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而至的气势,让破虏心慌不已,昨夜的短暂接触,已让他见识了这些彪悍男子的厉害。1尘让以如厉。
在他找到暮曦之后,他们即刻赶到,似乎是可以尾随。
如此看来,这帮虎狼之徒很可能意在暮曦,破虏赶忙对碧儿说:“扶小姐上车,你驾车,赶快离开,能跑多远跑多远。”
萧萧马鸣自天际边袭来,马蹄接连不断地踏在地面上,宛如擂鼓一般。
“破虏!你受了伤,不能独自留下!”这一次,暮曦不敢放任破虏一个人以少敌多,他受了伤,而且对方来势汹汹。
破虏咬着牙,不顾身上的伤,猛地将暮曦拦腰抱起,塞入了车室中,并用力地合上了车门。
“开门破虏”暮曦在车室中苦苦央求,但破虏不为所动,以自己坚实的脊背抵住门扉。
“碧儿,快!”他转过头,瞪着呆愣在原地的碧儿,厉声催促。
“是。”碧儿忙不迭地上了马车,拉住了缰绳。
“咳咳抓紧了!”破虏滑下马车,大掌狠狠地拍了拍马屁股。
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了阵阵嘶鸣,下一瞬它疾驰而去17lou。
须臾之后,气势雄浑的马队奔来,为首的男子带着一张银色面具,只露出了宛如涂脂的双唇。
破虏怔怔地望着他,只觉那自然散发出的威凛气势很是慑人。
玩味的笑纹在唇畔荡漾,兀旭烈斜睨了满身伤痕的破虏一眼,大掌一挥,顷刻间,十几名蒙面护卫将他团团围住。
跟随在他身后的塔木邪驱马上前,在他耳畔低语:“此人乃骆睿的手中得力干将”
虽然身受重伤,但破虏并无恐惧屈服之意,他迅速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开始与蒙面护卫们厮打搏杀。
“留他性命!”兀旭烈看了塔木邪一眼,果断下令,策马而去
碧儿根本没有驾驶过马车,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双手已被粗糙的缰绳给磨出了血泡,疼得她蹙起了眉。
加之她微弱的力量更本驾驭不了野性难驯的马儿,马儿嘶鸣着奔行。
马车不断地冲向颠簸不平的小路上,车室内颠簸不止,那摇晃的感觉太过强烈,几乎快要将暮曦的胃都颠出来了。1
兀旭烈策马赶来,他远远地看着他左倾右斜的马车,焦急的情绪占满了心口。
碧儿纤柔的身子禁不住马车的摇晃,手中缰绳陡然一松,她被甩出了马车之外,重重地滚落在地。
因为看不见外面发生的一切,所以恐惧在此刻显得越发强烈。
“啊”凄厉的喊声溢出,暮曦想要抓住什么以稳定身体,却被硬邦邦的车室撞得浑身生疼。
见状,兀旭烈狠狠地甩动缰绳,如疾风般迫近了晃动不止的马车,他扬起长鞭,缠住了马脖子,然后潇洒地飞身跃起,稳稳地坐在了车室外。
即刻抓到了马车的缰绳,紧紧地攥在掌中,刚硬如铁的双臂扬起,终于将发了狂的马稳住了。
经过这一番挣扎,滴滴汗珠自兀旭烈的额头滑下。
车室内似乎一下子安静了,暮曦不再尖叫嘶喊,他终于长舒一口气。
其实,让兀旭烈猜不到的是,并非因为马车不再颠簸,暮曦不再惊恐,而是因为她已陷入了昏厥
雁荡山
天然的山涧自高空飞流直下,在青山环绕之处汇作了一池碧绿的湖水。
香甜的空气中,冉冉的青草中,都散发出初春的气息。
兀旭烈神态安然地卧坐湖边,出神地望着躺在怀中的女子,幽深的黑眸中不由得漾起了一抹柔光。
若非亲眼所见,他真想不到,像暮曦这般凶悍的女子,竟也有被吓晕过去的时候。
待到她醒来,兀旭烈决心定要以此事好好地调侃她一番不可,以杀杀她那傲人的气焰。
粗粝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勾画着她的眉眼,在她滑若凝脂的肌肤上久久流连。
兀旭烈不解,一向冷情洒脱的他究竟是中了什么毒,偏偏对怀中这个倔强的女子情有独钟。
虽然通过宁若萱送来的信函,得知暮曦离府之日就在近期,但他本打算十日后从北国动身。
纵然没有日夜兼程,也能在暮曦达到北疆之前将她拦住,可是兀旭烈却连短短的十日也等不了。
他宁可冒着极大的风险,率领十余人奔袭千里,深入南国国境,只是怕与暮曦错过。
这一路上,因他太过心切,日夜不休,竟接连跑死了两匹马。
现如今,他们在距离瀛都不过三十里的雁荡山,与暮曦他们一行人不期而遇。
欣慰的笑意浅露唇角,兀旭烈反倒感谢自己的这一份急切,让他来得及为暮曦击退那些黑衣杀手。
“嗯嘶”舒展的眉心微微敛起,暮曦偏过头,不断地吐出呓语。
萦绕在周身的温热让她好生舒服,竟让她眷恋不已。
轻轻地转过身,双手自然地抱住了兀旭烈壮硕的腰身。
倏然间,暮曦从兀旭烈的怀抱中弹坐了起来,冷艳的美颜上露出戒备的神色,“你是谁?是谁?”
