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悦耳的笑声自粉唇间散开,暮曦神色淡漠地应道:“人都是在改变的,甚至会变得,忘了过往的模样。”
“王妃,从前妾身不懂事,若是对您多有冒犯,请您见谅。”飞雪坦诚心意,希望化解曾经的嫌隙。
“不必挂怀,因为我早已忘了。”小心地端起茶盏,暮曦喝了口清茶。
视线落在暮曦灰蒙的眸子上,飞雪感到心头一酸,“王妃的眼睛”
“瞎了也没什么不好,行动虽有些不便,但心里却敞亮多了。”暮曦并不在意,言谈之间尽显豁达。
“王妃的心怀让妾身敬佩。”飞雪对暮曦的印象大为改观,环顾东花厅内简陋的布置,不禁垂下眼帘,“今日侧妃入府行礼,妾身怕王妃寂寞,所以前来。若是王妃不嫌弃,以后妾身会常来走动的。”
“哼你该多多担心自己才是。晓得用雄黄下毒之人,其心阴险,躲过了这一次,下次呢?”一阵寒风袭来,吹散了暮曦散在耳畔的碎发,她吩咐碧儿:“去,查看下窗子有没有关好。”
“是。”碧儿心领神会,果断地走出了外室。
“王妃可知此人是谁?”飞雪也觉得此事蹊跷,但碍于她在王府内身份地位,纵然有了怀疑也不敢贸然追查。
“不知,这需要你细细思量一番。”微弱的光影渐渐地映入眼底,暮曦明白是日渐傍晚了,“我身子乏了,想休息。”
“妾身打扰王妃太久了,改日再来探望。”飞雪恭敬地服了服身,向外走去。
入夜
暮曦坐在长塌上,读着骆睿从边疆悄悄给她捎来的书信,愁眉不展。
骆睿在信中列出了骆家在朝中犹存的亲信大臣,要她沉寂为之牵线联络。
可她并非骆染衣,哪里晓得该如何与那些过往的朝中旧识打交道呢。
“王妃,喝杯茶。”碧儿将刚刚蒸好的糕点端了进来,“您尝尝看,是按您所说之法做的,也不知合不合您口味。”
拿起甜糕,还未放入口中,暮曦就瞧出了一丝不同,“碧儿,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吗?”
“奴婢刚听小厮们说,花影因不满王爷迎娶两位侧妃,喝多了酒,哭闹不止,被王爷关入柴房思过了。”提及此事,碧儿顿觉通体舒畅,总算为王妃出了口恶气。
暮曦笑而不语,面色平静如水,取过烛火,将写满字迹的绢帛烧成灰烬。
“王妃难道不高兴吗?那个花影曾经多番欺侮您,还在王爷面前进谗言。”碧儿不解地问。
“我要的信任,绝非他人三言两语可以摧毁的。纵然以往王爷因她而责罚我,根源也不在她。”暮曦言辞犀利地一语道破。
恰在此时,矗立在窗外许久的人影微微晃动了下。
南宫瑾在不知不觉间踏入了东花厅外的小院,他甚至不懂自己的心思。
新婚之夜,一场争风吃醋的闹剧上演,他冷眼旁观,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放空心绪。
不经意地听到了骆染衣及其侍女的对话,南宫瑾不由得惊叹,越发肯定与他隔窗而处的女子绝非曾经刁蛮狠毒的太尉之女。
余光注意到了映在窗子上的翦影,暮曦抬起臂弯,搁在身侧紫云鞭即刻入手,她狠狠地甩开鞭子。
刹那间,窗子被飞扬的鞭子硬生生地抽成了两片,“哗”
俊美如玉的脸庞乍然映入暮曦的眸底,她匆忙收回了长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