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素手若有似无地沿着仍然平坦的小腹来回抚摸,难不成是这个孩子助她驱散了心中的恐惧?
“怎么不再睡会儿。爱夹答列”须臾后,兀旭烈也幽然醒来,长臂搭在暮曦的腰间,亲昵地搂着她。
“今日不知怎的,并不那么困倦。”暮曦向他怀里靠了靠,自然地枕着他的臂弯。软沿她后醒。
“身子感觉怎样,累吗?”兀旭烈故意地贴近暮曦的颊畔,与她耳鬓厮磨,甚至轻咬住了她白嫩的耳垂。
“很痒”暮曦不得不仰起头,躲开了他甜腻醉人的纠缠。
“我很想要你,可是你刚刚有孕,还不稳定。”黑眸因为染上了晴欲而显得愈发幽深,兀旭烈毫不掩藏自己对暮曦的渴望。
“再等等吧。”暮曦很想回应他的求爱,奈何她现在必须一切以腹中的孩子为先。
“好,只能这样了。”兀旭烈失落地轻叹一声,只得热烈地吻上暮曦娇嫩的唇瓣,狂肆地汲取她的甜美,以此来稍稍慰藉那颗不满足的心。
“嗯”一缕缕娇吟从檀口中逸出,暮曦伸出藕臂,勾缠住了兀旭烈的脖颈,娇羞地回应他的渴望。
“我已经向父王呈上了文书,请他为咱们赐婚。”指尖轻轻挑开她的的淡粉色肩纱,温厚的唇移向了她幽香四溢的肩窝,亲昵地摩挲着。
“果然”暮曦拉住了他并不安分的大掌,无奈地轻叹道,“还是拦不住你,为何要这么着急?因为我,大王已经对你满腹不满了,你为什么要火上浇油?”
兀旭烈猛地抬起头,愉悦的神采在幽深的鹰眸中耀动,大掌徐徐地覆在了暮曦的小腹上,“你想要咱们的孩子没名没分吗?他等不得了。而且父王知道你有孕了,只会开心。”
“你出征的时候,他几次召我入宫,从言谈举止间,我能感觉到他对你的关爱与维护这次你真的是被我牵累,大王气坏了,才会这么做”浓浓的愧疚在心底升起,澄澈的眸子迎上兀旭烈的注视。
“不要自责。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后悔,且不论这储君之位父王属意谁,我都要定了。”他握紧了暮曦的素手将之贴在自己的心口,兀旭烈以坚定的口吻向她道明志向。
了然的笑意拂过唇畔,暮曦微微颔首,柔婉的嗓音响起:“放心,我会支持你。爱夹答列也许还能给你一些襄助。”
“你?”一抹兴味划过眸底,兀旭烈轻挑眉间,凑近暮曦的眼前,“你怎么帮我?”
“你质疑我的能力?将我的符咒还给我。”暮曦摊开了那嫩白的掌心,趁机要求。
“不还!”虽然得到了她的保证,但兀旭烈对于她以符咒施法继而逃离之事仍是心有余悸。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跑。”素指轻抚了抚他那冷峻不羁的脸庞,暮曦顺势靠在了他的怀中,“还给我,我以符咒练习,灵力还会精进的也许某一日便能帮上你。”
“我不需要你为了我的事劳心伤神,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兀旭烈渐渐地收拢怀抱,让她紧密地贴在心口。
“要夺取储君之位,可是比两军对垒更为凶险的战争,有些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我们不得不使用些特别的手段,比如巫术。”暮曦略略地撑起身子,美眸含笑地睇望着身下的傲然男子。
她明白兀旭烈的用心,想要将她保护好,不让她被这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波及到。
可暮曦却不能袖手旁观,“我要做的,绝非是助你那么简单现在我们是一家人。”
“对,我们是一家人。”兀旭烈高兴地连连颔首,他喜欢这种绝无仅有的亲密感与归属感。
“一家人就要荣辱与共我们要联手为腹中的孩子谋得一个未来。所以这场争夺,我们只能赢,不能输!”用力地揪紧了兀旭烈的衣领,暮曦语意恳切地说。
“你说得对。那么”兀旭烈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容易被她说服了,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还我吧,有了符咒,最差也能防身啊。”粉颊上堆起讨好的笑,暮曦娇声向他央求。
“罢了罢了,明日就拿给你。”指尖弓起,宠溺地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尖,兀旭烈只能应允。
“我想再睡会儿。”见目的达到,暮曦翻过身,回到了床榻内侧,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帘。
“歼诈啊,我答应了之后,二话不说地把我推开,真让人心寒。”被她那可爱的举动给逗笑了,兀旭烈故作伤感地抱怨。
“兀旭烈有句话,你说得对。”突然间,暮曦的粉唇翕动,流散出清晰的字音,“那个梦不会发生。我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即使要伤你的人是我也不可以!”
