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陷入回忆了？
林钰莹识趣地没有去打扰贺谨之，只是静静地听着说书先生说着新的故事。
故事依旧无趣，对她并没有什么吸引力，权当打发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贺谨之醒过神来，执起桌上的茶壶欲给自己添茶，却发现茶水已经凉透。
他这人素来不爱凉茶，顺手就将茶壶放了回去，伸手招来小二。
“给我拿一坛好酒过来。”
“小店有海棠艳和女儿红，不知客官要哪一种？”
“女儿红吧。”
“好嘞，客官稍等。”
小二退了下去。
贺谨之看看对面的人，道：“丫头，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宫吧，改曰我再进宫来看你。”
目光在贺谨之脸上扫了一圈，林钰莹没有动。
她其实摸不准贺谨之到底是在演戏，故意借着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打着“珍惜眼前人”、“莫要等到失去才后悔”的幌子，让她重新考虑接受寒庭钧。
还是当真是有感而发，此刻也是真的想起了某些往事情绪低落，想要借酒消愁，但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丑态，这才将她打发回去。
但她随即又想，若贺谨之并非演戏，是真的心情不佳，她留在这里，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说贺谨之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有人在一旁打扰。
就说她如今的身体，小酌几杯倒是可以，就和那日烧烤聚会时一样。
但要陪人买醉消愁？她怕最后贺谨之的愁还没消，她就已经喝出个好歹来。
念及此，林钰莹理了理袖子，站起身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前辈你再坐会儿。”
“嗯。”贺谨之点了下头，淡淡地应了声。
林钰莹凝了他一眼，就转身下楼。
路过邻桌时，林钰莹顿了顿步子，对寒庭钧派来确保她不会趁机跑路的人道：“你们留个人在这里，等下护送贺前辈回去。”
那三人对视一眼，当中一人自觉留下，另外两人则跟着她下了楼，送她回宫。
人声喧哗，觥筹交错。
贺谨之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望着楼下那些推杯换盏言笑晏晏的人们，眸色沉凉如水。
都以为他是在演戏是吗？
天知道，他其实并非演戏，所言皆是发自肺腑，他失去了连钰多少年，就后悔了多少年。
只可惜，时光不会倒流，无论他再怎么后悔，也无法扭转过去改变事实。
收回目光，贺谨之抱起一旁的酒坛，给自己倒了碗酒，然后一饮而尽。随后又倒了一碗，又喝下。
酒入喉，思故人……
……
回到宫里用了晚膳，林钰莹闲着无聊，就让宫人领着她在宫里散步。
天幕渐黑，一阵阵晚风拂来，整个宫闱都笼罩着静谧祥和的氛围。
林钰莹回忆着那些宫斗剧里，以及宫斗小说里常有的莺莺燕燕争奇斗艳勾心斗角的热闹场景，再看看静悄悄的四周，忽然有种身处梦境的不真实感。
她真的是在宫里吗？
眼前的皇宫未免也太清静了一些？
走了一会儿，忽听空气里传来拳脚相交的撞击声，林钰莹不由停下步子，抬眸看了看头顶的匾额。
崇武殿？
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