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还是说出口了,过往总觉得许诺太过沉重,也太过虚假飘忽。爱夹答列
未来的的事,掌握在人的手中,与其呈口舌之快,不如一步步地去走,去践行。
可兀旭烈在面对暮曦的时候,却自然而然地给出了许诺。
大掌轻轻地缠住了她的一缕黑发,在指尖把玩,低沉的嗓音幽然扬起:“以往,我从给任何人承诺。对别的女子,是不屑给,也不想给,对你我想给,却说不出口。可现在我
竟也可以说的那么自然我们之间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暮曦并不言语,只是静默地斜躺在软枕上,碧绿色的美眸深深地望着兀旭烈。
她喜欢她许诺时的严肃模样,好似只要那么看着他,他们便真能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然而,暮曦的心中已然被情丝盈满,纵然没有天长地久,也够了。
能在自己最美的年华中与他相遇,真的该知足了。
现如今,她唯希望兀旭烈能够平安,一切顺遂。
纤细的素指轻柔地抚上了他刚毅冷峻的面庞,唇畔飞过一抹浅浅的笑靥。
温厚的大掌覆住了她的手背,透出灼烫的体温,那双幽深的鹰眸中似有几许疑问,兀旭烈偏过头定定地看着暮曦,“我本以为在你我大婚之前,你不会愿意让我碰你。”
“呵呵”听到他略带困惑的感叹,暮曦笑了,她可不是陈腐的古代人,独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情爱观念。
“为什么笑?你怎么想的,说来听听。”她的反应让兀旭烈的兴味更浓了。
“男女情爱之事贵在两情相悦,与身份无关。方才的你我确实是如此,所以我没必要拒绝。”暮曦道出的观念与这个时代自然是格格不入的,“当然了,若某人是我的夫君,但我不是真心喜欢,他也碰我不得。”
一丝惊诧之色掠过眉间,兀旭烈撑起身子,低声地问:“这么说纵然我得到了你的身子,也一定能留住你?”
“可以这么讲。”暮曦诚实地微微颔首,诧异地蹙起黛眉,“难道你觉得,仅凭身子的纠缠,就能够捆缚住人心吗?这样想,似乎太狭隘了。**与感情有关,但不绝对必然相关吧。爱夹答列好多人没有感情,不还是照样这样这样然后那样那样嘛”
兀旭烈愣愣地抿紧了性感的唇瓣,说不上此刻的心情是气闷,还是无奈。
他遇到了一个这么特立独行的女子,注定自己要输的很惨。
其实,方才的兀旭烈是有私心的,本以为当他与暮曦有了肌肤之亲,他们的关系会更紧密,也会加深暮曦对他的依恋,现在看来,这一招近乎是徒劳,除非
深邃的眸光悄悄地自暮曦平坦的小腹上一扫而过,兀旭烈的唇畔勾出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但我们是不同的,我方才明明感到你也很喜欢我的触碰。”长臂箍紧了暮曦的纤腰,兀旭烈将她搂入怀中,用力地抱住,吐出灼热的气息。
“对,这我不否认。”暮曦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但她动情的模样是骗不了人的,又何必自欺欺人,“你的吻,你的抚摸,让我很开心,所以我不会拒绝。”
“若你今日不是来了月事,你会把自己给我”兀旭烈觉得她此刻的模样可爱极了,那么大方坦然,毫无做作扭捏。
“是啊,为什么不?”暮曦不敢想象有了亲密的彼此相属之后,她对兀旭烈的感情是否会更加热烈,但她不后悔将自己交给心爱之人。
若有一日她离开了他,只怕再也遇不到能这么牵动她全部心绪的男子了。
“你真是个磨人精。”简单的一个回答都激起兀旭烈最为激动的情绪,他无奈地逸出一缕叹息,深深地吻上了暮曦的樱唇于过之走许。
不知过了多久,凌乱的喘息声在暖帐内回荡,暮曦抚了抚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柔声地抗议:“你不可以再吻我了。”
“再过七天,我要领兵出征了。”双臂圈住了她的身子,兀旭烈的心中尽是不舍。
“这么快?你父王将兵权交还你了?”暮曦为他开心,却也有些落寞,毕竟他们又要分开了。
“代替我派往前方的将领太过庸碌偏偏君王的耐心又是很少的,父王可等不及他历练几年,父王要的是眼前的胜利。”经历了一番起伏之后,兀旭烈的心性也愈发沉着了,能够泰然地面对荣辱沉浮。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万事小心。猎狼那一晚,你遭人暗害,回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既然在国都,在君王眼皮子下,都有人敢害你,到了边疆,你更要留心。”他还未走,暮曦便开始忧虑,细心地嘱托道。
