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俞天心中惊悚。
那股力量只有可能来自萌萌，可按照林清雅的描述，说明萌萌最起码也是个三阶精神系进化者，可如果她有这么强横的力量，谁还能控制得住她？
俞天可不信刺槐里这么短时间内就有三阶以上的精神进化者。
还有刚刚受到影响之下邓燕妮露出的恐怖模样，让俞天不由得皱起眉头。
皮卡后面的赫拉涅夫这时候开口。
“或许这个萌萌也是重度精神分裂者，内心的恐惧衍生成为一个深藏在她身体里的精神怪物？这不是不可能，我在北非战场执行任务时就见过一个奇怪的案例。”
赫拉涅夫声音中透出某种回忆。
“那时候我们打了一个月，对方所有经验老道的战士都已经被我们一一狙杀，其他人也战役崩溃。但在我们最后包围他们的时候忽然遭受到激烈的抵抗，那些之前已经被吓得枪都不敢拿的家伙一个个全都疯了一般像我们冲过来，悍不畏死。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是当地所谓的一种巫术，实际上就是一种催眠。将这些人的对死亡的恐惧从本能中剥离出来，再将他们意识中掌控疯狂和杀戮的部分激活，就会变成很可怕的野兽，和邓燕妮刚刚的样子很像。”
“萌萌不一定是催眠，但强烈的恐惧支配下她也有可能和邓燕妮一样精神分裂，这和催眠就很类似。”
“还有这种事……”林清雅是第一次听说，惊得瞪大眼睛。
“意识催眠确实能达到这种效果。”俞天点点头看了眼昏迷的邓燕妮，因为精神粒子紊乱意识陷入短暂的停滞，等醒来或许能问明白。
“嗯……”
邓燕妮眼睑颤动慢慢睁开眼睛。
“来喝点水。”俞天把水递过去。
谁料邓燕妮忽然好似受到什么刺激，猛地扑向窗口，对准外面大口大口地呕吐。今天吃的东西全都从车窗吐了出去。
“呼呼……”
吐完的邓燕妮终于感觉好些，用俞天给他的水漱口之后倒在后座上大口喘息，瞳孔因为恐惧在紧张急速扩散又急速缩小。
“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邓燕妮摇摇头，眼神再度被惊恐笼罩：“不要问我，我不想再回想刚才的东西……”
这件事似乎让邓燕妮感受到极大的心理压力，她原地抱头浑身因为恐惧而颤抖，瞪大的眼睛里全是意识涣散的空白。
林清雅摇摇头，示意邓燕妮的精神粒子又有要紊乱的迹象，这样的精神状态已经不适合再逼问。
俞天调转话题：“那好吧，我们现在马上就要到目的地，到时候会发生战斗，你最好待在车内。”
“不，我要上去找萌萌。”邓燕妮说话罕有的十分坚决，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我不会给你们造成麻烦，我保证，我就跟在林清雅身后。”
俞天不置可否地审视邓燕妮，但此刻的邓燕妮直视俞天，眼神已经完全恢复镇定。这时候就算俞天不首肯邓燕妮也会自己跟上来，到时候恐怕更加麻烦。
“那好，但邓燕妮我和你先说好，如果邓燕玲突然出现导致意外，我会让林清雅用强制手段控制住你的身体，所以你一定要保持冷静压制住邓燕玲，明白吗。”
“我……我明白……邓燕玲你听到了吗。”
“我知道啦！”嘴里发出邓燕玲不满的尖叫声
离目标只剩下最后几公里时赫拉涅夫已经完全放弃使用枪械，哪怕有丧尸围攻只用弩箭射击或三阶骨刀砍杀，避免提前被刺槐的人听到声音。
在离目标还有一公里的另一个路口，林清雅将车停下。
“吼吼。”
身后几十个丧尸冲向皮卡，跳下车的林清雅和赫拉涅夫砍瓜切菜将所有围上来的丧尸杀了个干净。鱼台走出拐角，通过杀戮指令上的瞄准镜观察前方接到情况。
前方是个老旧小区，俞天记得末世前这就是个要准备拆迁改造，拆迁补偿款已经下发，所以原本里面的住户很多都买了新房子住到北的地方去，整个小区已经没有多少人。
