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都,郊外,十里坡
“怎样?她还好吗?”兀旭烈端坐在破旧不堪的茅草屋中,任由乎戈为他清洗伤口。
“回禀殿下,九王妃安然无恙,王府中的一场大火震惊了整座瀛都城,现在骆睿及九王爷都在派兵四处搜寻”随从呼延单膝跪在兀旭烈身前,沉声禀报,“这瀛都城,殿下不宜再停留。”
“穿云箭镞,可制成了?”幽冷的鹰眸中泛起簇簇寒芒,他转动下臂膀,运功将黑色的毒液从伤口处逼出。
见汩汩毒血流出,乎戈取出瓷瓶,将白色的粉末洒在兀旭烈已然溃烂的箭伤之上,“殿下,毒性很强,要回襄都方能完全解毒。”
“殿下,制成了,属下将之带来了,请殿下过目。”呼延从背上接下匣子,将之高举过头顶。
指尖挑开锁扣,拿出了那长长的羽箭,兀旭烈仔细地打量,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正是穿云箭镞,日后北国的骑兵都配上此箭,定可威力大增!”
“是的,殿下,属下等坚信。”乎戈与他一样欣喜,随即神色晦暗了起来,“为今之计,还是要尽速离开南国。”
“不再等等,再等等。”兀旭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大掌倏地攥紧,犀利的鹰眸微微眯起。
“殿下!”乎戈还想再开口相劝,却被呼延拉住了衣袖。
两人坐在茅屋外守候,不自觉地聊起来。
“哥,殿下的脾气你不是不了解,多说无益。”呼延仰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
“越是如此,咱们越要劝解殿下。你可知现下瀛都城很不安全,殿下孤身潜入敌国,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面露忧虑之色,乎戈无可奈何地长叹。
顿了顿,他感慨不已地说:“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了,我从没见过殿下对任何女人这么上心。”
“九王妃确非一般女子,倒是与殿下甚为相配。”呼延与暮曦有过几面之缘,毫不吝啬溢美之词,“昨夜那场火,也是她为了助殿下离开所放的。”
“所以,我才觉得她是一个妖女,会乱了殿下的心神!”乎戈对暮曦有着深深的戒备,不满地轻哼。
“哥,你怎能跟那些南国百姓一样想?她可是为了咱们殿下才”呼延想为暮曦打抱不平,可乎戈却闷不做声地起身离开
逸王府,西花厅
“大夫,如何?”南宫瑾守在卧榻旁,看着暮曦黛眉紧锁的痛苦模样,心焦不已。
“王妃梦魇不止,虚火旺盛我先开几服药。”千大夫写下了药方,恭敬地呈给南宫瑾,“王妃她会心悸,可能与之前落水,受了惊吓有关系,有一种东西,用来压惊最好。”
将药方交给碧儿,南宫瑾神色严肃地望着千大夫,“是什么?”
“东陵独玉。”千大夫深知此物身为珍贵,只怕全南国也寻不得一二,“将此玉系在胸前,或塞入枕下,可缓解梦魇,平复心神。”
闻言,俊美无俦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南宫瑾转过身,对福成吩咐道:“送千大夫出府。”
“是。”福成付了诊金,带着千大夫走出内室。
神色复杂地凝睇着躺在卧榻上的女子,南宫瑾伸出手,轻抚了抚她眉间的褶皱,心中有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