兀旭烈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多变的表情,唇畔的笑意更浓。
暮曦慌乱地撑起身子,从他的怀中逃开,连连后退,以便为自己赢得哪怕些微的逃脱之机。
幽深的黑眸瞧见她的步履距离身后的湖面只差数寸,兀旭烈匆匆地伸出长臂,一个用力,轻易地将她拖回了怀中,紧紧地揽在身前。
灼烫的体温激起了暮曦强烈的反抗,她张嘴咬住了兀旭烈的肩头,狠狠地咬着,顷刻间血腥的气息充斥在齿间。
兀旭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拥着暮曦的大掌越发地将她按向自己的心口,迫使两人没有一丝缝隙地贴在一起。
“色狼!”胸前的丰盈柔软被他坚硬的胸膛挤压,暮曦又急又羞地破口大骂,双手攥握成拳,胡乱地捶打着兀旭烈的脊背。
“你若敢非礼我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她鼓足勇气道出了威胁之语,以便分散眼前男子的注意。
此事暮曦的素手悄然地从兀旭烈的背间移开,握住了系于腰间的日星盒。
兀旭烈将她的每一分细小的举动都尽收眼底,颇有兴味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举动。
果然,她极快地抽出了一条黄色的符咒,啪地贴在了他的背上,口中念念有词。
暮曦此次所施的是不久前才掌握的定身符,恰好可助她摆脱眼前的困境。
感受到这男子宛如磐石般一动不动,她得意地拍了拍手,“早就警告你,不许欺负我。哼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强忍住笑意,兀旭烈倾身向前,矫健如豹的身姿将暮曦扑向了青草地上。
“怎么”一阵天旋地转,暮曦只觉得自己被一股牢不可破的力量给压制住了,动弹不得。
兀旭烈扯下了贴在背上的符咒,将之揉碎,强势之语掷地有声地响起:“收起那无用的纸条,本太子要的人,天都无法阻挡!”
“你”熟悉的嗓音入耳,暮曦紧绷的身子顿时放松了,惊异与喜悦在黛眉间流转。
“一年不见,连我的声音都记不得了?好生地无情。”曲指爱怜地点了点她傲挺的鼻尖,兀旭烈放低了身子,埋首于她溢满馨香的肩窝,性感的嗓音中透着一股魅惑。
晶莹的热泪潸然坠落,打湿了暮曦的脸庞。
她不知道自己因何而哭,但汹涌的情愫却在心中涌动不息。
那股热烫的浓稠想念似乎要冲出喉间一般,催动了她更多的泪水,也哽咽了她的嗓音,“是你”
“还好,你还记得我。”兀旭烈动情地捧住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娇颜,轻声喃语。
他的只言片语竟然暮曦的泪水猛烈地夺眶而出,好似永远也止不住一般。
“怎么哭了?是太想念我了吗?就像我思念你那样?”心疼地为她拭去泪痕,口中却说着轻松的话语。
时至此刻,兀旭烈不得不承认,眼前女子对于他的意义,太过深远,深远到他不敢去探寻,去思考。
唯恐那个真实的答案,会让他震惊,会让他抛下往日里所珍视的一切,卑微地祈求她的爱恋。
“臭美”暮曦将他温热的掌心从脸上扳开,赌气地轻斥。
“好了,别哭了,嗯?”兀旭烈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她从地上扶起,搂在怀中呵疼着。
愤愤地捶打着他,似乎欲将方才的恐慌发泄而出,暮曦哭着吼道:“是你!既然是你,为何你不早告诉我,吓坏我了,知道吗?”
“你还有怕的事?方才不知是谁,威胁说,如果敢碰你,就要我死无葬身之地。”兀旭烈“好心”地提醒道。
“你那是虚张声势,懂不?不然呢?要我坐以待毙?”脸上的怒色未减,暮曦咬紧了粉唇,“白天的我比晚上的要脆弱多了,因为看不到,自然会恐慌”
兀旭烈心头猛地一震,犀利的视线落在暮曦盲了的眼眸上,他裹住了暮曦仍在发抖的素指,“你现在是安全的,不要怕,有我在,没人敢碰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