“谢谢。有你这番话,我也会好好地活着回来。”兀旭烈低下头,傲挺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暮曦光洁的手背,继而埋首于她的肩窝,竟出其不意地咬住了她的脖颈,“所以,这几日我要将
未来分离日子里你欠我的都提前讨回来。”
“什么?我欠你什么?”暮曦哑然失笑,望着他颇有些无赖的举动,感受着那由颈间蔓延开来的微微刺痛与酥麻,她低呼:“四太子殿下,你”
“嘘别说话。”兀旭烈用力抱紧了怀中的妖娆,不让她看清此刻自己苦苦掩藏的为难。
幸好,对于此次出征之事暮曦并没有开口多问。
不然,她若知晓父王此番下令要他夺取南国所属的河套之地,并且极有可能与骆睿在战场上正面交锋,恐怕她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现如今,兀旭烈只有选择隐瞒。
“我真的累了,你如果不走,就抱我躺下,嗯?”双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头,暮曦柔声地呢喃。
兀旭烈侧身躺下,从背后圈住了暮曦的身子,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之上,“这样会不会舒服些?”
“会,你的手很暖和。”暮曦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素手在他的手背上滑动。
“你还会作那个噩梦吗?”闭合的双眸再次睁开,近来兀旭烈甚少听暮曦提及,但他仍是关心的。
娇柔的身子微微一震,暮曦并未道明实情,“还好,次数减少了许多。”
“那就好,安神的汤药,还是要喝的。”兀旭烈稍稍放心了,他坚信那个梦魇不代表什么。
两人不再言语,就这样紧紧地依偎,一直到天明
翌日傍晚
兀旭烈应为接到了领兵出征的王令,所以白日里都很忙,忙着点验兵马,清点粮草。
相应地,只要不被他缠着,暮曦空闲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方才,她挥退了镜莎之后,赶忙找出了昨夜的那件淡粉色长裙,从长袖中取出了破虏塞给她的绢帛。
她走到内殿殿门边,将殿门关上,这才折返至长塌上,匆匆地展开了绢帛。
碧绿色的美眸蓦地瞪大了,暮曦的心慌慌的,她取过宫灯,将绢帛放入其中,看着它燃成灰烬。
哥哥早已潜伏在北国的襄都,一直暗中派人打听她的情况。
约莫一月前,他确定暮曦身在四太子府,多番探查得知兀旭烈并未为难她,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哥哥在伺机而动,这次终于联络到了她,相约今日在清风苑再见。
破虏能够混入四太子府,除了武艺高超之外,恐怕也多了几分运气在。
现如今,骆睿也要入府,让暮曦的心高高地悬起。
暮曦坐立难安地望着窗外愈见昏暗的天色,她踌躇片刻,抓起了披风,步出青鸾殿
清风苑
一众北国兵士仍如甩不掉的尾巴一般紧紧相随,暮曦停下脚步,怒目回视他们,不耐烦地问:“可以停下了吗?”
“是,我等就守在院外,若有危险,姑娘大声呼救即可。”多格后退了一步,恭敬地应道。
暮曦懒得与他们多说,径自地推开了院门,步入了花团锦簇的景色之中。
她小心谨慎地回眸,确定没有人跟来之时,纤柔的身子隐入簇簇花丛深处,踏过曲曲折折的石子路,她来到了那座假山前。
果然,石子路上再次铺洒着难过的雪香花,她屏息走入山洞内。
倏然地,一张俊朗的面容跃入眼底,投在洞内的夕阳光影将骆睿脸上的忧虑与焦急尽数映照而出。19cke。
“哥哥”低呼还未完全逸出檀口,暮曦已落入了他强有力的怀抱中。
“小妹小妹”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在此刻只化作了几缕呼唤,骆睿用尽全力地抱紧了暮曦,好似要以此确定她的存在、她的安全。
“哥哥,我要破虏传的话,你可收到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暮曦稍稍地推开了骆睿,澄澈的眼眸中盛满了关切与担忧,“你看到了,我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