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陷入弥留之际,当然瞒不过宫中众位大太监。
张让、赵忠、段珪、高望、韩悝、宋典等人,也坐在了一起。
张让道:“陛下病危,听胡太医言,恐过不了今晚,诸公说说 如果天子驾崩,我等怎么办?”
赵忠叹息一声,:“唉,真是靠山山倒,靠水水干,自灵帝驾崩,我等势力一日不如一日,如今陛下眼见就要重用我等,没想到,陛下又快不行了。这真是要天亡我等啊。”
高望说道:“诸公,这陛下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危了?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比如下毒。”
张让怒道:“放屁,高望,你想害死大家呀?”
高望道:“张公,何出此言?”
张让道:“陛下眼见就要驾崩了,你这时候说他是中毒而死,朝中大臣一旦得到这个消息,那还不得命人严查内宫?到时候借题发挥,把大伙都逮捕了怎么办?”
“土人恨我等入骨,恨不得把我等诛灭九族,到时候严刑拷打,必然有人屈打成招,到那个时候,相互乱咬,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这种事情咱们躲都躲不开,你还想把这一泡屎放在裤裆里说是黄泥巴不成?你是嫌士人的刀不够锋利吗?”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那便是九族消消乐。”
众人大惊,是啊,怎么能给朝中大臣,这种机会呢?这不是把刀递给人家杀自己吗?
高望额头冒汗,
“张公所言极是,奴婢所虑不周,实在惭愧。”
超忠道:“高兄也不必耿耿于怀,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陛下因何事驾崩,咱们都不能说是谋杀,否则咱们背不起这个冤枉包。更不能给士人栽赃我等的机会。既便有什么事情不对劲,咱们可以内部自己处理,不要惊动外人。”
众人点头,也都想明白了。
宋典道:“张公,若陛下真的驾崩,那由谁来继承大位?”
张让道:“陛下年幼没有子嗣,自然是在宗室中寻找一位,继承君位。此事恐怕由不得我等啊。”
宋典是董太后的人,道:“张公指的是董重大将军?”
“董重如今跟士人走得近,又重用袁家,若是由他册立新君,恐怕对我等不利呀。”
高望道:“张公,不如咱们选定一个人选,然后去请示太后,由太后做主,方可掌握主动。”
众人点头。
张让道:“这里没有外人,诸公心中可有人选?不妨说来听听?”
众人都不敢出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搞不好丢脑袋。
赵忠道:“张公,这里您为大,不妨您说出来一个人选?”
张让道:“渑池侯刘稷如何?”
赵忠大惊,他曾经受刘辩指示谋害过刘稷,要是刘稷当了皇帝,他哪有活路?
“张公,这不妥吧?刘稷乃武将出身,又曾身为大将军,若立他为帝,恐怕不会再听咱们的。”
“以奴婢之见,还是立一个未成年的天子为好,皇帝年幼才需要我等近臣侍俸嘛?”
“而刘稷,腹有良谋,又有其心腹部下,他已经不需要咱们相助了,说不定还会听那些士人的,除去我等,所以还请张公三思啊!”
别看这些阉货,没啥本事,实际上往往他们能左右一个国家的未来,大汉的皇帝,有好几位,都是出自这些阉货的推举之下。
一旦他们商量好了,向太后请示,由于他们一般都是太后的心腹,稍微一忽悠,基本上都会通过,太后一旦决定了,直接下一道诏书,迎接新帝,这事就基本定了。
有些大臣想反对,但也不敢轻易开口,毕竟一句话错了,就是家族消消乐,这种事情,聪明人还是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