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花部落这个关头很忙吗?
是的,很忙。
但大家有在忙什么高端的事情吗?
其实并没有。
今年虽然才过去了一半,但也能一眼望到年底了,雨停了之后还要花费很多的时间等待水全部退下去,新加入的部落要选址安置,农田要拿出来一大半铺平了,建造一个外城以外的外城。
“我们可以叫这一圈为三环。”
既然已经统一,再分散居住也就没有必要了,不如将所有人都聚集起来,等到人口越来越多,没准将来真的能修到五环。
而关于部落扩建,紫花可谓是十分有经验,不需要族长整天盯着。
再阔一圈范围,紫花整个山头都被包进了领地内部,整个南方部落的中心也向西南方向偏移了不少,等到地基和房屋都弄好了,还要再修一圈城墙。
现在南方部落实际的范围,最北边以河谷—蓝草防线为边界,最南边到达集市的位置。
柳树和盐湖部落放弃的自己的族地,最东边相当于到白岩部落为止,白岩族民即便不打算回去了,那里也是一座矿山,肯定还是要守在自己的口袋里才放心。
“现在也可以把地宫的存在摆在明面上了吧。”
要是把地宫划进来,边界还要往东边走一段。
“地宫一时半会清理不出来,还好白岩部落加入我们了。”
出发之前,罗泽和君芊芊要把大事确定下来,剩下的就可以甩手不管了。
“最西边就是马上要建造的三环城墙了。”
按照一个国家的地形来讲,首府位于边界线这样的选址是十分不利的。
从地形上来讲,集市的位置更适合成为中心。
但紫花部落一层一层的城墙,是大家这些年来用简陋的工具和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建造的,说要迁走,连以冷静着称的君芊芊都舍不得。
作为一个部落来讲,紫花的地形还是很好的,有山有水,能守能攻,只要再把西边的空地利用起来,建立几道防线,也不是一定要放弃现在的紫花领地。
“我可以试试看那边能不能放羊。”
普拉跃跃欲试。
“那边确实有草场,但看着好像没有曾经原野部落的规模大。”
君芊芊没想到,原野部落真的不打算再回去族地了。
“那我们就再往西边走走。”
大不了减少一些牲畜的数量,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将来肯定能开垦很多的土地,难不成还会差他们一口饭吃吗?
“这样也好。”
君芊芊点了点头,有原野部落在西边落地,对这片土地的管控水平就大大增加了。
高山、河谷、紫花还有集市这几个个族地已经自然连接到了一起,新的田地也选好了位置,剩下的工作就只是每个族民手里拿着工具,开始认认真真的挖土。
而罗泽的六人小队,也准备好要出发了。
六人披挂整齐,身上穿的装备比要去战场穿的还好,正好天气转凉,斗篷底下穿着轻甲也看不出来。
君芊芊也穿了全套的轻甲,外面套着兽皮的衣服,考虑到将要去的地方可能没有棉花的种植,为了不让大家看起来格格不入,六人都准备了兽皮制作的衣服。
除了穿在身上的防具,武器也是必不可少,小筐的矛,罗泽的短刀,还有祭祀台成员每个都配备的折叠弩箭。
罗泽的队形安排也非常直白,君芊芊走在最中间,遇到突发事件,珊珊,小筐还有他本人,都是芊芊的护卫,月灵作为医务人员可能会得到一丢丢的关爱,天音的任务就是像个男人一样别拖后腿就可以了。
“我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天音走在队伍的倒数第二个,他的身后是小筐,不过这样紧绷着精神,大家还没走太远呢就有点遭不住了。
“我们应该相信一下这个时代人类淳朴的品质。”
玩心眼的总是会有点阴谋论,再加上他们得到消息的途径又不明不白的,难免一路上小心会遇到陷阱。
但这样也太累了,君芊芊对情报的收集能力十分厉害,这也让她像一架超载了的机器一样过热了。
“这一上午,我发现了二十三只松鼠,六种没见过的虫子,三十多种没见过的鸟类了。”
君芊芊觉得在这么往脑子里面塞不重要的情报,她都要炸了。
“别看了,先休息一下吧。”
罗泽的大手盖住了她的眼睛,下令就地先吃个午饭。
他身上的大部分行李,都是给君芊芊准备的锅碗瓢盆。
“你真的能做到看过的东西都不会忘记吗?”
听了她之前的抱怨,月灵又好奇又佩服。
“真的哦,只要我看清楚了就能记住。”
回想起月灵背书背的哭天抢地的场景,这孩子一定羡慕死了。
月灵这几年一直专精药物和外科手术,这些年没有部落开战,外科的练习他暂时就只能拿牲畜开展了。
好好的医院副院长,活的跟个兽医一样,经常被族民们抓去猪圈给母猪做产后护理。
不过在药物上,月灵的进展不错,他甚至和风信混熟了,从他那里听到了不少有关草药的知识。
君芊芊的药典在编撰的时候,并没有收录药方,而月灵上手之后,整理药方的工作就交给了他。
什么感冒板蓝根大套餐啦,跌打肿痛放心贴啦,都是月灵慢慢整理出来的。
天音则主要处理文书方面的工作,一年到头除了坐在办公桌里面,就是和人耍嘴皮子,兄弟两人已经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连气质都开始有点变化了。
天音身上带着外交官的自信与沉着,月灵身上则带着医师的温柔和沉静,现在已经很少会有人把他们弄混了。
“从这里到庐梨部落应该还是安全的。”
小筐的脸上带着半边面具,出了门之后的她特别稳重,除非休息时间,也不怎么和君芊芊撒娇闲聊了。
“也对,等到离开了庐梨部落附近,我们再担心也不迟。”
君芊芊随身带着被拆成破布的彩衣,她依旧没找出其中的线索,但她把它带来了,也许一路上会得到一些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