伟岸的身子斜倚在床榻边,兀旭烈的心因为暮曦的这番话而深受触动。
冷峻的脸庞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一缕温热在心头萦绕。
原来,他爱上的是一个与自己同样痴情之人
东厢房
“殿下,三十里外的哨骑来报,说是查哈族族长带了一队人马,向古城郡进发。”塔木邪神情凝重地向兀旭烈禀报。
“哼来得很快。”兀旭烈抿唇一笑,面色仍是波澜不惊的,“看来,他的女儿没少在背后抱怨。”
“殿下,要思量好该怎么应对,如何应对。你也知道,查哈族是北国四大部族之一,大王都他们的骑兵很是倚重,所以”有些欲言又止,塔木邪看了看兀旭烈,最终还是沉默了。
心中纵有化解良策,塔木邪却不敢讲出。
只因太了解兀旭烈的脾性,殿下如此深爱暮曦,又怎肯伤她分毫。
“说啊,继续说下去。”兀旭烈合上了铺展在书案的奏疏,以低沉的嗓音催促道。
“所以绝不可以与查哈族撕破脸,这是下下策。殿下也绝不可以有休弃赫兰的念头。”塔木邪踌躇着道出了心中的忧虑。
“我暂时没有要休弃她她可以在四太子府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前提是她肯安分守己,不然不论她背后的势力有多大,我也段不容她!”森冷的寒意在那双阴鹜的眸子中攒动,兀旭烈语意阴沉地说。1avlr。
“可殿下待她的方式,确实有些不近人情。她名为四太子侧妃,却与守寡无异殿下可否考虑将她接来别庄,哪怕是做做样子,也算给了查哈族面子啊。”塔木邪对于查哈族族长此番前来,并不意外。
毕竟自己的女儿原本是掌上明珠,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别说了一族之长了,纵然是平常人家的父亲也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的。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当初我可没求她入府更不曾在成婚时给过她任何承诺。”他镇定自若地开口,吐出了冷寒绝情的话语,“人能做出抉择,就该承担得起后果。”
兀旭烈素来是寡情的,所以他没有太多的感情去向旁人施舍怜悯。
自始至终,唯有暮曦一人,能让他倍感歉疚、让他心生怜惜,让他心动沉迷。
“殿下,这”面对他冷漠的态度,塔木邪惊觉再多劝说也是徒劳。
“塔木邪,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劝我,不如去好好地巡视古城郡的城防,做好万全的准备。”兀旭烈语带深意地提点他。
“殿下,我知道了。”塔木邪心领神会,他双手抱拳行礼,毫不迟疑地离开了厢房
西厢房
兀旭烈刚刚步入院内,管家乌提即从对面快步上前,举起一方梨木匣子,“殿下,您看这”
“是谁送来的?送给谁的?”兀旭烈接过那精致的匣子,好奇地问。
“听下人说,是一名书童,指明要送给暮曦姑娘。”乌提对此很是疑惑,知道四太子迁居至此的人寥寥无几,知道暮曦的人亦是不多,怎地就来了这么一个信匣?
兀旭烈低下头,嗅了嗅木匣的香气,他了然大悟,“原来,是他”
拿着这方信匣,他竟有些犹豫了,是否该拆开先行看看信中究竟写了什么内容。
“你下去吧。”他轻扬了扬指尖,大步流星地步入了内室。
经过一番挣扎,兀旭烈还是决定将此信匣原封不动地交给暮曦。
幽深的黑眸静静地望着那抹坐在绣架前,有些笨拙地摆弄着针线的女子。
兀旭烈觉得她那专注的神情颇为动人,让他久久不愿打扰,只是这么悄悄地望着。
余光瞥到了那伫立在门边的伟岸身影,暮曦开心地扬起下颌,柔声地问:“怎么不进来?”
“有你的信。”兀旭烈走上前,长臂勾住了她的纤腰,将她从坐塌上扶起,以平静地口吻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