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刚刚是我不好，我不该乱开玩笑。其实学校老师空闲时间代课很普遍。都是收费的。一些经验丰富的老教师收费还不菲。只要真的教了学生东西就行。像是公司给唐静请的老师，每个月花了那么多钱，我也觉得很值。疯子你不用太顾及别人的眼光。”
“也不全是这样的。”疯子辩解道：“我以前当编剧的时候朝不保夕。有可能一个剧本卖了几十万，但也有可能几年都卖不掉一个剧本。我最了解这个行业的艰难。我希望我的学生可以走得更顺一点。”
“那你自己也得生活啊！”
“我现在当老师每个月都有工资，而且公司买了我几乎所有剧本的版权。跟以前比起来，我现在完全不用为钱操心。”
苏浩莞尔。
疯子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以前以为‘视金钱如粪土’是骗人的。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人。没想到今天还真的让我碰到了一个。”
疯子尴尬的笑了笑。
“我没那么伟大，只是看着这些学生我想到了自己。其实我就算好了。我的好多同行十年八年卖不掉一个像样的剧本，只能靠着给别人当枪手甚至是出去摆地摊赚钱。”
“行了行了。说得好像人家演员、导演不比编剧难混一样。娱乐圈就是百分之一的人风光无限，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吃糠咽菜的地方。”
疯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苏总你这话说得在理！”
“不扯那些空话了。疯子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干嘛来着吧？”
“知道。”疯子尴尬的搓了搓手，说道：“雯雯，真不好意思。我这几天白天上课，晚上辅导学生，抽空还要给公司写几个故事梗要，一直没空修改你交给我的那个剧本。”
袁雯雯扭过头看着苏浩，脸上表情仿佛在说：看，我没猜错吧。
“疯子，我知道你现在很忙，但是这个剧本对我真的很重要。”袁雯雯解释道：“我想趁着自己有感觉早点把这部电影拍出来。”
“我明白。但是这是一个以欧洲为背景的悬疑电影。改成华夏为背景，方方面面的改动非常多。需要推敲的地方更是数不胜数。如果我草率给你改了，最后肯定怪里怪气的。雯雯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袁雯雯无奈的点点头。
她当然知道。
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自己动手，而是将剧本交给了功底更扎实的疯子执笔修改。
“是我催的太急了。我会多给你一点时间的。春节过后给我可以吗？”
疯子点点头。
“寒假的时候我应该能静下心来替你修改剧本。不过……”
“不过什么？”
“你们干嘛不直接在欧洲拍摄这部电影呢？雯雯你的那部电影在国外口碑蛮好的。票房也还过得去。这部电影索性在国外拍摄在国外首映得了。还可以保持原汁原味。我改得再用心，文化差异摆在那里，不可能做到完美。”
“我和苏浩一直都避免在德国拍摄这部电影。”
“哦？为什么？你们希望把更多精力放在国内市场？”
袁雯雯摇摇头，解释道：“说实话，我没有把握拍一部所有演员都是外国人、场景横跨了半个欧洲的电影。”
疯子愣住了。
他一直将袁雯雯看作是创造各种奇迹的天才，他还真没考虑到这一层。
“好吧，那我尽量把这个剧本改好。”
回去的时候，袁雯雯冲苏浩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疯子的提议？”
“在德国拍摄这部电影？”
“嗯。”
苏浩乐了：“当然考虑过。之前我们不还差点答应沃纳去德国拍摄嘛！怎么，你想要挑战一下自己？如果你愿意我这就替你开始准备。正好sy娱乐公司最近收购了新星文化传媒。他们有非常丰富的国外拍摄经验。也有很多合作的国外演员、导演。”
不知道是不是苏浩的错觉。
袁雯雯居然紧张了起来！
苏浩试探着问道：“对自己没信心？”
袁雯雯点点头，没有否认。
“如果这是一部青春偶像题材的电影我或许不会太担心。但是这么复杂的悬疑片，又要同国外演员在国外合作，说实话，我确实有点心虚。”
“我倒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苏浩解释道：“疯子说的没错，反正你现在在国外有了一批忠实的粉丝。观众这点不用操心。而且这部电影跟真正意义上的商业大片比起来，场面并不算大。非常适合用来练手。而且……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苏浩嘴角挂着暧昧的笑容打量着袁雯雯。
袁雯雯白了他一眼。
“去去去，说正事呢。所以说，你也觉得这部电影应该在德国拍摄？”
“嗯。”苏浩说道：“反正版权问题我们也基本上解决了。不用怕沃纳找麻烦。大不了带个律师去欧洲呗。”
袁雯雯被苏浩成功说动了。
“我这就去找疯子，把剧本拿回来！”
潘江帆得知此事之后抱怨起来：“我都没拉着国外团队拍摄过电影呢。你居然让袁雯雯去国外拍摄。”
“怎么，羡慕了吗？要不放弃你手上的那些剧本，我给你找一部坐标在国外的电影让你拍。”
“算了算了。”潘江帆摆摆手。“我现在手上的这些剧本这么优秀，在全部拍完之前我不会考虑其他电影的！”
苏浩含笑看着潘江帆，庆幸这家伙没有被那部历史史诗逼疯。
谁知，潘江帆突然来了句：“等这些剧本都拍完了，我也大概赚够拍摄那部历史史诗的钱了。”
苏浩：“……”
“对了，你跟袁雯雯第一次去国外拍摄电影。需不需要请个专业的人员陪同。比方说……”
“我们请了吕克·贝松当顾问。”
话说一半的潘江帆老老实实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公款旅行的计划泡汤，潘江帆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告辞回剧组继续拍摄了。
有苏浩这个语言专家，连翻译都省了。
等公司派来的工作人员抵达，苏浩和袁雯雯就带上他们出发前往欧洲了。
随行的联络人员全都是新星文化传媒的员工。
他们都有不止一次国外剧组的工作经历。
其中一人负责联络欧洲演员试镜、选角；一名负责协调拍摄场地以及同政府部门沟通；另外一个人则负责处理剧组在欧洲拍摄期间的大小事务……
看着这些人，苏浩心中感慨道：“sy娱乐公司的沉淀还是不够啊。居然连一个有国外拍摄经验的工作人员都找不出来。”
袁雯雯看穿了苏浩的想法。
“别想这些了。”袁雯雯吩咐道：“把注意力放到咱们自己的这部电影上吧。到头来还没有新星文化传媒为许婷婷拍的那部电影口碑好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