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发愣地注视着前方的空气，好一会儿，眼珠子才慢慢转了起来。
转眸便看到了一脸沉静为他舒缓精神的姬时。
他抿了抿被他咬出血的嘴唇，木讷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谢谢。”
姬时放开了他的手，“你刚刚怎么了？”
昀迟眼珠子发僵，“不知道。”
他现在很累，很饿，可又很舒服，剧痛平息以后，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平静的舒服。
“算了。”姬时摸了摸他干净柔软的发丝，“你还能站起来吗？我们走吧。”
说着姬时就要起身，昀迟却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下的手腕很纤细，还带着温度，他好像还能听见什么在跳动的声音。
跟他的不一样。
“怎么了？”
昀迟眨了眨眼睛，认真地问：“你叫什么？”
姬时惊讶地挑了挑眉，“你头痛这么一下，智商好像涨了不少啊，还知道问我名字了。”
昀迟抿了抿唇，羞涩地笑了一下。
然后晃了晃她的手，似是催促。
“名字。”
“秦桑。”
“秦桑。”昀迟有些费劲地念出了她的名字，然后有些不太熟练地夸奖道，“……好听。”
姬时眯着眸子笑了起来，“正常了不少，我们走吧。”
然后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
昀迟的手中顿时一空，那种温热的跃动的感觉又没有了。
他垂下的眼眸中划过一丝阴冷。
然后又乖乖地站了起来，跟在了姬时的后面。
这一回，他又抱了很多吃的在手上，但没有棒棒糖。
*
路上的丧尸偶尔有不开眼地朝着姬时扑过来，都被姬时控制着木刺爆头了。
昀迟好像第一次看见一样，毫不吝啬地夸了一句，“秦桑……好厉害。”
姬时抬眸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道：“你更厉害。”
丧尸把他当同类，不会扑他。
而他也是未来的丧尸王，能不厉害吗？
但昀迟不知道啊，听到姬时这么夸他，美滋滋地笑了。
浅灰色的眼眸里满是粲然的细碎的光芒。
配着少年俊秀白皙的面庞，非常治愈。
“秦桑……你多大了？”昀迟跟在她身后问道。
姬时没回头，“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吗？”
昀迟抿了抿殷红的唇瓣，笑得不怀好意，“你……比我老。”
他居然敢说她老？！
姬时旋身一脚踹了过去。
昀迟身手敏捷地躲开了，撇着嘴有些委屈地道：“为什么？”
“谁让你说我老！你记住了，女人是不高兴听到别人说她老的。”姬时见他这么傻傻呆呆的，也没辙，只能警告他一句。
这一句话很长很复杂，昀迟的脑细胞有点不够用了，他思考了很久，得出结论：不能说秦桑老。
好吧，那就不说。
少年人的注意力总是转移得特别快，很快，他又盯上了小盒子。
“它……眼睛，好看。”
然后又开始拆包怀里的吃的。
饼干，薯片，辣条，巧克力……
有的过期了，有的没过期。
但他味觉还不够灵敏，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但是可以解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