱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场长家。
她去之前，还担心场长没起来，谁知道刚到门口，就看到场长出来抱柴火，打算回屋烧火做饭。
“场长。”
场长看到许泱泱惊讶地问：“小许，你咋起这么早？”
“我过来找您有点事儿。我得去一趟市里，买鸭饲料去。”许泱泱直接道明来意。
场长说：“那行，你等一会儿，我先把柴火送进去，然后到办公室去给你开条子。”
“真是太麻烦您了。”许泱泱忙说。
场长说：“这有啥麻烦不麻烦的。你们帮助了其他的同志，也是在做一件大事儿。我自然是极力支持的。”
场长说着进屋送柴火。
出来的时候，还推着车子。
他跟许泱泱说：“你先回去，我去办公室开完条条子就给你送回去。”
“没事儿，我在这儿等着就成。”许泱泱哪能那么不会办事儿，还让场长给她送过来。
“那你进屋去等着。”
“不用不用，我在这儿就行了。”
许泱泱忙摆手。
场长见劝不动，就骑着车子赶紧去农场，好快一点儿回来。
许泱泱没等多久，场长就回来了。
她再次感谢场长拿着东西就往回走。
回到家，发现家里大门锁着，程聿安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许泱泱抿着唇，推门进去。
粥都已经盛出来了，就放在炕上。她看到已经过好水的豆芽儿，摘下手套，找出醋，酱油和辣椒油开始拌凉菜。
调好汁儿，往里面一倒。
许泱泱端着凉菜放上桌儿，又出来掀开锅盖。她一看锅里的东西就知道程聿安也没吃。
许泱泱只拿了一个小馒头出来，又拿了一个鸡蛋，然后就把锅盖盖上。
她这鸡蛋还没剥完，程聿安就回来了。
许泱泱要下去把锅里的饭都端出来，程聿安忙阻止她。
“你赶紧吃你的饭，不用管我。不过也不用着急，一会儿他们会过来喊你。”程聿安刚才特意去了一趟部队，找后勤的人跟他们说了这事儿。
早出发一会儿和晚出发一会儿，并没有多大区别。
许泱泱一听，感动地问：“你刚才出去就是特意找人说了这事？”
程聿安拿起一个馒头：“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万一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今天去不了就麻烦了。免得你着急，所以我特意去了一趟后勤。”
许泱泱发现程聿安总是不声不响的干大事儿。
他似乎就是那种默默无闻做事儿的人。也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
“谢谢你。”
程聿安看着一脸感动的许泱泱，笑着说：“这有什么可感谢的？咱们之间用不着这样。”
“怎么就用不着这样了？”许泱泱很不赞同这个说法，“虽然我们是两口子，可是夫妻之间也要讲礼貌。彼此之间也要留有一定的空间。不是说两口子之间就没有秘密了。也不是说你为我做了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谢是必须要谢的。这样两个人的感情才会长长久久。不然我一味的索取，总有一天你也会厌烦这样的生活。”
程聿安很惊讶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仔细想了想，似乎又是理所当然的。
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农村出来的姑娘。
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气质，能让人一眼就感觉出来她的与众不同。
“那以后是不是我帮你做点什么事情，你都要谢谢我？”
许泱泱想了想说：“这也不一定吧。”
“哦，不然我以为我每天帮你倒一杯水，你都要不停的跟我说谢谢。”
程聿安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带着笑意。
许泱泱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囧。
她之前让他帮忙倒水的时候，似乎真的说了谢谢。
许泱泱认真的回想了一下。
不是似乎，是真的说了谢谢。
“这个谢谢也不是说单纯的谢谢，其实就是还留有一种感激的感觉。你帮我倒一杯水，对我来说，是知道我感激和感谢的一件事儿。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许泱泱认真的问：“我这样解释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