“他们就在一号栋楼里。”邓燕妮指向最靠近大门口的那栋楼。
地理位置也很偏僻，远离市中心和商业广场，所以在街上不像其他城区有几乎杀不完的丧尸，这里就那么几十个在街上游荡，全杀了也不费多少事。
但俞天观察一阵，却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不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邓燕妮现在满脸紧张，恨不得直接冲过去，但还好她记得俞天的叮嘱不能乱来。
“是丧尸不对劲。”赫拉涅夫放下手中杀戮者的瞄准镜：“小区门口丧尸不多但是把进出口都封死，小区内部也有很多零散的丧尸，分布松散但也将整个小区全部覆盖。”
“如果真的有人从外面进入小区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些丧尸应该追随那些刺槐的人拥堵在某栋楼的楼下，而不是像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这看起来小区根本就没有人进去过才对。”
赫拉涅夫回头看向邓燕妮：“你确定他们在里面？”
“我确定，就在这里，我现在能很清晰地感觉到。”
俞天和林清雅都没多说话，这让他们想到之前在超市的遭遇，一楼二十三个丧尸任凭二楼刺槐的人胡吃海喝却完全没有觉察，根本就和现在的情况如出一辙。
“这些人当中应该有人的能力是屏蔽丧尸对他们的感应。”俞天收回目光。
能屏幕丧尸感应，同时外面游荡的丧尸还能成为他们的眼线和警戒装置，这个能力在末世显然十分实用，多半就是那个女人。
赫拉涅夫拍拍手上的杀戮者：“这么多丧尸拦路没法绕，要不直接杀进去？”
“不用，他们有这个能力我们也有，林清雅。”
但这次林清雅没有配合默契的立刻行动，而是用充满惊恐的眼神看向小区。
就在刚刚他望向小区的一瞬，林清雅忽然有种自己被某种东西盯上的感觉，就像头顶忽然出现一张血盆大口要将她一口吃掉！让他头皮发麻。
但那种感觉也不过只有一瞬，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好似一场错觉。
“林清雅？有什么问题吗？”俞天问道。
林清雅摇摇头，俞天完全没感觉，如果他都没有，那自己就不要疑神疑鬼。
“我准备好了，交给我。”
林清雅的精神粒子散发出去，静静地笼罩向那些游荡的丧尸。精神粒子悄然潜入这些丧尸的大脑，随即这些丧尸全都诡异的僵在原地，仿佛化作一个个雕像。
林清雅面色一紧：“我只能维持十五秒！”
“静默冲锋！”
俞天一马当先冲出街角，猫腰贴着街道的阴影向门口接近，周围的丧尸一点都没察觉，依旧如同雕像般站在原地。
时间都在一秒一秒的过去，就在几近十三秒的时候俞天一个手势，赫拉涅夫转头冲进街边一个店铺。手中匕首瞬息洞穿店铺内丧尸的大脑，一切都没有声音。
“呃呃——”
四人冲进店铺将门关上，这时候门外再度传来丧尸的声音，就如同喉咙中有痰的老人在莫名地哼吟。
他们再度恢复行动开始在道路上闲逛，俞天通过门缝观察，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丧尸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有效。”邓燕妮露出一抹惊喜，眼中的希望越来越浓。
林清雅发出轻微的喘息，意识禁锢如果只针对几个目标所消耗的精神粒子并不多，但街道上几十个丧尸要一次全部控制，哪怕对林清雅也是不小的负担。
林清雅深吸一口气，面色从苍白慢慢变得红润：“好了还是十五秒。”
“跟上！”
门外的哼吟好像在刹那间停止，俞天拉开门再度冲出去，几次重复后，四人已经越过街道离小区越来越近。