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婉贞浅笑道,“待你抄写完《金刚经》,先送一份来凤祥殿。”
“娘娘要《金刚经》何用?”郑贵人不解问道。
“要让皇上知道这事,总不能直接去向他告状吧?”婉贞勾唇道,“本宫自有办法,让皇上免除这责罚。这份务必要字字娟秀,用心抄写才是啊。”
“是,嫔妾遵命。”郑贵人颔首应道。
次日刚用过午膳,云霞便捧着一份《金刚经》来了凤祥殿。
“奴婢参见宸妃娘娘!”云霞笑着福道,“这是我家贵人誊写的《金刚经》,还请娘娘您过目。”
映雪接过那份经书奉与婉贞,婉贞打开后仔细翻阅一遍,笑道:“成了,这样便已经很好了。你回去告诉郑贵人,本宫午后会去太极殿,让她等我的好消息吧。”
“是,奴婢告退!”云霞欣喜道。
“娘娘,您要借《金刚经》为郑贵人说情?”阿慈歪着头疑道。
“正是,皇后说郑贵人字迹潦草,但本宫却说这《金刚经》字迹娟秀,是极用心抄写的呢。”婉贞暗喜道,“到底我们二人谁说得对,就让皇上看过后再来评判,想必皇后也不敢有异议。”
“娘娘高明!”映雪窃笑道,“皇后找借口惩罚郑贵人,您就让皇上否了她的意见,看皇后还能怎么办。”
时值四月中旬,午后的天气温和舒适,又有明媚的阳光照耀,是极适宜在殿内小憩的。
婉贞乘着轿辇来到太极殿,刚走到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歌声。“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唱歌之人声音婉转,如同夏日里的黄鹂鸟,婉贞也不禁有些陶醉。
“娘娘您来了,奴才这就进去通报!”何德庆笑着施礼道。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不急,这样曼妙的歌声,打断了岂不可惜。”婉贞轻声笑道,“是冯顺仪在里面?”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是,冯顺仪让乐舞坊谱了新曲,正在给皇上弹唱呢。”何德庆讪讪笑道。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殿内歌声止住,接着便是乐声收尾,只听那乐声音色柔润,不像是寻常的箜篌。
“她今日弹的也是箜篌吧?”婉贞笑着问道。
“是,冯顺仪弹的是凤首箜篌,那是皇后命人新打造的。”何德庆笑着禀道。
“原来如此,果然是好东西呢!”婉贞含笑道,“烦请公公为本宫通传吧。”
“是,请娘娘稍候。”何德庆应道。
“好,好听!”景胤拍手笑赞道,“真是妙哉啊!这凤首箜篌制作如此精妙,弹出的乐声亦是无与伦比。”
“皇上,您就只觉得这箜篌好,臣妾的歌手就不妙了吗?”冯顺仪笑着嗔道。
“爱妃的歌声当然极好,比起从前的安氏更妙。”景胤笑着打趣道。
“皇上,宸妃娘娘来了。”何德庆施礼禀道。
“宸妃来了,快请她进来!”景胤欣喜道。
冯顺仪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起身笑道:“既然宸妃娘娘来了,那臣妾就先告退吧,不妨碍皇上与娘娘叙话。”
“不急,先听听宸妃有何事,若无特别要事,你留下也无妨。”景胤不甚在意道。
“是,臣妾遵命。”冯顺仪笑着福道。
“臣妾给皇上请安!”婉贞笑着欠身道。
“爱妃免礼,快坐!”景胤笑着应道。
“嫔妾参见宸妃娘娘,给娘娘请安!”冯顺仪恭谨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