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没有拿好勺子？
要是这勺热粥浇到了顾安图的手上，顾安图只怕是早就大发雷霆了。
但是，现在的这勺热粥浇到许纯的手上。
顾安图就是一句轻飘飘的没拿好勺子了。
人的痛苦和快乐都是不相通的。
更何况痛苦还发生在和你没什么关系的人身上。
没有拍手叫好，好像都是一种了不得的善良了。
“爸，你和妈到底要说什么直接说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弄这么一出呢？”
顾良手支撑在自己的胸前，扶着自己的额头。
看上去有些苦恼，和深深的疲倦。
林秀芝个顾安图交换了一下眼神。
“小良，没什么事，妈不是故意的，等下我下楼帮许纯买点药。”林秀芝率先说道。
顾良抬起头，似乎有些郁闷和无奈。
“妈，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林秀芝似乎有些怯怯的，搓了一下手，嗫嚅道，“那是什么？”
顾良嘴角勉强提了提，似乎有些想笑，“妈，你不知道吗？”
林秀芝在顾良的目光注视下，头垂的更低了。
肥胖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像是拘谨又腼腆的少女。
只是她这个“少女”未免也太大坨了。
顾安图啧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筷子，“你一大早的衣服要吃人的样子看着你妈干什么呢？”
“没错，是你妈告诉我的又怎么样啊？你自己的老婆不管好，被人在外面指指点点的，你妈和我说一声还有错不成？”
顾安图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冠冕堂皇，他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正义凛然。
好像自己在他面前，说的，做的全部都是错的一样。
“那爸，你呢？一大早的就质问许纯是什么意思呢？”
顾安图似乎没想到顾良反问的这么犀利和直接。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老婆不正经，我说一句还不行啊！”
顾安图话是这样说，但气势无端的比刚才矮了一分。
“爸，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儿媳妇的吗？”顾良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她自己都能做，别人就不能说了？”顾安图想到许纯在自己面前承认了坐别的男人的车回来，心里不自觉又有了底气。
“许纯不是那样的人。”顾良的话斩钉截铁。
“傻儿子嗳，许纯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说到底，人心是隔了一层肚皮的！”顾安图样子看上去非常愤慨。
“你刚才没听到了吗？她自己都承认了，她和另一个男人有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顾安图说完，转开了头。
林秀芝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安图，你说的是真的吗？”
顾安图往顾良这边瞟了一眼，“你问他吧！”
林秀芝的目光马上转到顾良的身上，“小良，你爸说的是真的吗？许纯她在外面真的？”
林秀芝的脸上是那样的不可置信，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痛心疾首，她的声音甚至还带着颤。
看的别人都要感动了。
“妈，不是，你别听爸瞎说。”顾良低着头，目光定在自己的手上。
对于顾安图的职责顾良可以反驳。
但林秀芝那痛心疾首的样子，顾良的声音都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可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许纯真的行的正，小区里会有那么多人议论吗？而且，你爸刚才不是说，许纯自己都承认了吗？”
顾良抬起头，深深的叹息了一下。“妈，不过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你也信？而且，许纯刚才只是承认她有坐过别的车，又没有承认她真的有什么。”
林秀芝对顾良这种毫无危机意识的心宽的行为有些不解，“可是，”
话说到一半，林秀芝又觉得词穷。
忙求救一般向顾安图看去。
顾安图靠在椅背上的腰背马上挺的直直的。
“好，那这件事先放到一边，但是昨天晚上许纯去哪里了，为什么没回家，这总得让她交代清楚吧？”
“对，这成了家的女人在外面过夜，还不能说出原因来，这里头的事肯定不简单。”林秀芝在一边附和道。
顾良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里的情绪。
“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顾良的事，昨天晚上的事，我也可以解释清楚。”许纯手里拿着一块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天气寒冷，冰箱更是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了。
冰箱里的柜子冻住了，许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柜子拉出来。
滚烫的肉粥比起开水来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纯白皙细嫩的手背，此时一片猩红，像是从肉里长出的一样，边缘还长了几颗透明的水泡。
手里的冰块摸起来虽然凉，但没有顾安图和林秀芝那像刀子一样戳在许纯心里的话凉。
顾安图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讽刺，转开了自己的头，似乎再多看许纯一眼都会让他犯恶心一样。
林秀芝默然的坐在椅子上，肥厚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但到底没有说什么。
顾良看着许纯手里拿着冰块走了过来，只微微的动了一下身体。
空气中竟然出奇的安静。
她们似乎都在等，等着许纯的解释。
“昨天晚上，”许纯的目光从顾安图，林秀芝身上扫过，最终落到了顾良的脸上。
“我和我们公司的老板去参加东洋的聚会了。”
顾安图冷冷的哼了一声，脸上满是不信。
林秀芝迟疑了一下，踌躇道，“我和你爸虽然老了，但并不是死板的人，你去参加什么聚会也好，只要是正当的，我们怎么会不同意呢！”
顾良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许纯，眼睛还微微的闭着。
“我没有告诉你们，并不是觉得它不正当，或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许纯看着林秀芝说道。
林秀芝的话说的漂亮，要不是许纯和她相处了这么久，差点就跳到坑里起不来了。
“那，那你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啊！你昨天晚上没回来，你没看到顾良多着急啊！坐在沙发上一晚上都没睡呢！”林秀芝见许纯没有如自己所料的跳到坑里，脸色轻微一变，又把顾良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